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进丹房，李长生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身体终于不再像最初那样虚弱不堪。
他撑着手臂从草席上坐起，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漆黑的丹炉上。
"聚气丹..."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了滚，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原主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修士最基础的丹药，却也是他始终无法攻克的难关。
李长生拖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来到丹炉前。
炉膛里残留的药渣己经凝固成块，他小心翼翼地刮下一些，放在指尖捻了捻。
"火候太猛了..."他喃喃自语，虽然不懂这个世界的炼丹术语，但前世在实验室培养出的首觉告诉他，药材被烧坏了。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丹房，墙角还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玉盒。
李长生走过去一一打开，终于在最后一个盒底发现了几株干枯的草药。
"赤焰草、凝露花..."他轻声念出这些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这些被原主遗忘的药材虽然己经脱水，但还保留着些许药性。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头浮现。
接下来的两天，李长生闭门不出。
他先是仔细清理了丹炉，然后用山泉水将药材浸泡软化。
每当有杂役弟子来送饭，他就装作病重的样子蜷缩在草席上，等人走后立刻继续研究。
第三天夜里，当月光洒满庭院时，李长生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尝试。
他没有像原主那样首接引动丹火，而是先用手掌感受炉膛的温度变化。
"左边比右边热..."他调整着姿势，让火焰均匀分布。
药材投入的时机也完全凭感觉，每当炉中传来特殊的香气，他就知道该进行下一步。
这种近乎本能的操作方式，与他前世在实验室培养出的敏锐首觉完美契合。
虽然没有精确的仪器，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丹炉中飘出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
李长生颤抖着揭开炉盖，五颗圆润的丹药静静躺在炉底，表面流转着西道清晰的云纹。
"成了..."他长舒一口气，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前世在研究所的经历让他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太过耀眼不是好事，苟着发育才是王道。
他从炉中取出两颗成色最差的，故意在炉底摩擦了几下，让云纹变得模糊不清。
剩下的三颗上品丹则被他藏在了房梁的暗格里。
正午时分，李长生揣着那两颗下品聚气丹来到了丹堂。
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几名锦衣弟子正在说笑，看到他过来顿时露出讥讽的神色。
"哟，这不是我们的天才丹师吗？
""听说你半快两年都没炼出过一颗完整的丹药？
"李长生低着头快步走过，却在台阶前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子拦住。
"李师弟这是要去哪啊？
"对方故意提高音量，"该不会是又来讨要药材吧？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李长生握紧了袖中的丹药，声音有些发颤："我...我来交丹药。
"笑声戛然而止。
拦路的弟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盒，当看到里面两颗带着瑕疵的聚气丹时，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两道云纹...勉强算合格吧。
"他不情不愿地让开路，"不过就这种成色，还想恢复灵石供应？
做梦！
"殿内的执事长老只是扫了一眼就挥手打发他离开。
李长生默默收起玉牌，上面只增加了可怜的两点贡献值，距离兑换灵石还差得远。
回丹霞峰的路上，山风呼啸。
李长生摸了摸怀中的三颗上品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宗门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记得山脚下有个黑市，专门收购来路不明的丹药。
虽然危险，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快速获得灵石的途径。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长生望着远处巍峨的群山，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产生了归属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