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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的倾心著冰冷暗红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冰冷的触坚硬而粗像一条盘踞在黑暗里的毒死死缠住我的脸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破费力地挣扎着上眼皮重逾千每一次试图掀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包裹着沉重得令人窒只有一点微弱得如同幻觉的光晕在视野边缘扭曲、跳空这里的空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粘稠和腥不是新鲜血液的金属气更像是陈年的屠宰积年的污血、腐烂的内脏、还有……某种更深邃、更令人作呕的甜...
主角:冰冷,暗红 更新:2025-07-18 12: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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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坚硬而粗粝,像一条盘踞在黑暗里的毒蛇,死死缠住我的脸颊。
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破船,费力地挣扎着上浮。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试图掀开,
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包裹着我,沉重得令人窒息,
只有一点微弱得如同幻觉的光晕在视野边缘扭曲、跳动。空气。
这里的空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粘稠和腥甜。不是新鲜血液的金属气味,
更像是陈年的屠宰场,
积年的污血、腐烂的内脏、还有……某种更深邃、更令人作呕的甜腻混合在一起,
沉甸甸地压在喉咙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一口掺着铁锈的浓痰,黏糊糊地堵在气管里,
带着死亡和绝望的余味。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浓重的腥甜瞬间灌满胸腔,
强烈的恶心感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胃袋上。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混沌的思绪,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骨头,
仿佛它们随时会在皮囊下散架。这剧痛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贯通了麻木的四肢百骸,
也彻底撕开了意识深处的迷雾。混沌的记忆碎片像被惊动的蝙蝠群,
在脑海的黑暗里疯狂乱撞。最后清晰的画面,是电脑屏幕惨白的光。
一行行冰冷枯燥的代码像永无止境的灰色潮水,淹没了我的视野。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单调地回响,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然后,
是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的剧痛,无法呼吸,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扭曲的黑暗吞噬……加班,猝死。这里是……哪里?寒意,
并非来自空气的温度,而是源自灵魂深处,
一种被无形之物窥视、被当作砧板上鱼肉的本能恐惧。它顺着脊椎一路向下爬行,冰冷刺骨。
我强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酸痛和喉咙里翻涌的恶心,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指尖触碰到身下的地面——冰冷,坚硬,带着金属的质感,
但又有一种奇异的、不属于任何已知金属的粗糙纹理。我蜷缩着,像一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手脚的移动范围被冰冷坚硬的障碍物无情地限制住了。我试探着伸手向外摸索。
指尖传来冰冷、坚硬、带着沉重质感的触感。竖立的金属条,粗如儿臂,
上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刻痕。顺着金属条向上,指尖触碰到了顶部,同样是冰冷的金属板。
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笼子。青铜笼子。念头闪过,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笃定。
我用力撑起沉重的身体,后背靠在同样冰冷粗粝的笼壁上。冰冷的金属透过单薄的衣物,
将寒意直刺入骨髓。我费力地抬起头,试图在浓墨般的黑暗里分辨出什么。
眼睛似乎在慢慢适应。黑暗不再是绝对的,稀释成了浓稠的、微微泛着暗青色的迷雾。远处,
极其遥远的地方,似乎有极其微弱、摇曳不定的暗红色光芒,像垂死野兽的眼睛,
在浓雾深处若隐若现。那光芒无法照亮任何东西,
反而给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增添了几分诡谲和恐怖。借着这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
我勉强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囚笼。它由某种暗沉的、近乎黑色的青铜铸造而成,
每一根栅栏都粗壮得令人绝望,上面布满了繁复、扭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咒刻痕。
这些刻痕在绝对的黑暗中,竟隐隐透出极其微弱的、仿佛凝固血痂般的暗芒,冰冷地流转着,
如同活物在沉睡中缓慢的呼吸。笼子不大,仅能勉强容我蜷缩其中。我伸出手臂,
指尖颤抖着,轻轻拂过一根冰冷的栅栏。就在接触的刹那,指尖下的符咒刻痕似乎被激活了,
那暗沉的血色微光猛地一亮!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痛、带着强烈排斥感的力量,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我的指尖,沿着手臂的神经瞬间蔓延至全身!“呃啊!
” 我触电般猛地缩回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心脏,
几乎让它停止跳动。这不是监狱。这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那符咒的排斥,
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针对某种特定存在的……“净化”意味?或者说,
是对“囚徒”力量的绝对压制?目光艰难地在黑暗中扫视。我的笼子并非孤岛。
浓稠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微微波动着,视野所及的范围内,
同样的青铜巨笼如同地狱里的蜂巢,密密麻麻地悬挂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或近或远,
彼此之间只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渊。每一个笼子里,都蜷缩着一个……人。
他们大多一动不动,像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无声无息地瘫在冰冷的笼底,
只有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胸膛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死寂,如同沉重的铅块,
压得人喘不过气。“嗬……嗬嗬……” 突然,
一阵微弱得如同游丝般的呻吟从右下方某个笼子里断断续续地传来。那声音嘶哑破碎,
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麻木。这微弱的声响,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瞬间打破了我自我封闭的茧。另一个方向,传来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抽噎,
如同受伤幼兽的悲鸣,很快又死死地憋了回去,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带动着身下的笼子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恐惧,绝望,麻木……如同无形的瘟疫,
弥漫在这片悬挂于黑暗虚空中的囚笼地狱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压抑的悲鸣中,
毫无征兆地,一种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地穿透了浓稠的空气。
嗒……嗒……嗒……是硬物敲击在某种坚硬地面上的声音。节奏缓慢,均匀,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冷漠。每一次落下,都像冰冷的铁锤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伴随着脚步声的,
还有一种奇异的、仿佛无数细微金属薄片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以及某种沉重物体拖拽过地面的沉闷刮擦声。笼子里压抑的抽噎和呻吟瞬间消失了。
死寂重新降临,但这一次,是凝结了极致恐惧的死寂。
我能感觉到周围每一个笼子里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绝望气息。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几乎要撞碎肋骨,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我死死地蜷缩在笼子最深的角落,
屏住呼吸,眼睛瞪大到极限,
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黑暗更浓、暗红微光似乎略强一些的区域。脚步声停了。
一片令人心脏停跳的寂静。然后,那暗红的光芒猛地波动了一下,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两个高大得超出人类范畴的身影,
缓缓从浓雾般的黑暗边缘步入了这片悬挂着无数囚笼的“圈养池”。
它们披挂着暗沉如血污的金属甲胄,甲胄的关节处探出锋锐、弯曲的尖刺,
闪烁着冷硬的光泽。甲胄覆盖全身,
连头颅都包裹在造型狰狞、如同某种猛兽颅骨般的头盔之下,头盔眼部的位置,
只有两点深不见底、燃烧着冰冷幽绿火焰的窟窿。它们的身形极其魁梧,
每一步踏在无形的虚空之中,却发出沉重的敲击声,仿佛脚下踩着看不见的青铜地面。
其中一尊“甲士”的手中,拖拽着一条粗大的、布满倒刺的暗红色锁链,链条末端,
拖着一个瘫软如烂泥的人类躯体。那是一个女人。衣衫褴褛,枯槁得如同被风干的树枝,
露出的皮肤是病态的灰败,布满污垢和干涸的血迹。她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任由沉重的锁链拖拽着,在无形的“地面”上留下模糊的暗红痕迹。
两个金属甲士停在了离我不算太远的半空中。它们没有眼睛,
但那两簇头盔里燃烧的幽绿火焰,冰冷地扫过下方悬挂的囚笼。那目光所及之处,
空气似乎都冻结了。其中一尊甲士抬起一只覆盖着厚重金属臂铠的手。那手并非五指,
而是三根异常粗长、末端是尖锐弯钩的金属利爪。它随意地指向了左前方一个悬挂的笼子。
无声的指令。锁链拖拽着女人的甲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个被点中的笼子。
它另一只同样布满利爪的手伸出,直接无视了笼子上那些散发着暗红微光的恐怖符咒,
如同穿透一层水幕般,轻而易举地探入笼中!“不……不!求求你!再给我一天!就一天!
” 笼子里,一个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的男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疯狂地向角落缩去,
指甲在冰冷的青铜笼壁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利爪没有丝毫停顿,精准地扣住了男人的脖颈,
像捏起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男人瘦弱的身体被轻易地拖拽出来,悬在半空,
徒劳地踢蹬着双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甲士的另一只利爪,
则粗暴地抓住了那个被拖来的、如同破布袋般的女人。它似乎根本不在意手中是两个人,
只是将它们并排悬吊在虚空中,如同屠夫展示待宰的牲畜。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虚空在扭曲!并非视觉上的错觉,而是空间本身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虚影,缓缓地在两个金属甲士的上方凝聚、显化。
那虚影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翻滚沸腾的、仿佛由最纯粹污秽凝结成的暗红血云,
粘稠得如同活物,不断变幻着各种扭曲、痛苦、咆哮的面孔轮廓。
无数怨毒、贪婪、饥渴的意念,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入每一个活物的脑海!
“血……狱……” 一个极其微弱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声音从某个笼子里飘出,
随即被那恐怖的威压碾碎成虚无。主宰!这个词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震得我一片空白。
八大主宰之一!血狱主宰!以人类为血食的至高存在!
那庞大的暗红血云虚影微微波动了一下。下方悬吊着的男人和女人,身体瞬间僵硬,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彻底凝固。他们的眼睛惊恐地凸出,布满了血丝,嘴巴张到极限,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异变发生。男人和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无数细小的毛孔骤然扩张!鲜红的血液,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体内疯狂地抽取、挤压,
化作一缕缕猩红的血线,丝丝缕缕地升腾而起,脱离了他们的身体,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源源不断地汇入上方那翻滚的暗红血云之中!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饱满的血肉塌陷,皮肤失去光泽,迅速变得灰败、枯萎,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骨骼。
男人凸出的眼睛迅速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和凝固的绝望。
女人枯槁的身体更是如同瞬间脱水风干,变成了一具包裹着灰败皮肤的骷髅。抽吸!
这是纯粹的、赤裸裸的生命精华的抽吸!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只有血液脱离肉体时发出的细微“嗤嗤”声,在这片死寂的地狱里被无限放大,
像毒蛇的吐信,钻进每一个幸存者的耳膜,啃噬着他们最后的理智。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
悬吊着的两具躯体彻底失去了所有生命的痕迹,变成了两具轻飘飘的、皮包骨头的干尸。
那暗红的血云虚影似乎“满足”地微微翻滚了一下,庞大的威压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
连同那令人窒息的意念一起,消失在浓稠的黑暗深处。
两个金属甲士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清理工作。抓着干尸的利爪随意地一甩,
两具轻飘飘的躯壳便如同垃圾般被抛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拖着锁链的甲士收回锁链,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它们转过身,迈着沉重、冷漠的步伐,
嗒、嗒、嗒……再次消失在浓雾和暗红微光的深处。圈养池重新陷入死寂。
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绝望的死寂。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黏腻地糊在鼻腔和喉咙里。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灼烧着食道,但我死死地咬住牙关,
指甲深深抠进冰冷坚硬的笼壁,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汹涌而上的恶心感压了下去。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
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目睹同类被如此轻易地“收割”后,
那种彻骨的恐惧和无法抑制的生理性战栗。那个男人临死前的尖叫,
女人枯槁如同破布袋的身体被随意拖拽,
还有血液被强行抽离、化作血线升腾的诡异恐怖画面……每一帧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灵魂深处。胃袋在疯狂地痉挛、抽搐,
酸水混合着胆汁的味道不断涌上喉咙,又被我强行咽下,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痛。
死亡……被当成牲畜一样放血、收割……这就是我的结局?就在这冰冷的笼子里,
像待宰的猪羊,等待着某个主宰心血来潮的“进食”?不!
一股混杂着极度恐惧和疯狂不甘的火焰猛地从胸腔里炸开!我不能死!
绝不能像那样毫无尊严、毫无价值地变成一具干尸!恐惧被这股强烈的求生欲挤压、扭曲,
最终化为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我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粗壮的、刻满不祥符咒的青铜栅栏!逃出去!必须逃出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双手死死抓住面前冰冷的栅栏,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摇晃、拉扯!肌肉绷紧到极限,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呃——啊!”纹丝不动!
那冰冷的青铜栅栏,坚固得如同扎根在虚空中的神铁,连一丝最微小的晃动都没有。
上面那些扭曲的符咒刻痕,在挣扎中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
暗沉的血色微光流转的速度加快了一丝,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排斥的力量从接触点传来,
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入我的手掌和手臂!剧痛!比刚才指尖的刺痛强烈十倍、百倍!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顺着血管在体内乱窜,要将我的血肉和骨骼都冻结、撕裂!
我惨叫一声,触电般猛地松开手,整个人被那股强大的反震力狠狠撞在身后的笼壁上,
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剧烈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肺部灼烧般的疼痛。手臂传来阵阵麻木和钻心的刺痛,
刚才紧握栅栏的手掌上,赫然留下了几道清晰的、被符咒力量灼伤的红痕,边缘微微焦黑,
散发着皮肉烧焦的糊味。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燃起的愤怒火焰。
力量……太弱小了。在这非人的囚笼和主宰的力量面前,我的挣扎和反抗,渺小得可笑,
就像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呵……” 一声低沉、嘶哑、充满了无尽疲惫和自嘲的冷笑从我干裂的嘴唇间溢出。
我瘫倒在冰冷的笼底,蜷缩起来,将受伤的手死死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
掌心的灼痛和胸口的憋闷交织在一起,像两把钝刀在体内缓慢地切割。
视线落在掌心那几道焦红的灼痕上,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传来。下意识地,
我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焦红的边缘。
“嘶……” 指尖传来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凉气。就在这一碰之下,一滴殷红的血珠,
从灼伤的皮肤边缘渗了出来,圆润、饱满,在周围暗沉的环境里,红得刺眼。
血珠顺着掌纹的沟壑,缓缓向下滑动。我的手臂因为刚才的剧痛和脱力还在微微颤抖,
血珠滑动的轨迹也随之偏移,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我的裤腿上,靠近膝盖的位置。那里,
沾染着之前摔倒时蹭上的污迹——一片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渍,
不知道属于哪个不幸的“前任”。滴答。新鲜的血珠,落在了那片干涸的旧血渍上。
就在血珠接触旧血渍的刹那——“嗤!”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灼烧声响起!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浸湿的皮革上!我猛地低头看去!膝盖裤腿的位置,
那滴新鲜的血珠落点处,
那一片干涸的暗褐色血渍……竟然冒起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青色烟雾!同时,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灼热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了我的膝盖皮肤上!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呼吸停滞,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灼烧?我的血……在烧那块干涸的血渍?不!不对!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片区域。
新鲜的血珠正在被吸收、渗透进布料,但它接触的那一小片干涸血渍,
颜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变黑!仿佛被高温瞬间碳化!那缕淡青色的烟雾,
就是从这变黑、碳化的区域袅袅升起的!不是烧布料……是我的血,
在“腐蚀”那块干涸的血迹?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炸开的惊雷,轰然劈入我的脑海!我的血……能腐蚀……血?目光,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混合了巨大恐惧和一丝渺茫希望的颤抖,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向近在咫尺的——那冰冷粗壮、刻满了不祥符咒的青铜栅栏。
栅栏的根部,靠近笼底的位置,不可避免地,也沾染着一些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垢。
那是无数个被拖走、被“收割”的“血食”留下的最后痕迹。我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把肺撕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胸而出!
理智在尖叫着危险,但那股刚刚被绝望淹没的求生火焰,被这匪夷所思的发现瞬间点燃,
烧得比之前更加炽烈!试试……就试一点点……这个念头带着魔鬼般的低语,
死死攫住了我所有的思绪。我艰难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掌心带着焦红灼痕的手。
指尖用力挤压着灼伤的边缘。痛!钻心的痛!但此刻,这痛楚反而带来一种扭曲的清醒。
一滴……又一滴……新鲜的、温热的、属于我自己的血液,
从灼伤的创口处艰难地渗出、汇聚,最终,滴落。目标,
是栅栏根部一小块不起眼的、沾染着暗褐色血垢的区域。滴答。第一滴血,
落在了冰冷的青铜栅栏上,准确地覆盖在那块暗褐色的血垢上。没有立刻发生反应。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两秒……就在我几乎要以为刚才只是错觉,
心脏沉入冰窟的瞬间——“嗤嗤……”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灼烧声再次响起!
如同冷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那块被我的鲜血覆盖的暗褐色血垢,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碳化!一缕比刚才更加明显的淡青色烟雾袅袅升起!
更令人惊骇的是,覆盖在血垢之上的青铜栅栏表面……那冰冷、坚硬、刻满符咒的青铜材质,
竟然也开始发生变化!被血滴浸润的那一小块区域,青铜表面不再是冰冷的暗沉,
而是泛起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仿佛被高温瞬间灼烧过!上面刻印的符咒线条,
那原本流转着冰冷暗红微光的刻痕,颜色竟然微微黯淡了一丝!虽然极其细微,
但在我死死盯着的视线里,清晰无比!如同滚烫的熔岩滴入了坚冰!
我的血……不仅能腐蚀干涸的血迹,更能……侵蚀这囚笼的青铜和符咒?!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吞没!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刺骨的寒意!
这发现太诡异!太危险!这力量是什么?为什么在我身上?它会不会反噬我?
如果被发现……然而,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这点点滴滴的发现,
像黑暗地狱里唯一透进来的一丝微光,哪怕它可能通向更深的深渊,我也必须抓住它!
没有犹豫!我立刻再次用力挤压掌心的伤口!更多的血珠渗出,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涂抹在栅栏根部沾染血垢的其他区域。
嗤嗤……嗤嗤……细微的灼烧声接连响起!淡青色的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下丝丝缕缕地升腾。
被涂抹的青铜表面,暗红色如同蔓延的锈迹般扩散。符咒刻痕的微光,在血污覆盖的地方,
明显变得晦暗、迟滞,甚至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断裂!有效!真的有效!
一股巨大的、带着血腥味的狂喜冲上头顶!虽然很慢,虽然每次只能腐蚀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但这囚禁我的牢笼,并非坚不可摧!它有了一个致命的弱点——我的血!
希望如同野火般在胸中燃烧起来,暂时驱散了无边的恐惧。我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疲惫,
全部的意志和力量都集中在那只受伤的手上,一次次挤压伤口,
将宝贵的血液涂抹在栅栏的根部,涂抹在那些能被我血液腐蚀的血垢上,
再侵蚀下面的青铜和符咒。时间在无声的腐蚀中流逝。掌心的伤口因为反复挤压而扩大,
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传来,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也开始侵袭大脑。但我死死咬着牙,
眼睛因专注和失血而布满血丝,
死死盯着那一点一点被暗红色锈迹侵蚀、符咒光芒不断黯淡的区域。
快了……再快一点……就在我全神贯注于那缓慢的腐蚀过程时,异变陡生!“嗡——!
”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震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整个悬浮在黑暗虚空中的“圈养池”都随之猛地一颤!
无数悬挂的青铜巨笼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相互挤压摩擦的呻吟!我猝不及防,
身体被剧烈的震动狠狠甩在笼壁上,眼前金星乱冒,刚刚涂抹在栅栏上的血液也差点被震落。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巨网,
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比之前血狱主宰虚影降临时的威压更加凝实、更加暴虐、更加……近在咫尺!空间在哀鸣!
光线彻底扭曲!浓稠的黑暗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撕裂!在我前方不远处的虚空中,
一道巨大的、边缘燃烧着粘稠暗红火焰的裂口被硬生生撕开!裂口内部,
是翻滚沸腾、如同熔岩地狱般的粘稠血海!血海中央,
一个难以名状的庞大轮廓缓缓浮现、凝聚。它仿佛由无数痛苦哀嚎的怨灵和污秽的凝血构成,
形态不断扭曲变幻,时而像是流淌的巨兽,时而又像是无数肢体纠缠的聚合体。
它没有固定的五官,只有一片不断翻涌、吞噬光线的暗红漩涡,如同通往深渊的入口。
一股比之前虚影强烈百倍、纯粹到极致的贪婪、饥渴、暴虐的意念,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
狠狠刺入每一个活物的灵魂深处!血狱主宰!真身投影?!祂为何突然降临得如此之近?!
整个圈养池死寂得如同坟墓,所有笼子里残存的微弱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我死死地蜷缩在笼子最深的角落,
身体僵硬如铁,连血液都仿佛被冻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声地撞击着,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濒临爆裂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黏腻冰冷。
祂那庞大、扭曲的暗红轮廓悬浮在血海裂口之上,那巨大的、没有五官的暗红漩涡“面庞”,
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扫视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囚笼。
那无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的笼子,
就在祂目光扫过的路径上!当那冰冷、贪婪、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扫过我的囚笼时,
它……似乎……极其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那么一瞬?无法确定!那停顿短暂得如同幻觉!
但那目光扫过时,
栏根部那被我血液侵蚀后呈现的诡异暗红色泽和黯淡符咒……仿佛被无形的探照灯瞬间聚焦!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最凶残的掠食者锁定的惊悸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完了!被发现了!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开!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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