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学霸的草莓陷阱

1 数学分的秘密五月的阳光透过公告栏玻璃，将月考排名表照得发亮。林静遥踮着脚尖，

手指顺着名单往下滑，心里默念着"不要倒数不要倒数"。"第三十七名。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数学53分。"林静遥猛地回头，

鼻尖差点撞上一副银边眼镜。周扬单手插兜站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正指着她的名字，

表情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实验数据。她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后退半步，

后背"咚"地撞上公告栏。"周、周大学神？"林静遥结结巴巴地说，

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下摆，"你居然会看后排名单？

"周扬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停留了一秒，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数据采样需要全面性。

""啊？""意思是，"他突然弯腰，与她平视，"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的数据都值得关注。

"林静遥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阳光晒过书本的气息。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赶紧别开脸："那您慢慢采样，我先——""林静遥！周扬！正好！

"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像催命符。

林静遥下意识想溜，却被周扬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去路。"周扬主动提出要辅导你数学，

"王老师笑眯眯地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后一小时。"林静遥瞪大眼睛："什么？

我语文年级前十！""但数学拖了总成绩后腿。"王老师拍拍她的肩，"人家可是年级第一，

你要珍惜机会。"直到被按在图书馆角落的座位上，

林静遥还在挣扎："其实我觉得数学不重要，

将来我可以当作家..."周扬翻开她满是红叉的月考试卷，

眉头微蹙："你的解题思路很..."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艺术。

""这叫想象力！"林静遥不服气地指着一道几何题，"你看这个辅助线，我画得多有创意！

""它让题目复杂度增加了200%。"周扬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寒光，

"从今天起，每天放学后特训一小时。"林静遥哀嚎着趴倒在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

她没看见对面少年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也没注意到他翻开的新笔记本扉页上，

已经工整地写下了"林静遥提升计划"六个字。"先从基础开始。"周扬推过来一张草稿纸，

上面列着几道方程式，"做完这些再说。"林静遥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十分钟后，

她偷偷抬眼，发现周扬正在看一本物理竞赛题集，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鼻梁的线条像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直。鬼使神差地，她在草稿纸角落画起了速写。"专注。

"周扬头也不抬地说。林静遥吓得笔尖一抖，给画中人多添了一副眼镜。她心虚地埋头做题，

没注意到周扬悄悄将那张草稿纸收进了文件夹。窗外，初夏的风掠过树梢，

一片嫩绿的叶子飘落在窗台上。2 学霸的速写课笔尖在纸上划出第三道毫无意义的弧线时，

林静遥终于放弃了假装做题的企图。她悄悄抬眼，目光越过堆满参考书的桌面，

落在对面的周扬身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百叶窗，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微蹙着眉，全神贯注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眼镜。林静遥注意到他右眼角有一颗很淡的痣，

像不小心溅上的墨点。鬼使神差地，她翻到草稿纸新的一页，铅笔轻轻勾勒起来。

"辅助线应该连接A点和D点。"林静遥手一抖，铅笔差点飞出去。

周扬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作品"上。

"我、我不是..."她手忙脚乱地想遮住草稿纸，脸颊烧得发烫。周扬伸手按住纸角，

轻轻抽了过去。林静遥屏住呼吸，等待着一场关于"学习态度"的说教。"比例把握得很好，

"周扬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但阴影处理可以更柔和些。"他指着画中人的下颌线，

"这里如果用渐变技法，立体感会更强。"林静遥瞪大眼睛："你...懂画画？""略懂。

"周扬将草稿纸递还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我父亲是建筑设计师。

"林静遥低头看自己的画，发现周扬在上面用铅笔做了几处细微的修改，

整幅肖像顿时生动了不少。"所以，"周扬重新翻开数学习题集，

"现在可以回到等腰三角形的证明了吗？"林静遥撇撇嘴，却在低头做题时忍不住微笑。

她没注意到，周扬将她刚才的速写悄悄夹进了自己的物理课本里。下课铃响起时，

林静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解放了！""明天同一时间。"周扬头也不抬地整理笔记。

"知道啦，周老师~"林静遥故意拖长音调，伸手去拿自己的笔记本，

却不小心碰翻了周扬的笔袋。各式各样的笔和便签散落一地。"对不起！"她慌忙蹲下去捡。

周扬也俯身帮忙，两人的手同时碰到一本黑色皮面笔记本。本子啪地打开，

一首诗："数字与星辰同样缄默唯有在与你相遇的方程式里我找到了共鸣的频率"她愣住了。

这...是周扬写的？周扬迅速合上笔记本，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

林静遥识趣地假装没看见，转而捡起一支造型奇特的钢笔："哇，这支笔好特别！

""万宝路149，适合长时间书写。"周扬接过笔，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笔尖是18K金的。"林静遥吐了吐舌头："不愧是学霸，连笔都这么专业。

响起："请各班学习委员立即到教务处领取学科竞赛通知..."周扬站起身："我该走了。

"他犹豫了一下，"明天...可以继续看你画画。"林静遥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周扬推了推眼镜，"画画有助于培养空间想象力，对几何学习有帮助。

""哦~"林静遥拖长声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下午最后一节课，

班主任宣布了下个月全校学科竞赛的消息。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技术、文学创作六个组别，"王老师推了推眼镜，

"希望同学们踊跃报名，为班级争光。"林静遥正琢磨着文学组的参赛题目，

突然听见前排传来周扬的声音："我报数学和物理。""我就知道，

"王老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咱们周大学神肯定...""老师！"林静遥突然举手，

"我也要报名！"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回头看她。王老师惊讶地挑眉："林静遥，

你想参加文学组？""数学组。"林静遥大声说，余光瞥见周扬猛地转过头。全班哄堂大笑。

"安静！"王老师敲敲讲台，"林静遥，数学竞赛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很认真啊，

"林静遥歪着头，"周扬同学教了我这么久，我想检验一下学习成果嘛。

"她故意冲周扬眨眨眼，后者面无表情地转回去，但林静遥分明看见他的耳根又红了。

放学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林静遥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瓢泼大雨发愁。"忘带伞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扬撑着一把深蓝色雨伞，站在她身侧半步远的地方。

"嗯..."林静遥抬头看看天，"我等雨小点再走。""我送你。"周扬简短地说，

已经将伞倾向她这边。林静遥迟疑了一下，小跑着钻进伞下。伞不算大，

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她闻得到周扬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往这边。

"周扬自然地调整方向，伞面始终完美地遮住林静遥，自己的右肩却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你家在哪个方向？"林静遥问。"先送你。""可是...""数据表明，

雨天事故率增加37%，"周扬一本正经地说，"特别是对走路不看路的人。

"林静遥正要反驳，突然脚下一滑。周扬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肩膀，稳稳扶住她。"看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林静遥气鼓鼓地不说话，却没挣脱他扶着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在雨中慢慢走着，谁也没注意到伞一直倾斜的角度，

也没注意到彼此悄悄加速的心跳。走到小区门口时，雨势稍缓。

林静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要主动辅导我啊？

"周扬的脚步顿了一下："王老师要求的。""骗人，"林静遥撇嘴，

"我听见她说你是'主动请缨'。"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正好落在周扬肩上。

他轻轻拂去："因为...""嗯？""你的作文。"周扬突然说，

"上个月校刊那篇《数字与诗》，写得...很好。"林静遥惊讶地张大嘴。学霸周扬，

居然会看校刊？还记住了她的文章？"明天见。"没等她反应过来，周扬已经转身走入雨中，

深蓝色的伞像一叶小舟，很快消失在雨幕里。林静遥站在屋檐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她没看见，走出百米远的周扬停下脚步，从书包里小心取出那张草稿纸，

对着路灯看了好久好久。3 诗与数的碰撞周六早晨的图书馆几乎空无一人。

林静遥踮着脚尖在最里侧的书架间穿行，指尖掠过一排排书脊。她答应给文学社写一篇书评，

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现代诗赏析》。转过一个拐角，她猛地刹住脚步。

在最角落的阅览桌前，周扬正低头翻阅一本厚重的书，阳光透过高窗洒在他的发梢，

镀上一层金边。这画面本身并不稀奇——如果那本书不是《二十世纪世界诗选》的话。

林静遥揉了揉眼睛。周扬，那个张口闭口都是数据公式的理科学霸，居然在读诗？

她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悄悄按下快门。"偷拍是侵犯肖像权的行为。"周扬头也不抬地说，

声音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林静遥手一抖，

手机差点落地："我...我只是..."周扬合上书，转过来面对她："找什么？

""《现代诗赏析》。"她下意识回答，然后猛地摇头，"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会看诗？

"周扬的指尖在书皮上轻轻敲打："认知科学表明，跨领域学习能促进神经突触连接。

""说人话。""..."周扬推了推眼镜，"感兴趣而已。

"林静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过去："最喜欢哪首？"周扬犹豫了一下，翻开一页指给她看。

是里尔克的《秋日》。"主啊，是时候了..."林静遥轻声念道，突然笑起来，

"这诗里有好多'是时候了'，像你的口头禅。""我哪有口头禅？

""'从今天起'、'现在开始'、'根据数据显示'..."林静遥掰着手指数，

"全都是命令句式！"周扬低头看着诗集，耳尖微微发红："我只是...不擅长表达。

""但你解题时的讲解很清晰啊。""那不一样。"周扬的声音低了下去，"公式是确定的，

但情感..."他忽然抬头，"就像你的作文，

能把抽象的感觉写得那么具体...我很羡慕。"林静遥呆住了。周扬羡慕她？

"我有个提议。"周扬突然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互相辅导。我教你数学，

你教我...写作。""成交！"林静遥不假思索地答应，眼睛亮晶晶的，"现在就开始？

"周扬看了看表："图书馆不适合讨论。附近有家咖啡厅..."半小时后，

他们坐在"星辰咖啡"靠窗的位置。林静遥捧着一杯草莓奶昔，周扬面前是黑咖啡。"首先，

"周扬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分析了你近十次数学考试的错题...""停！

"林静遥伸手按住文件夹，"既然是互相辅导，就该按我的方式来。

"周扬挑眉："你的方式是？"林静遥神秘一笑，掏出手机点开音乐APP："先听这个。

手机扬声器传出："爱像圆周率无限不循环我却想算尽所有可能性...""《数学情歌》？

"周扬皱眉。"歌词把数学概念和爱情类比，多妙啊！"林静遥兴奋地说，"诗歌也一样，

要用具体意象表达抽象情感。"周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了几笔。

"现在该你了。"林静遥咬着吸管说，"怎么让数学变得像这首歌一样有趣？

"周扬沉思片刻，突然从包里拿出几颗骰子和一叠卡片："角色扮演游戏玩过吗？""啊？

""假设你是冒险者，"周扬把骰子推给她，"每解对一道题，就能掷骰子前进，

获得相应奖励。"林静遥瞪大眼睛："你...你还会设计游戏？""基础算法应用而已。

"周扬嘴角微微上扬，"要试试吗？"三小时后，咖啡厅的服务员第三次来给他们续杯时，

林静遥已经攻克了五道曾经让她头疼的几何题，而周扬的笔记本上写满了从歌词改编的诗句。

"时间到。"周扬看了看表，"我四点有竞赛班。""张明他们？

"林静遥收拾着散落的草稿纸。周扬点头："物理竞赛集训。

""我听说..."林静遥犹豫了一下，"张明是去年的省一等奖？""嗯。

"周扬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淡，"他父亲是大学教授，专攻量子物理。

"林静遥正想说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周扬？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瘦高男生站在他们桌前，锐利的目光在林静遥和周扬之间来回扫视。

他穿着和林静遥他们同校的校服，但袖口别着一枚闪亮的物理竞赛徽章。"张明。

"周扬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度，"集训不是四点吗？""提前来讨论实验方案。

"张明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游戏卡片上，嘴角抽了抽，"所以这就是你最近训练分心的原因？

"林静遥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像是被当成了某种病毒标本。"我们是在学习。

"周扬平静地说，但林静遥注意到他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当然，当然。"张明假笑一声，

"不过周扬，别忘了下个月的选拔赛。有些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静遥一眼，

"不值得你浪费时间。"空气瞬间凝固。林静遥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的时间分配自有考量。"周扬的声音冷得像冰，"咖啡厅不是讨论训练的地方。四点见。

"张明耸耸肩，转身前又瞥了眼林静遥面前的数学习题，轻蔑地笑了笑。

门铃随着张明的离开清脆作响。林静遥突然没了胃口，草莓奶昔在杯子里融化成粉色的泡沫。

"别在意。"周扬突然说，"他的社交能力与智商成反比。

"林静遥勉强笑了笑："他说得没错，你应该多花时间在竞赛上...""林静遥。

"周扬罕见地打断她，"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辅导对象吗？""因为...我数学最差？

""因为校刊第37期第5页。"周扬从包里拿出一本装订整齐的文件夹，翻开其中一页。

林静遥倒吸一口气——那是她上学期发表的一篇散文《数字与诗》，

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你...你收集了我的文章？

"周扬的耳尖又红了："样本分析。你的思维方式...很特别。""特别差？

""特别有创造力。"周扬认真地说，"就像混沌理论，表面随机实则存在精妙模式。

我很好奇...这种思维是如何运作的。"林静遥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只看到她的数学不及格时，

周扬看到的却是...她的创造力？"所以，"周扬站起身，收拾书包，"明天继续？

""继续。"林静遥用力点头，"不过下次我选地点！"周扬离开后，

林静遥才发现他落下一张纸。她拿起来一看，

抗挫折方式：需要即时正向反馈建议采用游戏化机制最后一行用红笔标注：讨厌苦味，

咖啡厅要点草莓味饮品。林静遥将纸条小心地夹进笔记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突然觉得，

数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4 辩论赛的暗流周三上午的数学课，

林静遥破天荒地提前五分钟就到了教室。她把草稿纸整齐地铺在桌面上，

又检查了一遍圆规和量角器——这是上周周扬送她的生日礼物，

银色的外壳上刻着一个小小的"π"。"哟，咱们文学少女转性了？

"同桌陈悦戳了戳她的肩膀，"居然提前来准备数学课？

"林静遥做了个鬼脸："周老师说今天有小测。""周老师？"陈悦促狭地眨眨眼，

"你是说你们家周扬吧？""什么我们家...他只是我的辅导老师！

"林静遥感觉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假装整理文具。王老师抱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随堂测验，二十分钟。"王老师推了推眼镜，

"上次讲过的相似三角形应用。"林静遥深吸一口气，接过前排传下来的试卷。

第一题就是一道复杂的几何证明，放在一个月前她肯定直接放弃。但现在，

她轻轻画出一条辅助线——正是周扬教她的那种。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林静遥全神贯注地解题，甚至没注意到王老师在她身边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下课铃响起时，

林静遥刚好写完最后一题。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试卷从后往前传。

"王老师说，"顺便通知一下，下周一文学社和科学社有场辩论赛，

题目是'人工智能能否取代人类创作'，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报名。

"林静遥正琢磨着要不要参加，突然听见王老师又说："特别表扬林静遥同学，

这次小测进步很大。"全班"哗"地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林静遥僵在座位上，

耳朵嗡嗡作响。她被数学老师表扬了？这是做梦吗？"从上次的53分到这次的82分，

"王老师晃了晃手中的记分册，"证明只要方法得当，每个人都能学好数学。

"林静遥下意识看向教室前排。周扬没有回头，但她分明看见他的背挺得比平时更直，

右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们约定的"做得好"暗号。午休时间，

林静遥抱着饭盒直奔图书馆。周扬果然坐在他们常坐的角落，

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高等物理》。"我及格了！不对，不只是及格，是82分！

"林静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差点打翻他的水杯，"王老师当众表扬我了！

"周扬嘴角微微上扬："数据分析显示，按照你的进步曲线，下次考试有望突破90。

""数据分析个头啊！"林静遥用筷子另一端戳了戳他的手背，

"你就不能直接说'我很为你高兴'吗？"周扬推了推眼镜："我很...为你高兴。

"他说得有些生硬，却格外认真。林静遥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赶紧低头扒饭。"对了，

"她塞了满嘴的米饭，含糊不清地说，"辩论赛你参加吗？""嗯，科学社派我当一辩。

""啊？"林静遥差点噎住，"文学社社长刚让我当主辩手！"两人面面相觑。

周扬先反应过来："辩论主题是？""'人工智能能否取代人类创作'。"林静遥垮下脸，

"我们居然要当对手..."周扬眼中闪过一丝林静遥读不懂的情绪："赛场见。

"接下来几天，他们默契地避开了辩论话题，继续着日常的辅导。周五下午，

林静遥正准备去图书馆，陈悦急匆匆跑来："周扬请假了，好像是发烧。

"林静遥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下午物理课突然不舒服，班长送他去医务室了。

"陈悦压低声音，"听说烧到39度呢。"林静遥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周扬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你好，这是周扬家。""阿、阿姨好！

"林静遥结巴起来，"我是周扬的同学林静遥，听说他生病了...""哦，是你啊。

"周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亲切，"扬扬提到过你。他刚吃了药睡着，

烧得有点迷糊...""我能...去看看他吗？

我有今天的笔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啊，地址我发你。

这孩子生病也不让人省心，刚才还说梦话念叨什么辩论资料..."挂掉电话，

林静遥旋风般冲回座位，把今天所有课的笔记都工整地抄了一份，

又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退热贴。路过食堂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拐进了教职工区域。

半小时后，林静遥站在一栋灰色公寓楼前，手里拎着保温桶，

背上书包里装着笔记和参考资料。雨从中午就开始下，她的裤脚已经湿透了。周扬家住五楼。

林静遥刚按响门铃，门就开了。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眉眼间能看出周扬的影子。

"是遥遥吧？快进来。"周妈妈接过她滴水的伞，"扬扬在房间，刚醒。

"林静遥局促地站在玄关："这是...姜茶，我请食堂阿姨帮忙煮的，

对感冒好..."周妈妈笑了："有心了。他房间在走廊尽头，去吧。

"林静遥轻轻敲了敲半掩的房门，没有回应。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周扬？

我进来了..."房间比她想象的整洁得多，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满书籍，

墙上贴着几张星图。周扬躺在床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镜放在床头柜上。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给你送笔记。"林静遥放下书包，

"还有姜茶，趁热喝。"周扬勉强撑起身子，林静遥赶紧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近距离看，

他的睫毛在发烧的水汽中显得格外黑，少了眼镜的遮挡，眼睛看起来更大更亮了。

"辩论资料..."周扬突然说，"在我书桌左边抽屉。"林静遥一愣："什么？

""你不是要准备辩论赛吗..."周扬虚弱地指了指书桌，

"我整理了一些论点...可能用得上..."林静遥鼻子一酸。

这个人在高烧中还记得帮她准备比赛？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里面果然有一叠整齐的资料，但更让她震惊的是抽屉里的其他东西——每一期校刊，

而且全都翻到有她文章的页面！"这些..."周扬突然咳嗽起来，林静遥赶紧给他倒姜茶。

等她再回头时，发现周扬已经慌张地把抽屉关上了。"谢谢。"周扬接过杯子，

避开她的目光。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小口啜饮的声音。林静遥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

里面的周扬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站在一架天文望远镜旁，笑得比现在开朗多了。

"你小时候...""林静遥。"周扬突然打断她，"你知道辩论赛的评判标准吗？

"林静遥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配合地回答："不知道...""逻辑性30%，

说服力25%，团队配合20%，临场反应15%，仪态10%。"周扬如数家珍，

"科学社会重点攻击文学社的情感论点缺乏数据支撑。

"林静遥瞪大眼睛："你这是在帮对手？""只是...数据分享。"周扬的嘴角微微上扬，

"反正你们赢不了。""周扬！"林静遥气鼓鼓地站起来，却看见他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睡吧，我改天再来。"走到门口时，

她听见周扬轻声说："资料...拿走。"林静遥回到书桌前，小心地取出那叠辩论资料。

关抽屉前，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校刊。

最旧的一期已经是两年前的了——那时她刚加入文学社，发表的还是一首稚嫩的小诗。

原来周扬注意她，比她想象的要早得多。周一放学后的辩论赛现场座无虚席。

林静遥作为文学社主辩手坐在台上，手心冒汗。对面科学社的席位上，

周扬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完全看不出三天前还高烧不退的样子。"请正方一辩开篇立论。

"主持人宣布。周扬站起来，声音清晰有力："我方认为，人工智能必将取代人类创作。

首先，从效率角度..."林静遥认真记录着他的每一个论点，心跳加速。

这与抽屉里那份资料上的内容几乎一字不差——周扬给了她完整的攻略。轮到林静遥发言时，

她深吸一口气："反方认为，创作的本质是情感表达，

而情感无法被算法量化..."她直视周扬的眼睛，

"正如我们无法用数据测量一首诗的美丽，或一段音乐的感动。

"周扬微微挑眉——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表示她的反驳正中要害。辩论越来越激烈。

到了自由辩论环节，科学社的二辩突然抛出一个刁钻的问题："请问反方，

如果创作真的无法被量化，为什么你们的代表作《数字与诗》却用数学比喻来描述诗歌？

"林静遥一愣——这正是她的文章！她下意识看向周扬，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篇文章恰恰证明，"林静遥灵光一闪，"是人类将情感注入了冰冷的数字，而非相反。

就像..."她突然想到周扬抽屉里的收藏，"就像有人会把圆周率编成情歌，

这不是数字的胜利，而是人类情感的胜利！"全场爆发出掌声。周扬低头快速记录着什么，

但林静遥分明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最终文学社以微弱优势获胜。散场时，

同学们围着林静遥祝贺，但她眼睛一直在寻找周扬的身影。"找你们家周老师呢？

"陈悦坏笑着捅捅她，"刚才被张明拉走了，脸色不太好。"林静遥心里一沉。她挤出人群，

终于在走廊拐角听到了张明尖锐的声音："...你是在放水！那些论点明明可以更犀利！

""辩论不是攻击。"周扬的声音冷静但坚定。"还是说，"张明冷笑，

"你被那个文学社的小女生迷昏头了？全校都知道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抄作业！

"林静遥的血液瞬间凝固。"注意你的言辞。"周扬的声音陡然降温，

"林静遥的进步有数据为证，而你所谓的'全校都知道'，样本量是多少？置信区间如何？

""少来这套！"张明提高音量，"下周就是物理竞赛选拔，你再这样分心，

就等着被李教授的儿子取代吧！"林静遥悄悄后退几步，然后故意大声咳嗽着走向他们。

张明立刻闭嘴，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走开了。"恭喜。"周扬神色如常，

仿佛刚才的争执没发生过，"你的反驳很精彩。

"林静遥绞着手指："张明说的竞赛...""不必在意。"周扬看了看表，

"明天辅导照常，该讲三角函数了。"他转身要走，

林静遥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周扬...谢谢你抽屉里的资料。"周扬的背影僵了一下，

但没有回头："...数据分析而已。"林静遥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突然很想知道，在那些整齐的数据分析背后，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5 期中前的突击期中考试前的图书馆比菜市场还热闹。

林静遥把脸埋在厚厚的数学习题集里，眼前的数字开始扭曲成一条条黑色小虫。

连续三天的突击复习已经让她的脑细胞集体罢工。"再看下去边际效益要递减了。

" 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林静遥抬起头，周扬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

面前摊开着一本《高等数学》。他的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颗小小的痣。

"边际效益是什么？"林静遥有气无力地问。"每多投入一小时，收获的知识量越来越少。

"周扬推了推眼镜，"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休息！"林静遥猛地坐直，

"还有三天就考试了，我连立体几何都没搞明白！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尖锐，几个同学不满地看过来。

林静遥顿时缩了缩脖子，眼眶突然发热。最近的睡眠不足让她的情绪像过山车一样不稳定。

周扬静静观察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始收拾书本。"走吧。""去哪？

我还没做完题...""效率低于30%时应该重置状态。"周扬已经站起身，"这是科学。

"十分钟后，林静遥被带到学校后门的一家甜品店。玻璃柜台里摆着各式精致的蛋糕，

她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草莓蛋糕——鲜红的草莓在雪白奶油上排成心形，

是她最喜欢的款式。"两位需要什么？"店员笑眯眯地问。"一份草莓蛋糕，一杯热牛奶。

"周扬说完看向林静遥，"还要什么？

"林静遥眨了眨眼："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蛋糕？

"周扬的耳尖微微泛红："数据统计。你过去七个月发的朋友圈中，

甜品类照片草莓出现频率占68%。"林静遥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这家店很贵的！

"一块蛋糕要价48元，相当于她一周的零花钱。

周扬已经拿出手机扫码付款："考虑投资回报率，一块蛋糕换三个小时高效学习，很划算。

"蛋糕上桌时，林静遥的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奶油上形成一个小坑。

过去几周的压力、熬夜的疲惫、对考试的恐惧，全都化作止不住的泪水。

"我...我可能还是考不及格..."她抽噎着说，努力压低声音不让其他顾客听见。

周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递到她嘴边。"先补充糖分，

再解决问题。"草莓的甜香钻入鼻腔，林静遥犹豫了一下，张口接住。

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她感觉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些。"听着，

"周扬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你的进步曲线很稳定，按目前水平，及格概率是92%。

""真的？""我从不提供不准确的数据。"周扬又切了一块蛋糕给她，

"但我们可以优化学习方法。"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番茄形状的计时器，放在桌上。

"番茄工作法改良版：25分钟专注学习，5分钟休息补充能量。

""能量是指..."周扬指了指草莓蛋糕："正向激励。

"林静遥破涕为笑："所以是25分钟学习，5分钟吃蛋糕？""简化模型可以这么理解。

"周扬的嘴角微微上扬，"要试试吗？"接下来的三个小时，

他们完成了林静遥一个人五小时都搞不定的复习量。每当番茄钟响起，

周扬就会准时递上一块大小刚好的蛋糕，有时还附带一句解题技巧。林静遥发现，

在美食激励下，连最讨厌的立体几何都变得可爱起来。"最后一个知识点。

"周扬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球体，"球的体积公式...""三分之四πr立方！

"林静遥抢答。"正确。"周扬点点头，

"但应用题通常会...""给一个圆柱体里面装几个球，问剩余空间！

"林静遥兴奋地打断他，"我做过类似的！"周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准确率提升显著。

""都是周老师教得好~"林静遥俏皮地眨眨眼，突然想到什么，"对了，

你英语演讲比赛是不是明天？"周扬的表情瞬间僵硬："嗯。""准备得怎么样？

""...67分。"林静遥瞪大眼睛："你居然给自己打分数？

""根据流利度、内容深度和发音准确度估算。"周扬推了推眼镜，"情感表达项拖了后腿。

"林静遥突然拍桌："我知道了！你需要rap！""什么？

""就是把演讲稿变成有节奏的韵文！"林静遥翻出手机，

"你看这个视频..."她点开一个英语rap比赛视频，

表演者将复杂的科学知识编成押韵的歌词。周扬看得目不转睛。

"语言本质上是声音符号的有序组合。"他若有所思，

"韵律能增强记忆...""而且超酷的！"林静遥眼睛发亮，"我可以帮你改编！"当晚，

他们挤在图书馆的小隔间里，把一篇关于量子计算的演讲稿改成了rap歌词。

林静遥负责押韵和节奏，周扬确保科技名词准确无误。"试试这段！"林静遥指着笔记本，

qubits, it's a brand new show~'"周扬清了清嗓子，

生硬地跟着节奏念出来。林静遥憋笑憋得脸都红了。"笑吧。"周扬无奈地说，

"数据表明笑声能缓解紧张。"林静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对不起，

但你rap的样子真的...太反差萌了！"周扬看着她笑出眼泪的样子，

嘴角不自觉上扬："该你了。""我？""数学公式rap。"周扬翻开课本，

"立体几何全套定理。"林静遥的笑容凝固了："等等，这不公平...""互惠原则。

"周扬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的英语rap换你的数学rap。"于是，

在期中考试前夜的图书馆里，两个高中生像说唱battle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