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处方笺

我蹲在太平间门口，手里攥着一颗薄荷糖——和三年前未婚妻死亡现场一模一样的牌子。

尸体手腕上那道诡异的镇痛泵痕迹，竟和小鱼死时如出一辙。医院封锁消息，

局长驳回调查申请，连我的调查文件都被替换了。可他们忘了，小鱼留给我的那块机械表里，

藏着足以掀翻整个医疗系统的秘密。今晚，我要让这场疼痛消除实验的真相，血色曝光。

1案发现场的消毒水味儿混着一丝甜腻，顾彦深弯腰检查尸体，

指尖在死者手腕的痕迹上停顿。这痕迹和三年前小鱼手腕上的完全一致。

他扯开死者的白大褂，瞳孔猛地一缩。胃部残留的药物成分显示，

死者是被特殊麻醉剂与兴奋剂混合毒死的。和小鱼的死因一模一样。这案子我跟了。

他低声说，摸了摸口袋里的机械表。苏怀瑾抱着病历本进来，眼神在触到尸体的一瞬间闪躲。

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薄荷糖，正是小鱼生前最爱吃的牌子。顾队。她开口，

声音清冷。顾彦深还没回应，医院安保就冲了进来，黑压压一片人堵在门口。抱歉，

这是医院内部事务，请警方配合。安保主管语气强硬。小王从储物柜那边跑过来，

手里攥着个U盘，压低声音：顾队，死者的。什么情况？加密了，

但我在柜子夹层发现这个。小王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时间点和地点。

苏怀瑾突然开口：这是陆医生的值班表。顾彦深接过纸条，盯着上面的字迹。

几个时间点连起来，指向医院地下一层的废弃区域。封锁现场，我们走。他转身往外走。

苏怀瑾跟上来：顾警官，我是小鱼的主治医师，也许能帮上忙。

你三年前就在这家医院？他停下脚步。是。那你应该知道，小鱼死前，

手腕上也有同样的痕迹。苏怀瑾的脸色变了：那只是巧合。巧合？顾彦深冷笑，

和现在这个痕迹一模一样的镇痛泵印记？我……顾队！小王突然喊，

U盘里有东西。他们站在警车旁，屏幕上是一段视频。画面里，几个病人躺在病床上，

手腕上都戴着同样的镇痛泵装置。这不就是小鱼当年研究的项目？小王说。是。

顾彦深盯着屏幕，但她研究的是如何减轻疼痛，不是这个……视频里，病人的表情痛苦，

有人甚至在抽搐。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这些影像拍摄于最近三个月。顾警官。

苏怀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你们要查陆医生的案子，建议去地下一层的旧实验区看看。

你怎么知道？他转身。因为那里曾经是小鱼的实验室。顾彦深的手指收紧，

机械表的表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那是小鱼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也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带路。他说。苏怀瑾走在前面，

薄荷糖的包装纸在口袋里沙沙作响。顾彦深听着那声音，

想起小鱼生前最爱说的一句话：疼痛不是敌人，是我们活着的证明。可现在，

有人似乎想抹去这份证明。2院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顾彦深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警官，我们医院的医疗记录属于机密。院长连头都没抬，尤其是涉及已故医生的。

包括命案？他反问。院长终于抬头：陆医生的案子，我们配合调查。但其他东西，

恕不奉陪。走出医院，顾彦深的手指摩挲着机械表。小鱼的旧居在城西，

是一栋老式公寓楼。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他闻到淡淡的薄荷香。笔记本摊在桌上，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疼痛指数评估系统几个字。字迹是小鱼的，但笔画有些颤抖。

你终于来了。苏怀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到她手里攥着一包薄荷糖。

糖纸上的编号在阳光下闪着光。更衣室柜子里的。她说，

和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包一模一样。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柜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却发现柜门纹丝不动。警局的灯光刺眼，小王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顾队！他喊，U盘里有三十多个病人的记录，都是……

都是什么？顾彦深走近。疼痛耐受实验的参与者。小王调出名单，而且……

屏幕往下滚动，一个名字赫然出现。小鱼。这不可能。苏怀瑾凑过来，

小鱼不可能……但她确实死了。顾彦深打断她，而且死因和陆鸣一样。

太平间的冷气刺骨，白布掀开的瞬间，三人都愣住了。最新一具尸体的手腕上，

赫然印着镇痛泵的痕迹。又一个。小王低声说。和小鱼一样的痕迹。

顾彦深伸手检查，和陆鸣一样的死因。苏怀瑾后退一步，薄荷糖从指间滑落。

糖纸上的编号在灯光下格外清晰：PIS-002。PIS？小王注意到编号，

疼痛指数系统的缩写？看来不止小鱼和陆鸣。顾彦深捡起糖，还有更多人。

太平间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白布下的尸体似乎动了动。我们得找到其他人。苏怀瑾说，

那些被标记的人。先查清楚这个编号。顾彦深将糖收好，还有，

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3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顾彦深盯着尸体手腕上的痕迹，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机械表。顾队，监控显示这人是昨晚十一点多送来的。

小王调出记录，但登记信息是空白的。查运送车辆。顾彦深说。

车牌是医院内部用车，但司机名字……小王皱眉，被抹掉了。

苏怀瑾突然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转身往外走，

白大褂下摆扫过冰凉的金属台面。顾彦深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在院长办公室，

对方也是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医院更衣室的储物柜叮当作响，

苏怀瑾的手指停在自己的柜门前。那包薄荷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别管这事。

她猛地回头，看到柜门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影一闪而过，

白大褂的一角消失在转角处。苏医生？顾彦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

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同样的字条：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继续查下去。

小王的电话就在这时响起：顾队，我查到了，那辆运送车最后去了地下一层的废弃区域。

带路。顾彦深说。电梯停运的提示牌歪倒在门口，安全通道的应急灯闪着微弱的光。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顾彦深的手按在枪套上。铁门推开时，霉味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架子上堆着几个旧箱子。这是……小王翻开箱子，

和U盘里记录的实验设备一模一样。疼痛指数评估系统。苏怀瑾念出箱子上的编号，

PIS-001到PIS-010，这里至少有十个装置。顾彦深拿起一个装置，

看起来像是改良版的镇痛泵。他注意到侧面有个微型芯片插槽。小鱼不可能参与这种事。

苏怀瑾突然说。但她确实死了。顾彦深盯着她，而且死因和现在的案子一模一样。

有人在利用她的研究。苏怀瑾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在笔记本里写过，

疼痛指数系统是用来减轻痛苦的，不是……话音未落，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几人迅速躲到箱子后，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把这里的东西转移走。一个声音说。

可是顾警官已经……让他查。那人冷笑，反正他也查不到真相。脚步声远去后，

顾彦深从箱子后走出来。他看着空荡荡的架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些。什么意思？小王问。如果这是非法实验，

就不会放在废弃区。他说，真正的证据，还在某个我们没发现的地方。

苏怀瑾的手机就在这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地下二层，凌晨两点。

4太平间的冷气顺着后颈往上爬，顾彦深刚走出门，就被周副院长拦住。顾警官。

对方笑得温文尔雅，有些医疗机密，不是警方该管的。命案是警方的职责。

他平静回应。周副院长不恼，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院长签发的文件，

要求你们停止对医疗记录的调取。顾彦深接过纸，眼神扫过内容，

心里却在想着太平间里那具尸体手腕上的痕迹。他没理会周副院长，转身往外走。办公室里，

调查文件摊了一桌。他正准备整理，手机震动。小王发来消息：顾队，电脑突然死机了。

他皱眉，伸手去翻文件。纸张触手的瞬间，瞳孔骤缩。文件被人替换了。

所有关于案件的资料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份无关的医疗报告。谁进来过？

他抬头问同事。没人回答。医院后巷的风灌进窗户，吹得纸张哗啦作响。与此同时，

苏怀瑾的更衣室里，一个黑色包裹静静躺在柜子里。她刚打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听诊器。

那是小鱼生前用过的。她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金属头，突然发现听诊器管子里塞着一张字条。

停手，否则下一个就是你。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柜门已经被人猛地关上。

警局里，小王还在试图恢复电脑数据。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额头已经渗出汗珠。顾队！

他喊，U盘里的数据全被清空了。但我之前备份过一部分……说重点。

实验记录里提到一个编号：PIS-001。顾彦深的手指停在机械表上。

他想起小鱼笔记本里写的疼痛指数评估系统，想起太平间里那具尸体，

想起刚刚被替换的文件。继续查。太平间里，他带人重新检查最新一具尸体。

手套滑过皮肤，在耳后位置停住。一个微型芯片嵌在皮肤下。他小心地取出芯片，翻转过来，

瞳孔骤缩。疼痛指数001。话音未落，电话响起。顾队，关键证人死了。

5小鱼墓前的薄荷糖纸在风里打转，顾彦深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小鱼在笑，

手里还拿着那枚标志性的薄荷糖。暂停调查资格？他冷笑一声，拆开新的一颗糖。

机械表在手腕上震动，他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通知。局长的语气很客气：顾队，

这事你太投入了。投入？他当然要投入。这不只是案子，更是小鱼留给他的最后谜题。

医院后门的路灯忽明忽暗，苏怀瑾把一个U盘塞进小王手里。这是我偷偷备份的实验数据。

她压低声音，里面有医生的名字。包括小鱼？小王问。还有其他人。她点头，

但别让顾彦深知道是我给的。小王刚要说话，远处传来脚步声。苏怀瑾闪身躲进阴影里，

看着一个黑影悄悄跟上了小王。夜色渐深，苏怀瑾走出地铁站。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她愣住了。陆医生？她脱口而出。

副驾驶座上，赫然是已经死了的急诊科医生陆鸣。上车。他声音沙哑。她没动。

不想知道小鱼是怎么死的？他掀开外套，手腕上的镇痛泵痕迹清晰可见。

车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她被人推进了后座。车子启动时，她看到街角闪过一个人影。

是刚才跟踪小王的那个。警局里，小王盯着电脑屏幕。芯片数据终于解开了一部分。

实验对象不仅是病人……他喃喃自语，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还有医生……

他刚把这条信息发给顾彦深，屏幕就弹出无数乱码。紧接着，整个系统开始自毁倒计时。

操！他拔掉网线，但已经晚了。与此同时，医院监控室里，

画面显示那辆黑色轿车最后停在了周副院长的私人车库。顾彦深接到消息时，

正站在小鱼墓前。手机震动，小王的消息跳出来：苏医生有危险。他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