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和竹马一起给姐姐讨回公道

我替感染风寒去世的姐姐嫁到侯府，新婚夜新郎官并未露面。原来是纨绔子弟，也好，

少了许多事端。出嫁第三天，我种花实在疲惫，偷摸到厨房找东西垫肚子。

却碰见在肃州的好友，我刚想问他在这里当差。便听见进来的小厮唤他少爷。

1.我行礼唤他王爷，说怠慢了他恳请原谅。也不知我刚刚的笑意如何，

有没有被他察觉异样。被发现我是给姐姐替嫁的后果大概很严重，

不然那些嬷嬷何苦抓我仪态礼节。可他把我认作姐姐，我又对一未见过的陌生男子如此示好。

怎样都是我不能承担的结果，我默念他没发现。顾宴司盯着我的脸，那小厮识趣地离开。

魏，他念姓氏特意重音并略微拉长声调，我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思娴。

我轻缓呼吸答道臣妾在。新婚夜让你独守空房，可怪我？顾宴司凑近，

借着烛光探究我的神情。王爷公务缠身，臣妾未能分忧，已深感无力。

他捧着我的脸说早知道新娘生得如此水灵，就不会被小事缠身了。说完他便牵我到婚房，

要好好补偿我。2.我只感觉怪异，我和姐姐的容貌十分相似。顾宴司却没有丝毫异样，

还因为容貌，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笑自己在肃州错看了人，

以为是彼此惺惺相惜的挚友。原来不仅对我隐瞒了身份，好感也是错觉。

一个人怎么会对所爱之人的姐姐有僭越之举。顾宴司引我坐下，吩咐小厨房准备吃食。

他牵起我的手，摸了摸我的手指。今日娘子都忙了些什么？怎么手粗糙成这样，

还错过了吃饭。我说院子东墙有片空地，特别适合种攀缘的蔷薇。待到春末，

将美得动人心弦。娘子久居深阁，居然园艺精湛。我说是跟阿娘学的，

她年轻的时候可爱种花了，整个院子到春天锦绣团簇。魏夫人过世多年，娘子还记着，

真是有孝心。他摸摸我的头顶，我不好意思地应和着。一只手紧抓凳子，

另一只手悄悄摸上桌子，心里默念阿娘，他说的都是假的。3.吃饱喝足我准备睡觉，

顾宴司还立在那儿。不懂他在想什么，我可是累了。脱去外衣，我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娘子如此疲惫，不愿意帮我脱衣吗？我惊醒，这……魏家还没来得及教。

顾不得鞋有没有穿，我下床为顾宴司宽衣解带。真是，以前还以为他是正经人，

结果现在睡觉都懒得自己脱衣服。我实在疲倦，给他脱好衣服又回到床上睡觉。

顾宴司问自己睡哪，我整个身子往墙的方向挪动，为他留了大半的空间。他径直躺上床，

由于我紧贴墙根，和他还有一床被子的距离。听他抱怨冷，盖不着被子，我又向他挪过去。

掀起被子砸向他，他还嘟囔了些什么，我太累，没听清的同时装作没听见。他使唤不动我，

自己也消停了。4.省亲这天，顾宴司难得亲力亲为。这小子，虽然没认出我是谁，

但也被我的美貌折服，不敢懈怠了。来到魏府，我虽然比顾宴司熟悉这里，

可终究也是个外人。父亲为我们安排了鸳鸯做引导，我也放下心来闲逛。

二姨娘和我们迎面相遇，她叫我安安。我心一紧，魏允安是我真实的名字，

顾宴司也知道。但那时，他叫顾瑾瑜。鸳鸯替我解围，她说二姨娘又把自己和鹌鹑弄混淆了。

也不知道顾宴司有没有察觉异常，鸳鸯一人把她这个麻烦撵走了。独留我和顾宴司。

5.顾宴司看着草丛中飞舞的白蝴蝶，问我花田在哪里。我循着记忆带他去母亲曾经的宅邸，

这里的空地荒芜，只剩旧时花的老根。人走茶凉。顾宴司感慨，

我记下想着等会让他一起摸木头。他问我，在府中这些年，为何不重建花圃。我说种了花，

会勾起阿爹还有其他人的回忆，我不想让他们伤心。其实他们也是花圃荒废的原因，

当年母亲带着我离开魏家，当然心痛自己栽种下的花苗。可留在这里，我就会没命。

顾宴司见我神情有些悲凉，拉拉我的手，让我带他去我住过的房间。我朝宅邸的门走去，

牵着他的手，示意他和我一起推开这扇门。屋内陈设大约还是我和母亲离开时的样貌，

只是桌椅难免有些落灰。顾宴司先我一步擦去椅子的灰尘，示意我坐下。

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我点点头，起身走向柜子，里头还有我当年放置的竹编，

做成兔子的形状。这些年过去，颜色已经由翠绿转为陈旧的黄色。顾宴司把玩着这兔子，

问我喜欢这玩意。我说小时候，只要是好玩的都爱。不知为何，我在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怜悯。

姐姐作为大家闺秀培养的这些年，早早脱离童年，我内心也不免得酸楚起来。6.这竹兔，

离被做出来大概只过了三年。顾宴司露出顽劣的笑，魏小姐还真是童心未泯。

我强压震惊，怎么会，距离我离开魏府，已过了七年。我相信顾宴司的判断，在肃州的时候，

他作为判案高手闻名。我不骗你，大概是顽劣的孩童拿走原来的，府内的人怕担责，

做了个相似的放回原位。顾宴司把玩那竹兔，他眼一沉，轻轻叹了口气。

魏府的人对外宣传母亲去世，也从不泄露府内有双生子的事。姐姐和我相伴长大，

我离开那日，府内人告诉她我和母亲都死了。思娴和我心连心，又是母亲的骨肉，

她怎会不知这是谎话。早早懂事的她从不深究，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是姐姐。

她从小心思深沉，我虽不笨，倒也能以活泼的面貌示人。姐姐不能，

她从小就是照着世子妃的标准培养的。7.你可曾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

顾宴司没来由的问话，让我开始搜刮脑中残存的关于魏府的记忆。

印象里姐姐和他确实见过一面，那时我跑来大厅的屏风后面，想和姐姐玩捉迷藏。

之后被嬷嬷发现，她把我带走，我也无从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记得，那日中秋，

你同父亲大人一同来魏家拜访。她把竹编兔子给了我。我睁大双眼，

顾宴司早已知晓我并不是姐姐。他轻抚我的脸颊：别慌，你是允安，我也还是顾瑾瑜。

你也是冒牌货？我像找到了知己。那倒不是，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说他也骗了我，这样两清了。我问他姐姐当时说了什么，又为什么把我的小玩意给了他。

顾宴司说，姐姐托他以后见到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多照顾些。姐姐拿竹编做报酬？

他说不是，姐姐当时夸我做的竹编天下第一好看，这才让他同意帮这个忙。

我的母亲也是手巧之人。他把手贴着桌上，不顾灰尘。他向我表达歉意，

说了些对我母亲不礼貌的话，我说替他摸过木头了。我的母亲倒是真的与我阴阳两隔。

8.我又一惊，现在顾府的夫人竟然不是原配。顾宴司看透我的心理，

他说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现在的顾夫人是母亲最好的闺蜜。

他很容易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好。母亲在怀他时刺绣的虎头鞋，栩栩如生，

他小时候最爱穿。现在倒是后悔，磨破了一点，沾了些泥，找不回最初织就它的模样了。

我记下，等见着母亲，让她教我虎头鞋的做法。我想见你母亲。顾宴司看向我，

眼睛里是真切的恳求。我点点头。用过午膳，我们离开魏府。车马先行回到顾家，

顾宴司吩咐手下另准备一副马车，前往母亲居住的地方。母亲见我同顾宴司一道登门，

便明白在顾宴司那里瞒不住。在肃州，远远见你和允安玩在一起，我便知道你那么聪明，

怎么会瞒得住。母亲说笑了，儿臣笨拙，有一事想问。母亲叫我出门浇花，

顺带把门关上。我不明白，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如今我已嫁为人妇，

曾经又是顾宴司的得力助手。才不笨。我用最快的速度侍弄好花，偷偷听墙角。只听见杀

、冤死，还有……姐姐的名字。我推门而入，问：姐姐不是不幸感染风寒而死的吗？

母亲见拦不住我，从抽屉里取出带泥土的竹兔。他们拿这一只和顾宴司收到的比对，

确认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个人，就是我。9.当时我刚学会编竹兔，就做了两只，

比对着把最好看的那个给了姐姐。而我自己的，耳朵还有点缺损，被我放置在衣橱里，

之后没再注意。此时两只被置于一起，带泥土的那只便是我自己的。顾宴司此时眉头紧锁，

竹编兔子有什么内涵，要让魏思娴费周折地调换、赠送、掩埋呢？你只编了两只竹兔？

顾宴司问我话，我点头。是谁教你的？我回忆着儿时的记忆，

记得是来家里搭花架的匠人。我询问母亲，从何得到这个竹编兔子，

她说是在今年新春翻新泥土的时候找到的。如果我勤快点，是不是能更早发现，

娴儿就不会……母亲悲伤到一种麻木的境地，当年之所以她带走一个留下一个，

便是知道魏家会格外珍爱独女。没想到他们会赶尽杀绝，逼我替嫁。带走一个，

留下一个。我被母亲的话启发，姐姐当时将竹兔送给顾宴司，是因为一个离开了魏府，

那另一个就是独一无二的唯一。我把这个想法跟母亲和顾宴司说明，

再加上刚刚在我们过去的房间发现的、制作时期仅隔了三年的模仿品。

得以窥见姐姐留下的线索。10.为了验证我的猜想，顾宴司委托大理寺的友人，

秘密找出那名花匠。经过他的陈述，三年前那只竹编兔子是魏家管事找他制作的，

说辞是女儿喜欢。顾宴司问出我托付的问题：京城内可有其他花匠懂得侍弄绣球花？

那花匠给出一个地址，是京郊的隐蔽民屋。顾宴司推门进去，里面开满了绣球花，

屋内的主人却跪倒在水缸前。地上是打翻的水迹，凶手先他一步，中断了线索。

大理寺友人齐昀礼派手下封锁现场，他同顾宴司返京找寻魏家管事的下落。

上月魏家找我回府时，管事已不是原先那位，鸳鸯说他告老还乡了。

顾宴司查到原魏家管事的老家，不巧，恰在肃州。我感到奇怪，我和母亲在肃州待了七年，

新人来故人走，我们都十分清楚。但魏家管事，我却从未有印象。

前年母亲见思娴还有几岁年华便要嫁到侯府，提早回到京城为姐姐做个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