1 祠堂诡影我蹲在祠堂后墙的阴影里,潮湿的青苔贴着裤管往皮肤里渗凉气。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腕表,凌晨两点十七分,整座村庄沉睡在浓稠的黑暗里。
不远处的古柏簌簌作响,枝杈在风中扭曲成干枯的手掌。
三天前那个包裹还躺在挎包底层。
我摸了摸防水布包裹的硬物,指尖触到类似皮革的纹理。
快递单上歪歪扭扭写着我的名字"苏青",寄件地址栏却是刺目的空白。
当剪刀划开胶带时,一块暗红色鼓面滚出来,边缘参差的毛孔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鼓面内侧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1993年七月初七,正是二十年前我被养父带出村子的日子。
祠堂木门发出腐朽的***,我闪身钻进黢黑的厅堂。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地面织成惨白的蛛网。
正中央神龛前的供桌上,七面大小不一的皮鼓围成环形,最中间那面鼓皮泛着诡异的油光。
手机电筒扫过鼓面时,我的呼吸突然凝滞。
最新那面鼓的边缘,未完全风干的皮下组织像融化的蜡油,正顺着鼓身往下淌。
暗红血珠滴落在地面,蜿蜒成一条细线指向神龛后的暗门。
"阿青?
"沙哑的呼唤惊得我撞上供桌,腐朽的梨木发出吱呀惨叫。
瘸腿老人提着煤油灯从侧门进来,昏黄光晕里浮动着细密的灰尘。
他左脸烧伤的疤痕在光影中蠕动,像条盘踞的蜈蚣。
"王伯..."我按住狂跳的太阳穴,三天前在村口遇见他时,这老人明明说祠堂二十年前就封了。
煤油灯突然晃动,王伯的瞳孔在皱纹深处收缩成针尖:"你不该回来。
"他枯树般的手指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农历七月要到了,鼓声一响——"凄厉的鼓点毫无预兆地炸响。
供桌上的皮鼓同时震颤,鼓面浮现出人脸轮廓。
中间那面新鼓凸起少女的五官,未闭合的嘴唇正对着我的方向开合。
血腥气混着腐臭扑面而来,鼓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手中,檀木握柄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快走!
"王伯突然夺过煤油灯砸向供桌,火焰顺着灯油窜上帷幔。
在爆燃的火光里,我看见他后颈皮肤下鼓起游动的黑线,像无数蛆虫在血管里蠕动。
祠堂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我冲向暗门的瞬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