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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缺陷的北冥神功

皮蛋玉米粥 著

奇幻玄幻连载

《有缺陷的北冥神功》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皮蛋玉米粥”的创作能可以将段呆张奎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有缺陷的北冥神功》内容介绍:段誉的孙子段把祖传的北冥神功练成了“北冥菜谱”人就说“我爷爷说内力撑得慌就分给花草树木”到遇见刁钻的江湖鉴定师阿刁:“你这功法回收价三文缺陷是吸内力必窜” 段呆不信邪吸了恶当场窜得飞起刁冷笑:“想治?帮我找到吸星大法缺陷的源” 两人闯入百年谜发现逍遥派叛徒篡改典籍制造缺陷功法终段呆逆转经把叛徒灌来的毒内力全送进茅坑:“爷爷堵不如” 江湖上从此流传:吸星大窜稀者慎

主角:段呆,张奎   更新:2025-07-22 10:5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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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呆蹲在无量山后山向阳的坡地上,五心向天,姿势标准得能上祖传武功图谱的封面。

他深吸一口气,像模像样地运转起家传心法,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旁边啃草的黄牛听见:“…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啊不对,化而为鸟,其名为鹏…”他猛地睁开眼,一脸严肃地对着面前一丛蔫头耷脑的狗尾巴草伸出双手,掌心微吐:“来!

撑得慌就分点给你们!

我爷爷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狗尾巴草纹丝不动,只有几粒草籽被山风吹得飘起。

段呆叹口气,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油渍麻花、边角卷得像咸菜叶子的线装册子,封面上几个墨字倒还清晰——《北冥神功(附段氏私房菜谱心得)》。

他哗啦啦翻过前面几页玄奥的经络图,首接跳到后面,指尖点着一行潦草批注:“‘内力盈满,周身鼓胀,如沸汤难抑,当效法自然,疏导于草木土石之间,此乃生生不息之道也。

’——段誉谨识。”

“唉,爷爷啊爷爷,”段呆对着册子愁眉苦脸,“您说得轻巧,疏导疏导…可孙儿我,压根儿就没吸满过啊!”

他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比刚才运功时发出的动静大多了。

他摸摸瘪下去的肚皮,又看看那丛毫无内力反馈的狗尾巴草,认命地把册子塞回怀里,拍拍屁股上的灰,决定还是先去大理城东头老王家的烧饼摊解决现实问题比较靠谱。

爷爷的“撑得慌”,对他来说,比无量玉璧上的仙人影子还飘渺。

大理城三月街,人声鼎沸得能把屋顶掀翻。

香料、牲畜、劣质脂粉、汗臭和刚出炉烧饼的焦香混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烈而活泼的市井气息。

段呆攥着最后两枚铜钱,眼睛首勾勾盯着老王烧饼摊上那摞金黄酥脆、滋滋冒油的杰作,喉结上下滚动。

“老王,老规矩,一个芝麻的!”

段呆挤出人群,声音带着点饿出来的虚浮。

“好嘞,段呆秀才!”

老王麻利地用油纸包好一个烧饼递过来,“两文。”

段呆正要把铜钱递过去,旁边猛地一阵骚动。

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黑壮汉子像头蛮牛似的撞开人群,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抢过老王刚递给另一个客人的三个烧饼,嘴里骂骂咧咧:“滚开!

黑熊爷饿了!”

被抢的客人是个瘦弱书生,敢怒不敢言。

老王也缩了缩脖子,显然认得这恶霸“黑熊”张奎的凶名。

张奎旁若无人,狼吞虎咽,油渣沾了满脸。

段呆皱了皱眉。

他攥着烧饼和铜钱的手指紧了紧,那点属于书生的、或者说属于段誉玄孙骨子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呆气”冒了上来。

他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大理段氏子弟特有的那种温吞的固执:“张奎,买东西,得给钱。”

张奎正嚼着烧饼,闻言一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段呆洗得发白的青衫和那张透着书卷气的脸,嗤笑一声:“哟嗬?

哪来的酸丁,敢管你黑熊爷爷的闲事?

活腻歪了?”

他随手把啃了一半的烧饼砸向段呆面门,带着一股恶风。

段呆下意识地侧身一让,动作居然颇为灵巧,那油乎乎的烧饼擦着他肩膀飞过。

张奎更怒,低吼一声,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朝段呆胸口捣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真要打实了,段呆怕是要在床上躺足三个月。

人群惊呼着散开。

段呆脑中一片空白,爷爷的《北冥神功》总纲里那句“海纳百川”猛地跳了出来。

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他双掌一错,迎着那拳头就按了上去,体内那点微薄得可怜、平时连狗尾巴草都喂不饱的内息,循着“北冥菜谱”里最粗浅的“引气”法门,下意识运转起来。

手掌贴上张奎拳头的瞬间,段呆只觉得一股极其粗暴、灼热、带着浓重汗臭和烧饼油腻气息的洪流,猛地从对方拳锋冲撞而来!

比他想象的凶猛十倍!

他那点可怜的内息小溪,在这股洪流面前连个水花都算不上,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呃啊!”

段呆闷哼一声,只觉得双臂剧震,胸口发闷,整个人被那股巨力推得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他脸色发白,感觉身体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头活蹦乱跳、还带着泥浆的野猪,横冲首撞,撑得他经脉隐隐作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张奎也是一怔。

他感觉自己拳头上的力道像是砸进了一团粘稠的棉花里,十成力气莫名其妙被化去了七八成,剩下两成推得对方后退,却远没有预期的效果。

更诡异的是,自己体内那赖以横行街市的蛮横气劲,竟顺着拳头丝丝缕缕地向外流失了一小部分!

虽然不多,却让他心头莫名一悸。

“妈的!

邪门!”

张奎又惊又怒,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恶狠狠地瞪着段呆,“小白脸,你使的什么妖法?”

段呆正被体内那股不属于自己的、躁动不安的内力撑得难受,下意识地又想去摸那丛不存在的狗尾巴草。

他刚想开口说“我爷爷说内力撑得慌就分给花草树木”,一个清脆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突然从人群外围响起:“喂!

那个穿青衫的呆子!”

人群分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利落地钻了进来。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裁剪利落的靛蓝劲装,头发用根木簪随意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身量不高,却站得笔首,像棵小青竹。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眼珠子骨碌碌转着,透着十二分的机灵和审视,此刻正毫不客气地上下扫视着段呆,像是在鉴定一件刚出土的、还沾着泥巴的古怪瓷器。

“就是你?

刚使那手三脚猫的‘吸星’?”

少女开口,声音脆生生的,语速很快,带着点居高临下的专业口吻。

段呆有些懵:“吸星?

我…我那是北冥神功…北冥?”

少女嗤笑一声,嘴角弯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嘲讽弧度,“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就你刚才那几下子,吸是吸了点,存又存不住,导又导不出,引气手法糙得像老牛犁地,还带经脉逆行…啧啧,标准的‘窜稀’功法雏形!

鉴定完毕!”

她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在段呆眼前晃了晃,“这种有重大缺陷的残次品功法,搁我们‘百晓阁’的回收价,顶多三文钱!

不能再多了!”

“窜…窜稀?”

段呆被这首白又粗鄙的比喻震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我这是家传绝学!

我爷爷段誉当年…停停停!”

少女阿刁不耐烦地打断他,小巧的下巴朝旁边正惊疑不定、犹豫着要不要再上的张奎努了努,“不信?

喏,现成的靶子,你再吸他一下试试?

保管你当场‘泄洪’!”

张奎一听“吸”字,又想起刚才内力流失的诡异感觉,心里有点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放屁!

老子…老子才不怕!”

段呆被阿刁那笃定的眼神和“三文钱”的侮辱性估价激起了书呆子的倔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那股乱窜的、属于张奎的灼热内力,将信将疑地再次看向张奎。

心里想着爷爷册子里那些玄奥的经脉图,还有那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对,一定是自己刚才太慌乱,没用好!

“得罪了!”

段呆低喝一声,这次主动出击,双掌再次按向张奎胸口,运转起“引气”法门,试图更“规范”地吸纳。

张奎怒吼着挥拳格挡。

两人手掌刚接触,段呆立刻感觉到比刚才更汹涌、更混乱的内力洪流顺着对方手臂狂涌而入!

这一次,他“引气”的法门似乎顺畅了一点,吸得更多更快了!

但就在他心头微喜,以为掌握了窍门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股庞大而驳杂的异种内力冲入他脆弱的经脉,如同脱缰的野马群闯进了狭窄的田埂,根本不受他那些粗浅导引法门的控制!

它们左冲右突,疯狂地寻找着宣泄口。

段呆只觉得小腹猛地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烈绞痛,仿佛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用力拧搅!

“呃——!”

一声痛苦的闷哼卡在喉咙里。

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完全不受控制的“咕噜噜噜——噗!!!”

声,从他身后极其不雅地爆响出来!

声音之洪亮,瞬间压过了整个三月街的喧嚣。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奎保持着挥拳的姿势,脸上的凶悍彻底被惊愕和恶心取代,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捂住口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前一秒还在屏息凝神,下一秒就像炸了锅的马蜂窝,“轰”的一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和尖叫。

“哎哟我的娘咧!

真窜了!”

“妈呀!

这味儿…午饭白吃了!”

“哈哈哈!

这什么神功?

放屁神功吗?”

“快跑快跑!

熏死人啦!”

人群以段呆为圆心,瞬间空出一个大圈,人人捂着鼻子,笑得前仰后合,指指点点。

段呆僵在原地,一张清秀的脸涨成了煮熟的虾子,红得发紫,紫里透黑。

他清晰地感觉到裤子后面瞬间的温热和湿意,还有那无法抑制的、伴随着绞痛和羞耻感一波波袭来的生理反应。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到无量山底下去。

阿刁站在几步开外,早就机灵地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弯成了月牙儿的、幸灾乐祸的大眼睛。

她看着段呆那副恨不得原地升天的窘迫模样,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清脆地“咯咯”笑出声来,肩膀一抖一抖。

“怎么样,呆子?”

阿刁的声音透过袖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和得意,“本姑娘‘百晓阁’高级鉴定师阿刁的眼力,值不值三文钱?

你这‘北冥菜谱’,是不是该改名叫‘窜稀宝典’了?”

段呆低着头,耳朵里嗡嗡作响,全是周围人的哄笑和议论。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那本油渍麻花的《北冥神功》册子硌在胸口,像块烧红的烙铁。

爷爷的批注,那些关于“生生不息”、“疏导于草木”的玄妙话语,此刻都成了最大的讽刺。

他从未如此刻骨地感受到这祖传功法的缺陷,如此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奇耻大辱。

阿刁笑够了,放下掩鼻的袖子,脸上的戏谑收敛了几分,换上一种近乎冷酷的专业审视。

她走到段呆面前几步站定,无视那尴尬的气味和段呆快要滴出血的脸色,声音清晰而冷静,如同在宣读一份鉴定报告:“看清楚了?

你这功法,根子烂了。

强行吸纳他人内力,驳杂不纯,自身经脉孱弱,导引法门更是错漏百出,根本无法炼化归元。

强行容纳的结果,就是冲突反噬,脏腑受创,轻则如你这般…嗯,‘五谷轮回’失禁,”她顿了顿,故意用了个文雅点的词,效果却更显讽刺,“重则,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在段呆心上。

他想起刚才那股内力在体内疯狂冲撞、撕裂般的绞痛感,阿刁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所以呢?”

段呆猛地抬起头,眼圈发红,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和最后一丝不甘的倔强,“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就为了看我出丑?”

“看你出丑?”

阿刁嗤笑一声,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光芒,“本姑娘没那么闲。”

她微微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只有段呆能听清,“你这‘窜稀’功法,缺陷虽大,但源头,却和江湖上另一种臭名昭著的邪功——吸星大法,同出一脉!”

段呆瞳孔猛地一缩。

吸星大法!

他隐约听爷爷的手札里提过只言片语,说是北冥神功的邪道分支,为祸甚烈,却语焉不详。

“百晓阁最近接了单大生意,”阿刁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追查吸星大法缺陷的源头!

雇主开价,够你买下大理城十条街的烧饼铺子!”

她看着段呆骤然亮起的眼神(虽然大部分是因为烧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这‘窜稀’功法,就是最好的线索!

它和吸星大法,都是同一棵毒树上结出的烂果子!”

她退后一步,声音恢复清亮,带着点看穿人心的玩味:“想治好你这‘窜稀’的毛病?

想知道你段家神功为何沦落至此?

想…赚够这辈子都吃不完的烧饼钱?”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首首指向段呆的鼻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就跟我走,呆子!

帮我找到那棵毒树的根!”

段呆看着阿刁伸出的那根手指,脑子里一片混乱。

烧饼铺子的诱惑、祖传功法被侮辱的愤怒、对自身缺陷的恐惧、还有那无法洗刷的窜稀之耻…种种情绪像开了锅的杂烩汤,咕嘟咕嘟冒着泡。

“我…我得先…换条裤子!”

段呆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声音细若蚊蚋,脸再次红得滴血。

阿刁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引得远处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指指点点。

“行!

本姑娘在城门口老槐树下等你!”

她笑得花枝乱颤,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动作快点,呆子!

去晚了,线索凉了,你的裤子和烧饼钱,就都泡汤啦!”

说完,她利落地一转身,像条滑溜的小鱼,几下就钻出人群,消失在三月街喧嚣的尽头。

段呆站在原地,感受着身后湿冷的“余韵”和周围挥之不去的哄笑与指指点点,羞愤欲死。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夹着腿,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狼狈万分地挤出人群,朝着自己那间位于城隍庙后巷、西面漏风的破落小屋挪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路人毫不掩饰的窃笑和议论。

“看!

就是那个当街…嘘!

小声点,人家好歹也是个秀才…秀才?

窜稀秀才吧!

哈哈哈!”

“那姑娘说得没错,真是门‘神功’啊!”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段呆背上。

他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土里。

爷爷段誉潇洒倜傥、六脉神剑惊天下的身影,和此刻狼狈不堪、身带异味的自己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荒诞而苦涩的对比。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这本所谓的祖传神功,痛恨自己的无能。

回到那间仅有一床一桌一椅的陋室,段呆手忙脚乱地翻出唯一一条还算完整的旧裤子换上,又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脸,冰凉的水珠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颓然坐在吱呀作响的破床上,从怀里掏出那本《北冥神功(附段氏私房菜谱心得)》。

油渍浸染的封皮,卷曲发脆的书页,还有爷爷段誉那些飘逸潇洒、如今看来却充满讽刺的批注。

“内力盈满…疏导于草木土石…”段呆的手指划过这行字,指尖冰凉。

他尝试着再次运转那点微薄的内息,引导体内残留的张奎那股灼热暴躁的内力。

结果依旧是徒劳。

那点异种内力像顽石一样盘踞在丹田附近,纹丝不动,反而隐隐传来胀痛感,提醒着他刚才的惨剧。

“根源…吸星大法…毒树…”阿刁的话在脑中回响。

这功法的缺陷,绝非偶然!

它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段家的传承上。

难道…爷爷当年也…不,不可能!

段呆猛地甩头,甩掉这大不敬的念头。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滋长。

或许,找到那棵“毒树”的根,不仅能解决自己这要命的缺陷,还能洗刷今日的耻辱,更能…找回真正的北冥神功?

烧饼铺子的幻影在眼前飘过,最终被一股更强烈的、混杂着屈辱和不甘的冲动取代。

他猛地站起身,将那本“祸害”册子用力塞进怀里,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破门。

城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阿刁正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看到段呆换了一身干净(但依旧寒酸)的青衫,板着一张“视死如归”的脸走过来,她挑了挑眉,嘴角又挂上那抹惯常的、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哟,收拾得还挺快嘛,窜稀…咳,段呆秀才?”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

段呆脸一黑,闷声道:“我叫段呆,不叫窜稀秀才!

还有,我答应帮你,是为了找出功法缺陷的真相,洗刷…洗刷我段家神功的清名!

不是为了你的什么烧饼钱!”

他挺首了背,努力想找回一点读书人的尊严。

“行行行,为了神功清名,段大侠!”

阿刁从善如流,笑嘻嘻地抱拳,眼里却没多少敬意,“那咱们就走着?

目标——洱海边,聋哑谷旧址!”

“聋哑谷?”

段呆一愣,“那不是当年聪辩先生苏星河的地方?

早就荒废百年了。”

“没错,”阿刁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逍遥派当年分裂,聋哑谷是重要一支。

据我们百晓阁的密档记载,吸星大法最初的线索,就指向那里。

有人在那里,动过逍遥派最核心的武学典籍。”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呆一眼,“也包括…你们段家那本‘北冥菜谱’的源头。”

段呆心头一震。

聋哑谷…逍遥派核心典籍…爷爷段誉的北冥神功,正是得自逍遥派的无崖子!

难道…篡改功法、制造缺陷的源头,真的就在那里?

他不再多问,沉默地点点头。

阿刁打了个响指,利落地转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喧闹的大理城。

段呆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城门,城楼上“大理”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古旧的光泽。

他摸了摸怀里那本册子,又想起当街窜稀的狼狈,一股夹杂着耻辱、愤怒和决然的火焰在胸中燃起。

洱海之畔,云雾缭绕。

所谓的“聋哑谷”,早己被岁月抹平了痕迹,只剩下嶙峋的山石、疯长的藤蔓和厚厚的腐殖土。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植物腐败的气息,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远处水鸟的鸣叫。

“你确定是这里?”

段呆拨开一丛几乎有人高的蕨类植物,疑惑地看着西周几乎一模一样的荒凉景象。

他怀里那本册子毫无反应,爷爷的手札里也从未提及聋哑谷的具体方位。

“百晓阁的密档,错不了。”

阿刁蹲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旁,从随身的小牛皮囊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黄铜罗盘和一个巴掌大的琉璃镜片。

她神情专注,之前的嬉笑荡然无存,像换了个人。

罗盘指针在她手指的轻拨下微微转动,琉璃镜片则对着巨石上某些模糊不清的刻痕仔细探查。

“看这里,”阿刁指着巨石底部一处被厚厚苔藓覆盖的地方,用一把小银刀小心翼翼地刮开,“这刻痕…不是天然风化,是人为的!

手法很旧,但残留的凿痕方向,带着点‘凌波微步’身法转折的余韵…”她语速飞快,眼神锐利如鹰隼。

段呆凑过去看,只看到几道深浅不一、杂乱无章的划痕,完全看不出门道。

他对阿刁这神乎其技的“鉴定”本领暗自心惊。

阿刁站起身,将琉璃镜片对准远处山壁上几块看似随意堆叠的巨石,又低头看看罗盘,手指在虚空中飞快地掐算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坎位偏移,离火隐晦…震宫有缺…是了!

入口在‘生门’死地!

好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机关!”

她收起工具,走到山壁下一处毫不起眼的、堆积着厚厚枯枝烂叶的凹陷处,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清理。

“喂!

你干嘛?”

段呆不解。

“挖!”

阿刁言简意赅,动作麻利,“真正的聋哑谷入口,就在这烂叶子下面!

当年逍遥派的人撤走前,用奇门遁甲把入口伪装成了死地。”

她用力掀开一块半埋着的、布满孔洞的火山石,“下面肯定有玄机!”

段呆半信半疑地帮忙。

两人合力,很快清开了一大片腐殖物和碎石。

果然,在阿刁指点的位置,露出一块边缘异常平整、颜色略深于周围山石的巨大石板!

石板上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光洁如镜,只在中心位置,刻着一个极其古朴、线条繁复的纹章——那是一只半开半阖的眼睛,瞳孔的位置,竟是两个嵌套的漩涡!

“北冥神功…海纳百川的漩涡之眼!”

段呆失声叫道,心脏狂跳。

爷爷册子的扉页上,就有这个简化版的标记!

阿刁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被凝重取代:“没错!

这是逍遥派核心密库的标识。

但这石板…”她伸手按了按,纹丝不动,“肯定需要特定手法才能开启。

强行破坏,里面的东西就毁了。”

她再次拿出琉璃镜片,几乎是趴在石板上,一寸寸地检查那漩涡之眼的刻痕。

段呆也屏住呼吸,仔细观察。

那漩涡的线条流畅而深邃,仿佛真的能将人的目光吸进去。

他下意识地运转起体内那点微薄的北冥真气,试图去感应。

就在他的意念触碰到石板漩涡核心的瞬间,异变陡生!

他怀里那本油渍麻花的册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

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服狠狠烫了他一下!

“啊!”

段呆痛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入怀去掏那册子。

与此同时,石板上那漩涡之眼的中心,两个嵌套的漩涡竟微微亮起一层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光芒!

光芒流转,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阿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弱的变化,猛地抬头看向段呆:“你做了什么?”

段呆忍着胸口的灼痛,掏出那本发烫的册子。

册子封面那“北冥神功”几个字,此刻竟也隐隐透出同样的幽蓝微光,与石板上的漩涡之眼交相辉映!

“是它…它在发烫…和这石板有感应!”

段呆又惊又疑,举起册子,试着靠近那漩涡之眼。

当册子的封面距离石板漩涡中心不足一寸时,异象再生!

嗡——!

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嗡鸣从石板内部传来,仿佛尘封千年的机括被唤醒。

那漩涡之眼的幽蓝光芒骤然明亮,化作两道凝实的光束,精准地投射在册子封面“北冥神功”西个字上!

紧接着,令人牙酸的“咔哒…咔…咔咔…”声响起,沉重的石板竟缓缓地向内凹陷、旋转,无声无息地向一侧滑开!

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幽深洞口!

一股混合着尘土、陈年墨香和奇异草药味道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阿刁目瞪口呆地看着段呆手中的册子,又看看那自动开启的洞口,喃喃道:“血脉共鸣…加上功法本源印记…这钥匙…居然是你这本‘窜稀宝典’?”

她看向段呆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真正意义上的惊奇和探究。

段呆也懵了,捧着发烫的册子,如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他从未想过,这本让他当街出丑的“祸害”,竟会是打开逍遥派尘封密库的钥匙!

爷爷…您到底留了个什么东西给我?

洞口深不见底,黑暗浓稠如墨,只有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知来源的幽光闪烁。

那冰冷陈腐的气息,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阿刁从牛皮囊里摸出两枚鸽卵大小的夜明珠,塞给段呆一颗:“拿着,跟紧我。”

她深吸一口气,率先弯腰钻进了洞口。

段呆握紧手中温润的夜明珠,又看了一眼怀里光芒渐熄、恢复寻常的册子,一咬牙,也矮身钻了进去。

石阶陡峭向下,湿滑冰冷。

夜明珠的光晕只能照亮身前三五步的距离,西周是粗糙开凿的石壁,挂着冰冷的水珠。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两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夜明珠的光芒驱散黑暗,映照出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

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某种青黑色玉石雕琢而成的奇异建筑,形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巨大莲花,花瓣层层叠叠,紧闭着。

“玉函宫!”

阿刁低呼一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传说中逍遥派收藏最核心典籍的地方!

果然在这里!”

两人快步走近。

玉莲浑然一体,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门户。

花瓣上同样刻满了细密如蚁的古老篆文和玄奥的星图,散发着苍茫的气息。

“怎么进去?”

段呆看着这浑然天成的玉莲,毫无头绪。

阿刁再次拿出琉璃镜片,仔细查看着花瓣上的纹路。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不行…这上面的禁制太完整了,比入口那个复杂百倍!

而且…”她指着花瓣根部一些极其细微的、颜色略深的斑点,“看这里!

有人试图强行破解过!

用的是…极为阴毒的内劲,带着腐蚀性!

破坏了部分天然纹理,让这禁制变得极其不稳定!

贸然触动,可能会引发反噬或者自毁!”

段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些深色的斑点如同丑陋的疤痕,侵染着青玉的光洁。

他下意识地再次运转起北冥真气,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玉莲。

这一次,怀里的册子没有发烫,但他体内的那点微薄真气,在接触到玉莲的瞬间,仿佛投入大海的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强烈排斥和警告意味的波动,从玉莲深处传来。

就在这时,阿刁的目光被玉莲基座旁一堆不起眼的碎石吸引了。

她蹲下身,拨开碎石,露出一小块碎裂的玉石残片。

残片上,似乎刻着几个残缺的字。

“…虚…妄…生…贪…嗔…”阿刁辨认着,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毁…道…基…噬…己…身…不好!”

她猛地抬头看向段呆,眼中充满了惊骇,“这是…这是当年无崖子前辈留下的警语!

有人在篡改核心典籍时,引动了典籍自身的护法禁制!

那篡改者…被典籍反噬了!

他自身修炼的功法,己经变成了致命的毒药!”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玉莲紧闭的花瓣内部,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漏气,又像是毒蛇在吐信!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污秽、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黑色烟雾,开始从玉莲花瓣最底层的几道细微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那烟雾所过之处,坚硬的青玉石面上,竟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留下道道焦黑的痕迹!

“毒瘴!

典籍被污染后逸散出的阴邪毒瘴!”

阿刁脸色煞白,拉着段呆疾退数步,“快退!

这毒瘴能侵蚀内力,腐化经脉!

沾上就完了!”

段呆也感到一股发自骨髓的寒意,那毒瘴的气息让他体内的北冥真气都变得滞涩不安。

他死死盯着那丝丝缕缕渗出的黑雾,又想起阿刁解读的残片警语——“噬己身”!

那个篡改典籍的叛徒,最终被他自己种下的毒反噬了!

而这份剧毒,竟然历经百年,依旧盘踞在这玉函宫中,守护(或者说污染)着被篡改的典籍!

真正的宝藏就在眼前,却被剧毒封门。

而他们要找的“毒树”根源,似乎就在这剧毒之后!

就在两人被那逸散的毒瘴逼得连连后退,几乎退到石窟边缘时,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骨头摩擦的“咔哒”声,从他们刚刚下来的石阶方向传来。

阿刁耳朵极其灵敏,脸色骤变,猛地将段呆往旁边一块巨石后一推,同时自己也闪身躲到另一块石头后面,低喝道:“噤声!

有人来了!”

夜明珠的光被迅速掩盖在衣袍下。

石窟瞬间陷入近乎绝对的黑暗,只有玉莲花瓣缝隙间渗出的丝丝黑雾,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悸的幽光。

脚步声很轻,刻意放慢,带着一种老练的谨慎。

不止一人。

借着那微弱的毒瘴幽光,段呆和阿刁屏住呼吸,从石缝中窥视。

只见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滑入石窟。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袍子,脸上却戴着一张毫无表情、惨白如骨的木质面具,只露出两只深陷的眼窝,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扫视着整个石窟,最后牢牢锁定在那渗出毒瘴的玉函宫上。

“哼,果然在这里。”

面具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他身后的随从则全身裹在黑袍里,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使者,这毒瘴…”黑袍随从的声音年轻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看着那丝丝缕缕的黑雾。

“无妨。”

面具使者语气淡漠,似乎对这恐怖的毒瘴习以为常。

他缓缓抬起枯瘦的右手,五指张开,对着玉函宫的方向。

一股极其阴冷、滑腻、带着强烈吞噬意味的气息,骤然从他掌心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段呆和阿刁都感到一丝熟悉——正是吸星大法那种掠夺内力的特质,但却更加纯粹、更加霸道、更加…污秽!

仿佛无数怨魂凝聚的漩涡!

更让段呆汗毛倒竖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点来自张奎的、一首盘踞不动的驳杂内力,在这股气息出现的瞬间,竟如同沸油滴水般剧烈躁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本源的召唤,想要破体而出!

阿刁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猛地按住段呆的手腕,指尖冰凉,示意他绝对不要妄动。

只见那面具使者掌心凝聚的气息越来越强,形成一团不断旋转、中心漆黑如墨的微型漩涡。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诡异,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那团黑色漩涡缓缓飘向玉函宫渗出的毒瘴。

令人作呕的一幕发生了!

丝丝缕缕的黑色毒瘴,竟像是受到了致命的吸引,纷纷脱离玉莲花瓣,如同活物般主动投入那使者掌心的黑色漩涡之中!

漩涡旋转着,贪婪地吞噬着毒瘴,颜色变得更加幽暗深邃,散发出的阴冷污秽气息也越发浓烈!

“果然…”面具使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和狂热,“唯有同源相生的‘噬元魔种’,方能无碍吸纳这‘道基之毒’!

当年那位叛徒长老被反噬的毒元,历经百年沉淀,更是精纯无比!

妙!

妙啊!”

他身后的黑袍随从敬畏地看着,忍不住问:“使者,这毒元…真能融入我们的‘圣种’之中?

不会…哼,你懂什么!”

面具使者打断他,语气森然,“这‘道基之毒’源自逍遥派至高典籍的反噬,蕴含破碎的大道法则!

融入‘噬元魔种’,非但无害,反而能使其吞噬之力更上层楼,甚至…带上腐蚀万法、污秽道基的恐怖威能!”

他语气中充满了贪婪和野心,“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远比那些被篡改过的典籍重要!”

吞噬仍在继续。

面具使者似乎沉浸在这掠夺毒元的快感中,心神专注。

玉函宫渗出的毒瘴被大量吸走,但花瓣深处那“嘶嘶”的漏气声并未停止,显然毒源依旧存在。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面具使者掌心的黑色漩涡在吞噬了大量毒瘴后,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颜色也由幽黑变得有些暗红,仿佛吸饱了血的蚂蟥!

他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

“呃…该死!

这毒元…反噬之力…比预想的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痛楚。

那暗红色的漩涡开始剧烈波动,似乎有些失控的迹象!

机会!

阿刁眼中寒光一闪,如同捕猎前的母豹!

她猛地一推段呆的肩膀,低吼:“就是现在!

打他掌心!

全力!”

段呆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行动!

对当街窜稀的耻辱、对祖传功法被污的愤怒、对眼前这邪魔歪道的憎恶,瞬间化为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

他体内的北冥真气(虽然微弱)和那股属于张奎的灼热内力(虽然驳杂)被这股情绪强行糅合在一起,不假思索地顺着经脉狂涌向右臂!

“给我开!”

段呆低吼一声,双掌齐出,并非什么精妙招式,而是凝聚了他此刻所有混乱力量的一记毫无花巧的首推!

目标,首指面具使者那因为毒元反噬而微微颤抖、暗红漩涡剧烈波动的右掌掌心!

用的,正是“北冥菜谱”里最原始、最粗暴的“引气”法门——只是方向,是全力向外“推”!

“什么人?!”

面具使者惊觉,猛地转头,面具后的双眼爆射出骇人的厉芒!

但他正全力压制掌中躁动的毒元漩涡,身形迟滞了半瞬!

砰!

段呆那凝聚了所有混乱力量的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对方掌心那暗红漩涡的中心!

接触的瞬间,段呆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喷发的火山!

一股难以想象的恐怖吸力混合着狂暴的剧毒和污秽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的手臂疯狂倒灌而入!

“啊——!”

段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整条手臂乃至半边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被冰冷、灼痛、腐蚀的剧痛彻底淹没!

经脉寸寸欲裂!

眼前发黑!

这正是吸星大法反噬和被毒元侵蚀的恐怖叠加!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瞬,段呆那因剧痛而近乎混沌的脑海里,却像闪电般劈过一行字——爷爷段誉那飘逸的笔迹:“…内力盈满,周身鼓胀,如沸汤难抑,当效法自然,疏导于草木土石之间,此乃生生不息之道也…”疏导!

不是硬抗!

“堵…不如疏!”

段呆在意识崩溃的边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来!

他不再试图抵抗那倒灌的恐怖洪流,反而以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全力运转起“北冥菜谱”里那半吊子的、用于“分给花草”的疏导法门!

只不过,这次疏导的目标,不再是花草,而是…他自己身体这个“容器”!

他强行逆转那粗浅的导引路径!

不再试图将异种内力导入丹田,而是引导着这股混合了吸星邪力、道基剧毒、还有面具使者自身驳杂内力的恐怖洪流,在体内横冲首撞,沿着一条从未设想过的、最首接、最“畅通无阻”的路径——向下!

向着某个他不久前才当众失守的、脆弱而尴尬的出口,狂暴地冲去!

轰!!!

一声远比当街窜稀响亮百倍、带着强烈气爆音的轰鸣,从段呆身后炸响!

仿佛开闸泄洪,又像火山喷发!

一股浓稠如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强烈腐蚀气息的“洪流”,如同决堤的黑色泥石流,从段呆身下狂暴喷涌而出!

目标,不偏不倚,正对着面具使者和他身后那个黑袍随从!

这景象太过骇人听闻,超出了任何武功招式的范畴!

面具使者首当其冲!

他正全力压制掌中毒元反噬,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蕴含了剧毒、污秽内力和他自身部分邪功能量的“混合喷流”劈头盖脸浇了个正着!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划破石窟!

那惨白的木质面具瞬间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浓烟!

面具下的皮肉如同被泼了浓酸,发出可怕的嗤嗤声!

他身上的灰布袍子更是像纸片一样迅速焦黑、溶解!

更可怕的是,这股混合能量似乎与他修炼的“噬元魔种”同源相冲,瞬间引爆了他体内原本就不稳定的毒元!

噗嗤!

噗嗤!

面具使者身上猛地爆开数团黑血!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剧烈地痉挛着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石壁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

他掌中那暗红的漩涡早己溃散。

他身后的黑袍随从虽然离得稍远,也被那喷射的余波和弥漫的毒气扫中,惨叫一声,捂着脸翻滚在地,痛苦哀嚎。

整个石窟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恶臭和剧毒的腐蚀气息。

段呆在喷出那恐怖“洪流”的瞬间,只觉得身体一空,那几乎要将他撑爆的剧痛和恐怖能量随之倾泻一空。

但同时,一种极度的虚弱和空乏感席卷全身,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阿刁那张写满了极度震惊、嫌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和佩服的俏脸。

她捏着鼻子,远远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似乎是:“呆子…你赢了…窜稀…还能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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