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我正把离婚证塞进包里。
心脏发闷,但指尖稳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韩昕。
"宋砚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还是那么烫,烫得我条件反射要甩开,"你当真不要那套房?
"我看着他被阳光描出金边的睫毛,突然想起领结婚证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当时他举着小红本对民政局玻璃窗***,说这张要当手机壁纸用一辈子。
"装修是你盯的,房贷是你还的。
"我把碎发别到耳后,听见自己声音像晒透的酥饼,一碰就掉渣,"我要公司股份就够了。
"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单膝跪在台阶上。
路过的大妈差点撞上行道树,保洁阿姨的扫帚"咣当"砸在地上。
这个在商战里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白衬衫领口歪着,露出我昨晚挠出的红痕。
"我错了。
"他仰头的角度让这句话有了虔诚的错觉,"能不能再...""宋总!
"黑色奔驰里冲下来个穿套裙的姑娘,胸牌在她奔跑中翻飞。
我眯眼看清"总裁办林蕊"时,突然觉得阳光刺得眼眶发酸。
小姑娘急刹车在三级台阶下,攥着文件的手指节发白:"恒源那边突然要改合同...""滚。
"宋砚这个字轻得像片落叶,却让林蕊瞬间红了眼圈。
我趁机抽出手腕,皮质包带在沉默中发出"吱"的摩擦声。
滴滴司机恰好在这时打来电话。
我转身时听见身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宋砚大概站起来了。
就像过去五年里每次吵架,他总会先服软,然后在我心软时用更残忍的方式证明——他改不了的。
坐进车里才发现左手无名指还留着戒痕,我下意识用拇指去搓。
后视镜里,宋砚站在原地像棵被雷劈过的树,林蕊正小心翼翼去扯他袖子。
"姑娘,空调温度合适吗?
"司机师傅突然开口。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抖,手机屏幕还停在昨晚拍的照片上——酒店大堂里,宋砚正弯腰给崴了脚的林蕊挽高跟鞋系带。
当时闺蜜在电话里尖叫:"这还不离留着过年?
"我数着梳妆台上的安眠药空盒,突然想起结婚前他说:"韩昕,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哭的。
"现在想想,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宋砚该被扎成筛子了。
公司前台小姑娘见我拎着纸箱进来,吓得打翻了咖啡。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