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个手机控

妈妈每晚登陆我的微信，翻遍所有聊天记录。给我的零花钱只能用现金每天五元。

在我的房间里安监控！不允许我和任何异性接触。“薯片浪费钱又伤身以后不许吃了！

”她得意地认为，只要监控够严，我定能成为最优秀的孩子。

直到她要求我高考志愿必须按她要求的填。我平静的从阳台一跃而下。

“现在你永远也控制不了我了。”我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点进微信图标。又一次。

屏幕上那行无情的小字——您的微信已在其他设备登录——像烧红的烙铁烫进眼底。

才五点半，离她每日雷打不动的“巡查”时间还有整整半小时。"今天怎么提前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妈妈的视频通话请求。我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悦悦，你在干什么？

"她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扫描仪一样扫视着我身后的房间。"在复习。

"我把摄像头对准摊开的习题册。"我刚才登你微信，发现你和班长聊了四十三条消息。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们在讨论什么？需要说这么多话？"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上周五放学后，班长只是问我几道数学题。"都是作业题。"我咬着嘴唇，

"聊天记录您不是都看了吗？""谁知道你有没有删掉什么！"她冷笑一声，

"我已经把他删了，还有所有的男同学，高三了，心思要放在学习上。

"卧室里那枚伪装成电源插座的微型摄像头，此刻大概正无声地转动着镜头，

捕捉着我每一丝细微的、可能被定义为“不轨”的表情。书桌上那本带锁的日记。

锁扣边缘细微的划痕新鲜刺眼——她甚至懒得掩饰再次撬开它的痕迹。这个家，

这个由母亲周梅亲手打造的精密牢笼，空气里都弥漫着消毒水和令人窒息的监控气息。

楼下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妈妈今天提前回来了。晚饭后我继续做着卷子。“悦悦！

”妈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牛奶喝了。”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转身。白色的液面倒映出她审视的脸，

严肃得没有一丝暖意。“喝干净，一滴不许剩。”她的目光冰冷，“蛋白质，补钙，长身体，

外头那些垃圾饮料能比？”浓重的奶腥味瞬间堵住了我的喉咙。胃里一阵翻滚，

抗议着这日复一日的强制灌入。我本能地微微向后缩了一下脖子，

这个微小的抗拒动作瞬间引起了她的不满。“不喝？”她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刮擦地板发出刺耳的锐响。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疯狂，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是不是嫌妈没用了？是不是觉得妈管你太多了？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话音未落，

她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向自己的脸颊！“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客厅里炸开。那力道如此之大，她半边脸颊瞬间浮起清晰的红印，

几缕散乱的头发粘在皮肤上。她看着我，眼神里混杂、控诉和一种扭曲的胜利感。“妈！

”心脏像是被那只手攥住狠狠一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我扑过去抓住她再次扬起的手臂，那手腕瘦削得硌人，却蕴含着蛮力。“我喝！我喝！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喉咙被巨大的酸楚和恐惧堵住。我端起那杯牛奶，

温热的液体此刻如同滚烫的岩浆。屏住呼吸，闭上眼，我几乎是灌了下去。

浓稠的奶腥味裹挟着屈辱，强行冲进食道，胃里立刻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牙关，

把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压下去，直到杯子彻底空了，才敢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

她的怒火似乎被这驯服的姿态浇熄了一部分，但审视的目光依旧冰冷。她坐回原位，

拿起她的手机，熟练地划开屏幕，登陆我的微信——这几乎成了她饭后的固定仪式。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翻查着好友列表、聊天记录。

甚至微信钱包里每一笔微不足道的消费明细，如同翻查一份至关重要的罪证。

“这个‘清风徐来’是谁？”她突然发问，眼神锐利地刺向我，“资料显示是男的？

你们班新转来的？聊什么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数学老师，”声音干涩，

“就…问了下昨天的数学作业范围，就两句话。”我小心翼翼地补充，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老师？”她哼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调出我和那个头像的聊天记录。

确实只有寥寥数行关于作业的对话，干净得如同蒸馏水。然而她的眉头却锁得更紧，

像在研究一份密码电报。“男老师？呵，无事献殷勤！你离他远点！高中女生，

重心必须放在学习上！心思一歪，前程尽毁！”她的警告带刺耳感。空气仿佛凝固了，

紧紧包裹着我。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疼痛。我盯着自己面前空掉的牛奶杯，

白色的杯壁上残留着一圈浅浅的奶痕，像一个无声的嘲弄印记。突然，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猛地抬头，

目光直直钉在我脸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利：“林悦！你给我解释清楚！

这个‘陈宇’又是谁？！男的女的？！”陈宇？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那是我同桌，

一个性格温和、成绩很好的男生。我们之间除了必要的学习讨论，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

我努力回想，最近一次……大概是昨天下午自习课，我有一道物理题卡住了，

皱着眉演算了半天也没结果。他大概看到了我的窘迫，轻轻推过来一张草稿纸，

上面用铅笔清晰地写了解题思路，旁边还细心地标注了关键公式。仅此而已。

“是…是我同桌，”我试图解释，声音因为紧张而发紧，“昨天…昨天有道题不会，

他就…就写了点解题步骤给我…”“解题步骤？”她猛地站起身，

手机屏幕几乎要怼到我眼前。屏幕上赫然是我和陈宇微信聊天框的截图——一片空白，

只有系统自带的灰色初始提示语。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实质内容，

仅仅“同桌”和“男生”这两个词，就足以在她臆想的世界里引爆核弹。“空白？

空白才最可疑！背地里不知道搞什么勾当！孤男寡女，坐那么近，传纸条？呵！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混乱而狂躁，闪烁着一种被背叛和巨大恐惧吞噬的幽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都是想毁了你！”“你跟他坐一起？

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学坏？是不是想毁了自己？！”“妈！没有！真的没有！

”我徒劳地辩解，声音在巨大的恐慌中破碎。“闭嘴！”她厉声打断，

猛地抓起桌上那个空牛奶杯，狠狠摔向地面！“哐啷——！”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响！

乳白色的碎片在我脚，脸上留下冰凉粘腻的触感。几片锋利的碎瓷甚至弹跳着，

擦过我的脚踝，带来一丝细微却尖锐的痛楚。她看也没看地上的狼藉，抓起她的旧挎包，

像一阵裹挟着毁灭气息的狂风，冲出了家门。防盗门在她身后被甩上，

整个房子似乎都在颤抖。世界瞬间死寂。只有地上那摊缓慢流淌的白色液体和尖锐的碎瓷片，

无声地控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冰冷的恐惧如同一条毒蛇，沿着脊椎蜿蜒而上，

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盯着紧闭的大门，

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她正如何疯狂地扑向我的学校。

扑向那个仅仅因为性别就被她钉上耻辱柱的同桌——陈宇。第二天，踏入教室的瞬间，

我就成了风暴的中心。

无数道目光——好奇的、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像无形的针，

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嗡作响的低沉噪音，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就是她妈？昨天在办公室闹得惊天动地…”“指着陈宇鼻子骂，

说他勾引自己女儿…我的天…”“听说还抓伤了来劝的年级主任？”“啧啧，摊上这种妈，

真够倒霉的…”“离她远点吧，别惹一身腥…”我的课桌，昨天还整洁干净，

此刻却像被飓风席卷过。抽屉里的书本、试卷被粗暴地翻出来，散落一地，

上面布满杂乱的脚印。桌面上，用红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地涂着几个狰狞的大字——“不要脸！

离我女儿远点！”那刺目的红，像淋漓的鲜血，灼烧着我的眼睛。陈宇的位置空着。

旁边的同学低声议论，说他请了病假。一种令人窒息的负罪感瞬间攫住了我，

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整整一天，我像一块被抛入深海的海绵，在死寂中下沉。

没有人再跟我说话。课间休息时，原本围在一起说笑的同学，在我走近时会瞬间沉默，

然后默契地散开。去食堂的路上，我端着餐盘，目光所及之处，

人群像摩西分开红海般自动让出一条冰冷的通道。通向最角落那张孤零零的桌子。我的存在，

成了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源头。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家中，

通过那个小小的摄像头，满意地欣赏着她为我打造牢笼。晚上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质问，

而是她脸上一种近乎慈祥、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仿佛白天的风暴从未发生。“回来啦？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过期的家庭杂志，语气温和得像在谈论天气。“这样多好，

清静，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只会耽误你学习。”她抬眼看向墙角那个伪装的摄像头，

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以后啊，就安安心心在家，

妈看着你，守着你就好。”我沉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门外，她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那声音透过门缝钻进来，

轻快得诡异，像细小的冰锥，一根根扎进我的骨头缝里。我以为只要按照她的意愿去做，

她就消停了。直到她看到了数学老师在我试卷上写的寄语。数学老师的字迹很温和，

“解题思路很灵活，下次可以试着多和同学讨论呀”。这句话像根细针，

刺破了她刻意维持的平静——第二天一早，她直接闯进了老师办公室。

我是被同学拽着胳膊拉到走廊拐角的，隔着半开的门，能听见她拔高的声音：“您是老师，

怎么能教唆孩子搞小团体？我女儿心思纯，被人带坏了怎么办？”我妈见众人都围拢过来，

添油加醋地讲述讲述数学老师写给我的寄语。他极尽夸张地歪曲每一处本就正常的内容。

在她嘴里，数学居心不良，品行恶劣。而我是被其带坏的懵懂少女，迷失方向。不是啊，

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拼命想要拦住那些从我妈嘴里蹦出的、伤人的话语。

却被她用力一巴掌扇在脸上，重重摔倒在地。“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学好的儿子！”不，

不是这样的。蜚短流长，真的能伤人至深。我无助地反抗着。

数学老师试图解释：“只是正常的学习建议……”“建议？”她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

“我看您就是没安好心！是不是想诱骗我女儿？”后来教导主任来了，又把我叫过去。

她站在我身边，一只手按在我肩上，力道重得像要嵌进骨头里。“你看，”她侧过头对我笑，

眼神却死死盯着我，“我说什么来着？外面的人都想害你。”那天之后，数学老师遇见我时，

眼神里多了层犹豫的歉意，最终只是匆匆点头走开。连最后一个会温和对我说话的人，

也被无形的墙隔开了。大多数人并不关心事实究竟怎样。他们只关心自己所听闻的事情，

能不能足够猎奇，能不能足够惊人。当她在人群最喧闹的地方，

把最不堪的罪名安到数学老师头上时。百口难辩，无力回天。沈老师丢了职位，

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另谋出路。学校给我妈赔偿了三十万，只求她别再闹事。这场荒诞闹剧，

以我妈完胜落下帷幕。这件事过后，我在学校彻底被孤立。沈老师热情善良，

是难得的好老师。他和每一位同学都相处融洽，教过的学生无一不敬爱她。

可我却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于是众人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孤立我，欺负我。

放在抽屉里的文具常常不告而别。校服上总是会被人泼满墨水，变得面目全非。课桌上，

总会无端出现各种难听的涂鸦。“你真的太让人恶心了，能不能滚出学校。

”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我好似真成了那个罪人。而我妈对此全然不顾。

她对我的掌控欲愈发变本加厉。她向学校索要了教室的实时监控权限，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

还精确地计算着我到家的每一分每一秒。“宝贝女儿，你年纪小，很容易犯错的。

”“你要明白，妈妈只爱你，满心都是你。”“妈妈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呀。

”她口口声声都是为我好。然而，她对我遭受的校园霸凌不闻不问。

对我手臂上因痛苦而自残留下的伤疤装作看不见。深夜里，她明明听到我哭得撕心裂肺，

却只是冷淡地抛下一句：“一点小事就知道哭。”“要是考不到第一名，你自己清楚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