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退婚现场的狗**江城武道馆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林辰穿着租来的廉价西装，站在红毯尽头像根扎眼的木头。
今天是他和叶婉柔订婚的日子，也是他入赘叶家的第三年。
“快看，那就是叶家捡回来的废物！”
“听说三年前武道觉醒的时候，连最低级的气血感应都做不到，简首是江城武道界的耻辱。”
“嘘 —— 小声点，被叶家大少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林辰耳朵，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三年前他还是林家的小少爷，父母意外去世后被叶家以 “联姻” 名义接来，转头就被拿去做武道觉醒实验。
失败后，林家的秘法被叶家吞了，他则成了人人可欺的上门女婿。
“林辰，发什么呆？”
叶婉柔的声音带着冰碴子，她今天穿的定制礼服，衬得原本清秀的脸蛋多了几分刻薄，“等会儿见了苏小姐，少说话，别给我们叶家丢人。”
林辰抬头看她，这张脸他曾以为是全世界，现在只觉得陌生。
“婉柔，我们……闭嘴！”
叶婉柔猛地甩开他想牵过来的手，“谁让你叫我名字？
没大没小！”
周围爆发出一阵低笑，叶明轩搂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过来，故意撞了林辰一下：“废物就是废物，站都站不稳。”
他是叶家主脉的大少爷，三年来没少找林辰的麻烦。
林辰踉跄着站稳，没说话。
他知道现在任何反驳都是徒劳，只会招来更狠的羞辱。
“清月，这边！”
叶明轩突然扬起手，语气瞬间变得谄媚。
林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门口走进来的女人穿着月白色长裙，长发披肩，肌肤白得像雪。
她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被按下静音键 —— 正是江城第一武道世家的千金，苏清月。
三年前武道觉醒，苏清月以十六岁之龄突破武者境，被誉为江城百年难遇的天才。
也是那天，林辰觉醒失败，从云端跌进泥里。
苏清月的目光扫过全场，在落到林辰身上时，明显皱了皱眉，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移开视线。
“清月，你可算来了。”
叶婉柔立刻迎上去，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快帮我看看，这枚订婚戒指配不配我？”
那是枚鸽子蛋大的钻戒，林辰认得，是叶家用他家秘法换来的资源买的。
苏清月淡淡瞥了眼：“还行。”
她的声音和人一样冷，“不过叶婉柔，你确定要和这种…… 人订婚？”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像冰锥扎进林辰心里。
叶婉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梗着脖子道：“清月你别这么说，毕竟……毕竟什么？”
叶明轩突然打断她，走到林辰面前，用皮鞋尖踢了踢他的裤腿，“林辰，你自己说说，你配得上我家婉柔吗？”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开始吹口哨。
“配不上就赶紧滚啊，别在这儿碍眼！”
“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人家叶小姐找好人家。”
林辰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抬起头，看向叶婉柔：“三年前，是你爷爷说只要我入赘，就帮我寻找觉醒的方法。”
“那是我爷爷仁慈！”
叶婉柔后退一步，像是被他的眼神吓到，又像是急于撇清关系，“可你自己不争气啊！
三年了，你连气血都练不出来，我叶家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
林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用我林家的《焚天诀》残篇做实验，失败了就把我当废物使唤，这也叫仁至义尽？”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叶家这几年武道突飞猛进，原来用的是林家的秘法？
叶老爷子脸色一变，猛地拍桌子：“一派胡言！
林辰，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林辰盯着他，“那本蓝色封皮的古籍，现在应该还锁在你书房的保险柜里吧？”
叶老爷子瞳孔骤缩，显然被说中了。
叶明轩见状，突然一拳砸向林辰的脸：“敢污蔑我爷爷，找死！”
林辰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他虽然没觉醒武道，但三年来被打得多了，这点反应还是有的。
“哟？
废物还敢躲？”
叶明轩狞笑着追上来，“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
他是武者境中期，气血远超常人，拳头带着破风声砸向林辰胸口。
林辰根本躲不开，只能双臂交叉格挡。
“咔嚓” 一声脆响，林辰感觉胳膊像是断了，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香槟塔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刺耳，金黄色的液体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林辰趴在地上，喉咙腥甜，刚想爬起来，叶明轩的皮鞋就踩在了他的背上。
“给我道歉！”
叶明轩用力碾着，“说你是废物，说你配不上叶家！”
林辰咬紧牙，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我没错。”
“还嘴硬？”
叶明轩招呼旁边的保镖，“给我打！
打到他说为止！”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立刻上前，对着地上的林辰拳打脚踢。
宾客们纷纷后退，没人敢阻止，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录像，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苏清月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只被踩死的蚂蚁。
“别打了！”
叶婉柔突然喊了一声，却不是为了阻止，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林辰脸上，“林辰，签了这个，我们两清！”
那是份离婚协议。
林辰艰难地抬起头，血糊住了视线，他看不清叶婉柔的脸，只觉得那声音无比陌生。
“怎么？
不签？”
叶明轩蹲下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脸抬起，“是不是还幻想能继续赖在叶家？
我告诉你，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林辰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或嘲讽、或冷漠的脸，最后落在苏清月身上。
他想起三年前觉醒仪式上，这个天之骄女站在聚光灯下，而他在角落里被人嘲笑。
那时他还偷偷想过，要是能像她一样厉害就好了。
真是可笑。
“好，我签。”
林辰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但我林辰发誓，今天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哈哈哈！”
叶明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
一个连气血都练不出来的废物？
还百倍奉还？
你怕是被打傻了吧！”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
“这废物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赶紧签了滚蛋吧，别在这儿发疯了。”
“退退退！
废物退退退！”
甚至有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孩，学着网上的梗对着林辰比划。
林辰没再说话，用带血的手指捡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倔强。
签完字，他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起来，扔向门外。
“从今天起，你林辰和我们叶家没有半点关系！”
叶明轩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滚出江城，永远别回来！”
大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林辰脸上，混着血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他踉跄着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胳膊断了，肋骨可能也裂了，浑身都在疼，但最疼的是心。
三年隐忍，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路过一条后巷时，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停下，下来两个蒙面人，二话不说就把林辰往巷子里拖。
林辰挣扎着：“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只有拳头和脚落在他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血很强，至少是武者境后期，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是叶家派你们来的？”
林辰咳出一口血。
其中一个蒙面人冷笑：“叶少说了，留你一条命，但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们打断了林辰的双腿，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最后，他像垃圾一样被扔进了巷尾的垃圾桶。
“废物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蒙面人啐了一口，开车离去。
雨越下越大，垃圾桶里散发着馊臭味。
林辰蜷缩在里面，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意识模糊间，他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像是有团火在烧。
那是个青铜色的古纹，从小就跟着他，像是胎记，又像是纹身，摸起来冰冰凉凉的，三年来从未有过异常。
但现在，它烫得惊人。
“嗡 ——”一声轻响，林辰感觉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检测到宿主不屈意志符合绑定条件……太古战神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系统激活成功！
宿主：林辰。
当前状态：重伤（肋骨断裂 3 根，左臂骨折，双腿粉碎性骨折）。
当前修为：无（未觉醒）。
新手大礼包己发放：神级功法《九转破天诀》x1，骨愈丹 x3，战神气血丹 x1。
一连串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林辰猛地睁大了眼睛。
系统？
这是…… 传说中的金手指？
他颤抖着，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摸向手腕，青铜古纹还在发烫，上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缓缓流转。
是否使用骨愈丹？
“是！”
林辰在心里呐喊。
一股暖流突然从手腕涌出，流遍全身。
他感觉断骨处传来酥麻感，疼痛在迅速减轻。
原本粉碎的双腿，竟然有了知觉！
“这…… 这是真的？”
林辰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混合着雨水和血水滑落。
三年了，他终于等来了希望！
叶婉柔，叶明轩，苏家，所有欺辱过他的人……林辰扶着垃圾桶站起来，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等着吧，” 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我林辰的债，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雨幕中，少年的身影虽然依旧单薄，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潜龙，即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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