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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天火的《血亲仇杀的解释》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死过一所以比任何人都懂得死亡的滋我把那管致命的药剂推进林巧——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的静脉里我终于笑沈逾白说我疯我只是把我们姐妹俩该受的让她一个加倍尝了一遍而公不是吗?1我死在二十八岁生日那齐明川把注射器扎进我脖子还在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棠棠很快就不疼林巧蹲在旁边涂指甲猩红的颜色像凝固的别磨她踢了踢我的律师等着办手续剧痛从脊椎炸开...
主角:阮建,沈逾白 更新:2025-07-05 07: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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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过一次,所以比任何人都懂得死亡的滋味。
我把那管致命的药剂推进林巧——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的静脉里时,我终于笑了。
沈逾白说我疯了,我只是把我们姐妹俩该受的苦,让她一个人,加倍尝了一遍而已。公平,
不是吗?1我死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齐明川把注射器扎进我脖子时,
还在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棠棠乖,很快就不疼了。林巧蹲在旁边涂指甲油,
猩红的颜色像凝固的血。别磨蹭,她踢了踢我的脸,律师等着办手续呢。
剧痛从脊椎炸开时,我终于听清他们对话。三亿遗产到手了?
这傻子签完字才反应过来,可惜晚啦。原来奶奶留给我的钱,早就被他们转走了。
我瞪着眼睛断了气。再睁开眼,我站在奶奶的灵堂里。香炉里三炷香才烧到一半。棠棠?
姑姑阮丽华用湿毛巾擦我额头,怎么哭成这样?我摸到满脸冰凉的泪水。灵堂正中央,
奶奶的黑白照片笑得慈祥。这是我死前最后悔的事——没能守住她留给我的东西。没事。
我推开阮丽华的手。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硌得我疼。这镯子本该是我的,
奶奶说过要传给长孙女。你这孩子,阮丽华眼圈通红,妈走了还有我们呢。
灵堂角落,大伯阮建国正在偷喝奠酒。小叔阮建军和婶婶在数帛金,钞票哗啦啦响。
多熟悉的一幕。前世我就是被这些假惺惺的眼泪骗了,以为世上还有亲人爱我。律师到了。
表哥阮志伟跑进来,兴奋得声音发颤。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穿黑西装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进来,灵堂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根据阮玉梅女士遗嘱,
律师推了推眼镜,名下所有财产由孙女阮棠继承。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阮丽华立刻攥紧我的手腕:棠棠还小,我是她亲姑姑......
包括老宅、存款、股票,合计约三亿元。律师补充道。灵堂炸了锅。阮建军踢翻了奠酒,
阮建国被烟头烫了手。婶婶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粘在颧骨上像条黑虫子。
前世这时候我在干什么?哦,我在奶奶棺材前哭晕过去,醒来时已经被送到医院。等我回来,
阮丽华拿着我的身份证和签字文件,说帮我妥善处理了遗产。我有话说。
我走到律师面前。所有人都盯着我。我放弃继承权。我从律师公文包里抽出声明书,
当场签字,全部给姑姑。阮丽华张着嘴,口红沾到门牙上。你疯了?
阮建军冲过来抢笔,这宅子值两亿多!我躲开他,把声明书拍在供桌上。奶奶生前说,
我看着他们发光的眼睛,一家人要互相扶持。阮丽华突然抱住我,香水味熏得我想吐。
好孩子,姑姑没白疼你!她抱得太紧,我听见她心跳快得像打鼓。
律师反复确认:阮小姐,您确定自愿放弃?非常确定。我对着奶奶遗像鞠躬,
我相信姑姑会好好使用这笔钱。阮建国突然大笑,被烟呛得直咳嗽。
阮建军老婆掐着他胳膊,指甲陷进肉里。他们肯定在想,这傻子比老太太还好骗。
手续需要公证。律师说。现在就去。我挽住阮丽华的手臂,姑姑陪我去好不好?
她笑得满脸褶子:当然好!走出灵堂时,我回头看了眼奶奶的照片。等着看。
我在心里说,他们怎么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吐出来。公证处空调开得很冷。
阮丽华一直搓手,翡翠镯子磕在桌面上叮当响。再确认一遍,公证员翻看文件,
阮棠女士自愿将全部遗产赠与阮丽华女士?是的。我微笑。
阮丽华抢着说:我侄女一片孝心!公证员让我按手印时,阮丽华眼睛粘在我手指上。
鲜红的印泥像血,按下去就是一个亿。恭喜。公证员递过公证书。阮丽华一把抢过去,
对着光线检查公章。她嘴唇在抖,粉底卡在法令纹里。姑姑,我轻声说,
奶奶在天之灵会高兴的。她胡乱点头,忙着给阮建军发语音:办妥了!
快联系中介看房子!走出公证处,阳光刺得我流泪。前世这时候,我正躺在医院打点滴。
阮丽华拿着我的证件,把奶奶收藏的翡翠白菜卖了八百万。棠棠想去哪吃饭?
阮丽华难得大方,法餐?日料?我想回家。我低头看鞋尖,收拾奶奶的东西。
她表情僵了一秒:不急这几天......姑姑是不是忘了?我抬起泪眼,
今天是我生日。阮丽华明显噎住了。她当然不记得,前世我生日那天,
她正忙着在马尔代夫买岛。那...姑姑陪你回去?她捏着新到手的公证书,
像捏着烫金请柬。我摇头:我想自己待着。出租车驶离时,
我从后视镜看见阮丽华在路边手舞足蹈。她原地转圈,高跟鞋崴了也不在乎。多可笑。
三亿遗产就能让亲姑姑现原形。老宅铁门生着锈。我摸出钥匙,发现锁眼被口香糖堵住了。
前世也是这样,阮建军儿子搞的恶作剧。棠棠姐?隔壁张阿姨倒垃圾,
你姑姑刚才带人来看房......我笑笑:奶奶把房子留给我了。哎哟!
张阿姨压低声音,我看见阮建军搬走好几个箱子......我心脏猛地一缩。
奶奶的紫檀首饰盒!前世被他们五十万贱卖了,里面装着爷爷送奶奶的钻石胸针。
谢谢阿姨。我冲进院子。客厅一片狼藉。古董架空了,墙上的字画只剩挂钩。我冲上楼,
奶奶卧室的门锁被撬了。梳妆台抽屉大敞,首饰盒不翼而飞。我跪在地上翻找,
在床底摸到一个绒布包——奶奶的私章还在。还好。我紧紧攥着印章,
玉石硌得掌心生疼。前世阮丽华就是偷了这个章,伪造奶奶签名转走了股票。
楼下传来钥匙转动声。动作快点!阮建军的声音,趁那傻子没回来......
我闪进衣帽间,从门缝看见阮建军和两个陌生人搬着保险箱。这玩意死沉,
陌生人喘着粗气,给多少运费啊?阮建军踢了脚保险箱:打开分你一成。
我咬破嘴唇。那里装着奶奶的黄金,留给我的嫁妆。不是说户主死了才能动吗?
陌生人问。阮建军嗤笑:我侄女是个蠢货,今天白送我们三亿......
他们骂骂咧咧抬走保险箱。我数到一百才出来,径直去书房。书架第三排有个暗格,
前世直到死我都没发现。暗格里有本账册。翻开第一页,我笑出声。
奶奶早料到这群吸血鬼会干什么。
账本详细记录着阮建国偷公司货款、阮建军伪造合同、阮丽华挪用公款。
最后一页写着:棠棠,该狠的时候要狠。我抱紧账本,哭得发抖。前世如果有这个,
我怎么会输得那么惨?手机突然震动。棠棠!阮丽华声音尖利,你跑哪去了?
中介等着看房呢!我擦干眼泪:姑姑,房子不是给我了吗?你小孩子懂什么!
她不耐烦,赶紧回来签字!好呀。我甜甜地说,正好我有东西给姑姑看。
挂掉电话,我拍下账本关键页,匿名发给阮氏企业的几个大股东。奶奶,您看着。
第一个遭报应的来了。阮丽华带着房产中介闯进家门时,我正在煮面。这房子得赶紧卖,
她指挥中介拍照,市价至少两亿三......我端出两碗阳春面:姑姑吃饭。
她嫌恶地皱眉:谁吃这个!前世我给齐明川煮面,他总说:棠棠手艺真好。
后来才知道,他每次倒进马桶,再去吃林巧叫的外卖。股东们刚给我打电话。
我吹着面条,说查到财务问题。阮丽华的粉底唰地白了。你...你胡说什么!
我打开手机邮箱,把举报信怼到她眼前。挪用公款两千四百万,我念出声,
姑姑拿遗产还得上吗?她腿一软坐在椅子上,面汤洒在香奈儿套装上。
你...你哪来的......奶奶给的。我俯身靠近她,您猜她还给了我什么?
阮丽华突然尖叫着打翻面碗。滚烫的汤泼在我手上,立刻红肿起来。前世齐明川也这样,
嫌我做的菜咸了,整盘扣在我头上。阮棠!她揪住我衣领,把原件交出来!
我任由她摇晃,盯着她扭曲的脸。晚了,我轻声说,纪委已经收到材料了。
阮丽华像被雷劈中,踉跄着后退。你疯了?我是你亲姑姑!奶奶也是你亲妈。
我指着被搬空的客厅,你们偷她东西时,想过这个吗?中介早就溜了。
阮丽华跌坐在真皮沙发上,新做的水晶指甲劈了。你要怎样?她声音突然软下来,
棠棠,姑姑最疼你了......我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第一,
把偷走的东西还回来。我掰着手指数,第二,准备坐牢。第三......
我凑近她耳朵:我要看着你们一个个完蛋。她扬手要打我,我抓住她手腕,
硬拽下那个翡翠镯子。这是我的。我戴在自己手上,奶奶说过。
阮丽华像被抽了骨头,瘫在地上哭嚎。我走进厨房,给纪委实名举报网站上传了完整证据链。
水龙头哗哗响,冲走了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阮棠。傍晚下起暴雨。我站在窗前,
看阮丽华淋成落汤鸡跑向出租车。她崴了脚,新买的普拉达包包掉进水坑。手机疯狂震动。
家族群里炸了锅。阮棠你吃里扒外! 白眼狼!老太太白疼你了!
马上撤销举报!不然断绝关系!我慢悠悠打字:赃款退回来,刑期能短点。
群里突然安静。五分钟后,阮建军私聊我:首饰盒还你,把建军建材那页撕掉。
我回了个笑脸:再加保险箱。他发来六十秒脏话语音。我没听,
直接转发给公安局经侦大队。前世他卷走奶奶存款,害我被迫辍学打工。雨越下越大。
我翻出奶奶的旧相册,一页页看。在夹层里找到张名片:沈逾白,万晟投资总监。
心脏猛地一跳。前世在金融峰会上见过他,当时他已经是投行大佬。
而我因为没钱读完MBA,只能当会务端茶倒水。逾白哥哥?我试着拨通电话。
对面沉默几秒:你是......阮棠。我盯着窗外的闪电,奶奶的孙女。
他呼吸明显一滞。玉梅奶奶...还好吗?昨天刚下葬。我咽下哽咽,
她留了东西,说务必亲手交给你。又是一阵沉默。明天上午十点,他终于开口,
金融街星巴克。挂掉电话,我翻出奶奶的保险柜钥匙。里面有个牛皮纸袋,写着逾白
两个字。前世这个袋子被阮丽华当废纸卖了。我小心地拆开,
里面是份股权代持协议——奶奶居然替沈逾白保管着万晟15%的股份!手机突然亮起。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齐明川搂着林巧在游艇上的合照,配文谢谢你的嫁妆。我放大照片,
他们背后那艘游艇,是用奶奶的翡翠白菜买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前世死前,
齐明川说:要不是为了遗产,谁要伺候你这个扫把星?
林巧补刀:你奶奶是被你气死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像无数根针。我打开电脑,
搜索万晟投资 沈逾白。最新新闻是他操盘的科技股暴涨,身家突破十亿。逾白哥哥。
我摸着屏幕上他的脸,这次换我帮你。奶奶说得对。该狠的时候要狠。2凌晨三点,
我被砸门声惊醒。阮棠!滚出来!阮建军的声音混着雨声,敢举报老子!
我摸出枕头下的水果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前世我被他们半夜赶出家门,
在ATM机房蜷缩到天亮。我知道你在家!踹门声震得窗框发抖,把账本交出来!
我打开手机录像,对准门口,然后拨通110。有人非法入侵民宅。我声音很轻,
地址是梧桐路27号。警察最快十分钟到。我数着心跳,等门被踹开的那一刻。
砰——阮建军带着两个纹身男冲进来,雨水从他们身上往下淌,
在地毯上洇出肮脏的痕迹。账本呢?他揪住我睡衣领子,酒气喷在我脸上,
别以为举报我就完了!我任由他摇晃,手机藏在睡衣口袋里继续录像。小叔,
我声音发抖,奶奶刚下葬......少他妈装可怜!他甩我一耳光,
把建军建材那页撕了!脸颊火辣辣地疼。前世他就是这样,每次喝醉就来要钱,
不给就打。奶奶总拦着,后来我才知道,他打死过工地工人。账本在律师那。
我抹掉嘴角的血,备份有十几份。阮建军脸色变了。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你报警?!他目眦欲裂。我迅速后退到墙角,把水果刀塞回枕头下。
小叔,我指着被踹烂的门,这是刑事犯罪。警察进门时,
我正蜷缩在沙发角哭得发抖。他们...他们闯进来...我抽噎着举起手机,
还打我......阮建军暴跳如雷:这贱人装的!她刚还威胁我!
年长警察查看我红肿的脸颊,年轻警察捡起地上的门锁残骸。全部带回所里。
年长警察说。阮建军突然扑向我:把举报撤销!不然我弄死你!两个警察立刻按住他。
当着警察面威胁受害人?年轻警察冷笑,够嚣张啊。我低头穿外套时,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警车穿过雨幕,阮建军在隔壁座位骂不绝口。我靠着车窗,
看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如蛇。前世我也坐过警车——齐明川家暴,
我报警后被调解员劝夫妻忍让。做笔录时,阮建军一直瞪我。阮小姐,
警察推来验伤单,需要法医鉴定吗?我摇摇头:他是我亲小叔...我不想...
话没说完就哽咽了。警察看我的眼神充满同情。她装什么好人!阮建军拍桌子,
她举报我公司!安静!警察呵斥,举报是公民权利。
你现在涉嫌故意伤害和非法侵入住宅。我签完字就离开了。阮建军被扣留,
他那两个跟班早跑了。雨小了些,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冰袋敷脸,
店员多送了我一包纸巾。谢谢。我声音很轻。走出便利店,我对着玻璃整理头发。
左脸肿得厉害,眼睛也红红的——完美受害者的模样。手机震动,陌生号码。阮棠?
低沉男声,我是沈逾白。我立刻站直了。逾白哥哥...我故意吸了吸鼻子。
你在哪?他停顿两秒,声音不对。没、没事。我强装镇定,
十点见面...我会准时...背景音里有警笛声,他肯定听见了。位置。
他语气不容拒绝。二十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停在便利店前。车窗降下,
沈逾白的脸比财经杂志上更锋利。高定西装衬得肩线笔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见底。
上车。他说。我攥紧便利店塑料袋,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
会弄脏座椅......他直接推门下车,西装瞬间被雨打湿。没等我反应,
他已经把我塞进副驾,调高了空调温度。地址。他简短地问。我报出老宅位置,
偷偷从睫毛缝隙看他。沈逾白下颌线紧绷,左手无名指有道疤——前世财经报道说过,
那是他大学创业时被竞争对手砍的。脸谁打的?等红灯时他突然问。
我下意识摸左脸:摔的...他冷笑一声,明显不信。车停在老宅前,
被踹烂的门大敞着,雨水灌进客厅。沈逾白皱眉:你就住这?
昨晚...有人闯进来...我声音越来越小。他大步走进屋子,
扫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客厅。我小跑着跟上,故意在湿滑的地板上踉跄了一下。
沈逾白一把扶住我。坐下。他把我按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自己蹲下来查看我脚踝。
他手指很凉,触到皮肤时我本能地瑟缩。没扭伤。他站起身,医药箱在哪?
浴室...不过可能被...他径直上楼,脚步声很重。
我迅速环顾四周——账本藏好了,奶奶的私章在我内衣暗袋里。
沈逾白拎着被砸烂的药箱下来,从西装内袋掏出锡箔药板。消炎药。他递给我,
吃两粒。我乖乖吞下药片,他不知从哪变出冰袋,用真丝手帕包着按在我脸上。
谢谢...我小声说。他扫视满地狼藉:报警了吗?嗯...我低头玩手指,
是我小叔...沈逾白突然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阮棠,他眯起眼睛,
玉梅奶奶没教过你撒谎时别眨眼吗?我心脏漏跳一拍。我...你故意激怒他,
就为取证。他松开手,验伤单呢?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单据。他扫了一眼,
冷笑更明显。轻伤二级,够立案了。我绞着手指:他毕竟是我亲小叔...愚蠢。
沈逾白摘下眼镜擦雨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奶奶也说过。
我猛地抬头:逾白哥哥和奶奶...很熟吗?他动作顿了一下。我欠她一条命。
他重新戴上眼镜,东西呢?我指了指楼梯:在奶奶书房...不过锁被撬了...
沈逾白转身上楼,我小跑着跟上。书房比客厅更惨,连窗帘都被扯下来。
他们...在找账本...我轻声说。沈逾白径直走向被撬开的保险箱,蹲下来查看。
我趁机观察他侧脸——睫毛真长,鼻梁上有个小驼峰。在这里。我突然说。他转头看我。
我跪下来,撬开一块松动的地板。牛皮纸袋完好无损。奶奶说必须亲手给你。我递过去。
沈逾白没接。你看过了?
我诚实点头:看了股权代持协议...但不懂什么意思...他这才接过文件,
当场拆开检查。我偷瞄内容——除了协议,还有张老照片。年轻时的奶奶抱着个婴儿,
站在万晟集团大楼前。玉梅奶奶没告诉你?沈逾白突然问。什么?他把照片翻过来,
背面写着逾白周岁留念。我瞪大眼睛:这是...你?我是你奶奶的养子。
他语气平静,法律上,我是你叔叔。晴天霹雳。奶奶从没提过这事。
前世财经杂志只说沈逾白白手起家,从没提过和阮家的关系。那...为什么...
十五岁被送去美国。他收起文件,协议是那时候签的。我脑子嗡嗡响。
如果沈逾白真是奶奶养子,那他才是合法继承人?可我前世查过,
奶奶只有爸爸一个儿子...股权我会处理。沈逾白站起身,你现在住这不安全。
我固执地摇头:我要守着奶奶的房子。门都没有。他指了指洞开的房门,
收拾必需品,跟我走。不行...我往后缩,小叔出来会找我...
沈逾白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阮建军?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
天亮前他会被移送看守所。我张大嘴:你怎么...故意伤害致人轻伤,
刑拘十天起步。他看了眼手表,现在该体检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认识警方的人!
你...给你二十分钟。他打断我,拿不动的东西我帮你。我机械地走向卧室,
脑子飞速运转。沈逾白是奶奶养子?那他知道多少阮家的事?为什么不早出现?
衣柜倒在地上,我捡了几件衣服塞进背包。奶奶的首饰盒被偷了,但暗格里的存折还在。
好了吗?沈逾白在门外问。马上!我把存折塞进内衣,突然摸到暗袋里的私章。
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脑海。逾白哥哥,我抱着背包出来,能送我去个地方吗?
说。律师事务所。我咬着嘴唇,奶奶的遗嘱...我想改一下...
沈逾白挑眉:你不是放弃继承权了?我...我后悔了。我低头看脚尖,
姑姑他们...把奶奶东西都偷走了...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上车。
车开到市中心时,雨停了。阳光照在积水上,像撒了层金粉。前面左转。我指路,
张律师在等...沈逾白突然刹车。阮棠,他转向我,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心跳加速:什么意思?报复有很多方式。他手指轻敲方向盘,
把自己搭进去最蠢。我攥紧背包带:我不懂...你姑姑正在被纪委调查,
他语气平淡,你小叔天亮前会被刑拘。接下来是谁?大伯?我后背渗出冷汗。
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我只是想拿回奶奶的东西...沈逾白突然伸手,
从我领口抽出一角存折。我僵住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玉梅奶奶教过你,
他慢悠悠地说,藏东西要藏好。我耳朵发烫,却见他抽出一张黑卡塞进我手心。
无限额。他重新发动车子,算见面礼。我盯着黑卡,喉咙发紧。
前世我连他的助理都见不到,现在他随手给我一张无限卡?为什么...帮我?
迈巴赫停在律师事务所楼下。沈逾白转头看我,阳光在他镜片上折射出金色光斑。
两个选择。他竖起修长手指,第一,我帮你拿回所有遗产,你乖乖去读书。第二,
我教你怎么让他们生不如死。我呼吸急促起来:条件呢?叫声叔叔来听听。
他勾起嘴角。我涨红了脸:你...你只比我大八岁!法律上我就是你叔叔。
他推开车门,想好再下车。我盯着他挺拔的背影,
突然明白了奶奶为什么把股份给他——沈逾白和我是同类。等等!我冲下车,我选二!
他头也不回:叫叔叔。...叔叔。沈逾白突然转身,捏住我后颈往前带。
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闻到了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记住,他在我耳边低语,
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我浑身发抖,但不是因为害怕。我终于找到复仇的刀了。
3沈逾白的公寓在金融中心顶层。电梯门一开,我就屏住了呼吸。整面落地窗外,
城市灯火像星河倾泻而下。客房在左边。他脱下西装外套,自己收拾。
我抱着背包站在玄关,脚下波斯地毯比奶奶的老宅还贵。愣着干什么?他解开袖扣,
后悔了?我摇头,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前世我连这栋楼的保洁都应聘不上,
现在却站在顶层公寓里。先去洗澡。他皱眉看我湿透的衣服,浴室有换洗衣物。
热水冲下来时,我才开始发抖。左脸还在疼,手腕上阮丽华掐的淤青开始发紫。
镜子里的人陌生极了——眼睛亮得吓人,嘴角却在上扬。我摸着镜面,
和那个被齐明川注射毒药的阮棠对视。你活该。我对镜子说。浴室外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关掉水。沈逾白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衣服在门口。真丝睡裙和内衣叠得整齐,
尺码完全正确。我攥紧内衣边缘——他怎么会知道?客厅里,沈逾白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
茶几上放着热牛奶和药片。消炎药。他头也不抬,喝完去睡觉。我小口啜饮牛奶,
偷看他屏幕。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码中,"阮氏集团"四个字格外刺眼。
你在查...我家公司?你家的?他冷笑,阮建国持股32%,阮丽华15%,
阮建军8%。我放下杯子:奶奶的股份呢?被稀释到不足5%。他合上电脑,
想知道怎么拿回来吗?落地窗映出我们两人的倒影。他像头猎豹,而我像只淋湿的雏鸟。
想。我听见自己说。沈逾白突然伸手,指尖轻触我红肿的脸颊。疼吗?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我鼻尖发酸。前世被齐明川打骨折,都没人问过我疼不疼。不疼。
我往后缩,习惯了。他眼神一暗,收回手。明天开始上课。他站起身,八点起床。
什么课?复仇经济学。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我躺在客房床上,
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前世这时候,我正睡在齐明川家的储物间,因为"打呼吵到他"。
手机突然震动。阮丽华发了十几条语音,最后一条文字:你够狠!纪委冻结了我所有账户!
我回了个笑脸。她立刻打来电话:阮棠!我是你亲姑姑!我知道啊。我轻声说,
所以特意举报了你。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你等着!她尖叫,
别以为攀上沈逾白就了不起!他不过是个——通话突然中断。三秒后,
沈逾白发来消息:睡觉。我盯着这两个字,突然笑出声。他监听了我的电话?
第二天闹钟响时,我正梦见奶奶下葬的场景。沈逾白已经坐在餐桌前看财报,西装革履,
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我穿着他准备的衬衫牛仔裤,裤脚长了三公分。迟到两分钟。
他瞥了眼手表,吃早饭。餐桌上摆着豆浆油条,我惊讶地抬头。
玉梅奶奶说你喜欢这个。他语气平淡,吃完去书房。书房三面墙都是金融类书籍,
第四面是实时股市行情。沈逾白扔给我一本《公司法的漏洞》。今天学这个。我翻开书,
扉页有奶奶的笔迹:给逾白,法律是武器。她送我的十八岁礼物。沈逾白靠在桌边,
阮氏集团最初是她的。阳光穿过他身后的窗户,给他轮廓镀上金边。我突然意识到,
他恨阮家人可能比我更甚。为什么离开?我忍不住问。他眼神骤冷:上课。
三小时后,我头晕眼花。沈逾白是魔鬼教师,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就加十页阅读。现在,
他推来一份文件,找出三条可操作漏洞。我咬着笔帽仔细阅读。
这是阮氏集团的上市招股书,上面有阮建国的签名。这里,我指着财务报表,
应收账款虚增了。继续。还有这个关联交易...我突然顿住,
他们用奶奶的名义担保!沈逾白嘴角微扬:很好。他打开投影仪,
屏幕上出现复杂的股权结构图。阮氏集团实际控制人是阮建国,但真正值钱的是这块地皮。
他激光笔指向郊区一块地,三个月后会划入自贸区。
我瞪大眼睛:所以阮建军偷保险箱...因为地契在保险箱里。沈逾白冷笑,
可惜是复印件。我心跳加速:原件呢?在我这。他从保险柜取出文件,
玉梅奶奶临终前寄给我的。阳光照在地契上,我突然明白了奶奶的计划。
她早知道这群畜生会抢遗产,所以把真正值钱的早就转移了。现在,沈逾白俯身靠近,
告诉我你的复仇计划。他呼吸拂过我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我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具体呢?用自贸区消息做诱饵。
我抬头看他,引他们上钩。沈逾白笑了。那是猎手看见猎物跳进陷阱时的笑容。
第一步,他敲敲桌面,让阮丽华出狱。纪委调查比想象中结束得快。三天后,
阮丽华灰头土脸地出现在沈逾白公寓楼下。我从监控里看见她对着门禁摄像头补口红。
让她上来吗?我问。沈逾白正在煮咖啡:你决定。我按下开门键,
迅速把自贸区规划图摊在茶几上。阮丽华进门时,我正"慌张"地收文件。棠棠!
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姑姑想死你了!她身上还有拘留所的馊味,粉底卡在皱纹里,
假睫毛掉了一半。姑姑怎么...出来了?误会解除了嘛!她眼睛黏在文件上,
这是什么呀?我怯生生地看向书房方向:没什么...阮丽华已经抢过文件,
她做财务的,一眼就看出价值。这...这不会是老宅后面那块地吧?
逾白哥哥说...我急忙改口,沈总说这是商业秘密...阮丽华眼珠一转,
突然抱住我:棠棠,姑姑就知道你最善良!以前是姑姑不对...
她哭得鼻涕都蹭到我肩上,手却偷偷用手机拍了规划图。姑姑别这样...我推开她,
沈总会生气的...那个沈逾白,她压低声音,是不是对你...?
我低头装害羞:他帮我拿回了一些奶奶的东西...
阮丽华立刻兴奋起来:玉梅的首饰?不止...我欲言又止,有些文件...
她急得抓耳挠腮:棠棠,咱们才是一家人!沈逾白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你奶奶...
书房门突然打开,沈逾白冷着脸走出来。阮丽华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噤声。阮女士,
沈逾白语气冰冷,私闯民宅可以判三年。我、我是来看侄女的!看完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阮丽华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偷偷对我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门一关,
沈逾白就笑出声。演技不错。我收起怯懦表情:她今晚就会联系阮建国。然后?
然后我们放出消息,说自贸区规划有变。我翻开笔记本,引他们低价抛售股票。
沈逾白把咖啡递给我:加糖吗?不,苦点好。我接过杯子,提醒我别心软。
他静静看了我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我头发。学得很快。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我僵住了。前世除了奶奶,没人这样摸过我头发。深夜,
我正对着电脑研究阮氏集团财报,手机突然亮起。睡了吗?沈逾白发来消息。没。
阳台。我推开落地窗,夜风拂过脸颊。沈逾白靠在隔壁阳台栏杆上,指间夹着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轮廓格外锋利。睡不着?他问。我点头:在想阮丽华会上钩吗?
一定会。他吐了个烟圈,贪心是人性最大弱点。远处城市灯火阑珊,
我们并肩站在黑暗中,像两个伺机而动的猎手。为什么帮我?我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他沉默了很久。玉梅奶奶...他声音很轻,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夜风吹乱他额前碎发,那一瞬间,沈逾白看起来几乎像个普通人。她经常提起你。
我轻声说,说你是她最骄傲的孩子。他手指一颤,烟灰落在真丝睡衣袖口,
烫出一个小洞。去睡吧。他掐灭烟头,明天阮建国该上钩了。第二天早餐时,
沈逾白扔给我一部新手机。加密线路。他切着煎蛋,阮丽华十分钟前联系了阮建国。
我打开手机,里面已经装好监听软件。阮丽华尖细的声音传出来:...千真万确!
沈逾白亲口说的自贸区规划有变...那丫头偷看到的文件...
阮建国的声音浑浊沙哑:...先抛售一部分...别打草惊蛇...
沈逾白和我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嘴角。开始吧。他说。接下来的三天,
我们像下棋一样操控着阮氏集团的股价。沈逾白教我如何用杠杆做空,如何通过媒体放消息。
看。第四天早晨,他指着电脑屏幕,阮建国开始抛售了。
阮氏集团股价像坐了过山车,从28块跌到19块。财经论坛上谣言四起,
说自贸区规划绕过了阮氏地皮。现在买入吗?我紧张地问。再等等。
沈逾白气定神闲,等他们绝望。第五天,阮丽华疯了似的打我电话。我开了免提,
她哭嚎着说:棠棠!救救姑姑!股票跌停了!你大伯要杀了我...我看向沈逾白,
他比了个继续的手势。姑姑...我能怎么办...求求你让沈总帮帮忙!
她语无伦次,他说句话就能救市!我们愿意出地皮...
沈逾白突然拿过手机:什么条件?电话那头死寂三秒,
接着传来阮建国急促的呼吸声:沈总!地皮六折!不,五折!三折。
沈逾白冷冰冰地说,明天上午签合同。挂断电话,书房里安静得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成了?我小声问。沈逾白突然一把抱起我转了个圈。成了!
他身上的檀香混着咖啡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抓住他肩膀。落地窗映出我们相贴的身影,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开心吗?他问。我点头,喉咙却突然发紧。
这一刻的快乐太真实,真实得让我害怕。别哭啊。他拇指擦过我眼角,这才刚开始。
我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不是演戏,不是算计,是纯粹的、复仇的快感。当晚,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两点,我轻手轻脚来到书房,想再看一遍合同条款。
书桌抽屉虚掩着,露出半截文件袋。鬼使神差地,我拉开了抽屉。阮棠身世调查
六个黑体字刺入眼帘。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指不受控制地抽出文件,
第一页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奶奶抱着婴儿站在医院前,
照片背面写着1995年7月16日,棠棠满月。
7月16日...可我的生日明明是7月20日!我颤抖着翻到下一页,
突然听见走廊脚步声。慌忙把文件塞回去,抽屉刚合上,沈逾白就出现在门口。睡不着?
他问。我背对着他,拼命控制呼吸:嗯...想再看看合同...他走近,
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我闻到他常用的那款雪松沐浴露的味道,却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
紧张明天签约?他声音很近。我僵硬地点头,不敢转身。
如果他发现我碰了那份文件...放心。他的手搭上我肩膀,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慢慢转身,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逾白哥哥...我故意用这个称呼,
你会一直帮我吗?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当然。他微笑,
毕竟我是你叔叔。我们相视而笑,各怀鬼胎。4签约当天,暴雨如注。
我站在万晟集团88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炸开又滑落。
沈逾白给我准备了全套香奈儿套装,连耳钉都是钻石的。紧张?
沈逾白调整着我的珍珠项链。我摇头,指甲却陷进了掌心。
昨晚看到的那份"身世调查"像根刺,扎在喉咙里咽不下去。记住,他手指擦过我锁骨,
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失控。我抬头看他:会发生什么?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可测:一切。电梯门开时,阮家全员到齐。阮建国挺着啤酒肚,
西装绷得发亮;阮丽华涂着猩红口红,假睫毛像两把扇子;阮建军手上还缠着纱布,
那是他砸警车玻璃的代价。棠棠!阮丽华扑过来要抱我,想死姑姑了!
沈逾白侧身挡住她:会议室请。阮建国盯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块肥肉:丫头出息了,
攀上高枝儿。会议室长桌上摆着两份合同。沈逾白坐在主位,我坐在他右手边,
正对阮建国。直接签吧。阮建军不耐烦地敲桌子,地皮三折,说话算话。
沈逾白慢条斯理地翻开合同:先验资。阮建国推来一张支票,我数清楚有几个零时,
胃部一阵绞痛。这笔钱足够买下前世害死我的那艘游艇。没问题就——等一下。
阮丽华突然打断,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先看看这个。纸袋滑到我面前,
封口处有奶奶的私章印记——那枚本该藏在我内衣暗袋里的印章。我猛地抬头,
阮丽华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玉梅姐的遗物,她故意强调遗物两个字,
你肯定没见过。沈逾白的手在桌下按住我膝盖。我深吸一口气,
拆开纸袋——是一份出生证明。阮棠,女,
1995年7月16日出生...母亲:林小花已故,父亲:不详。耳边嗡的一声,
所有声音都远去了。我死死盯着那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医院公章像块烙铁。野种!
阮建军拍桌大笑,老子就说她长得不像阮家人!
阮建国啐了一口:老太婆从医院偷来的弃婴,当宝贝养了二十年!血液冲上太阳穴,
我眼前发黑。奶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棠棠最像爷爷,原来全是谎言?
根据《继承法》第——阮丽华尖声宣布。闭嘴。沈逾白的声音不大,
却让所有人一静。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阮丽华身后,俯身看她手机:录音呢?关了。
阮丽华手一抖,手机掉在桌上,屏幕显示录音中。沈逾白按下停止键,
把手机扔给我:证据有了。什、什么证据?阮建国开始冒汗。侮辱诽谤。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冷静,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会议室死寂三秒,随即爆发出哄笑。吓唬谁呢!阮建军踹翻椅子,
你个野种连继承权都没有!她有。沈逾白回到座位,
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阮棠持有万晟集团15%股份。他环视众人,
市值约,顿了顿,二十亿。阮建国的下巴砸在桌上。
我低头看文件——是奶奶替沈逾白代持的那部分股份,转让日期是昨天。不可能!
阮丽华尖叫,她根本不是阮家人!但她是万晟股东。沈逾白微笑,而且是...
他故意拖长音调,我的未婚妻。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个剧本他可没提前说!
阮建国的脸从红变紫:沈逾白!你算计我们!是你们太贪心。沈逾白按下内线电话,
保安,送客。阮建军想扑过来,被两个保安架住。他挣扎着冲我吐口水:野种!
你妈是站街的!尸体在护城河捞上来时都烂了——沈逾白一拳揍在他脸上,
金丝眼镜闪过冷光。再让我听见一个字,他扯松领带,你们连三折都拿不到。
阮家人被拖出去时,阮丽华还在尖叫:阮棠!你以为他真喜欢你?沈逾白最恨阮家——
门关上了,余音在会议室回荡。我盯着转让文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沈逾白为什么突然给我股份?因为同情?还是...你早就知道。我抬头看他,
我的身世。沈逾白解开西装扣子坐下:比你早一点。一点是多少?
我声音开始发抖,昨天?上周?还是...十五年。他平静地说。
会议室的空调突然变得很冷。十五年,那就是他刚被奶奶送去美国的时候。所以...
我喉咙发紧,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阮家?他摇头,不全是。
他伸手想碰我,我猛地后退,珍珠项链崩断,珠子滚了一地。别碰我!
沈逾白的手僵在半空。听着,他声音罕见地软下来,玉梅奶奶爱你,这就够了。
那她为什么不说实话?我攥紧那份出生证明,为什么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为了保护你。沈逾白突然卷起左袖,露出手腕内侧的月牙形胎记,认识这个吗?
我瞪大眼睛——我右手腕有个一模一样的!这是...林氏家族的标记。
他放下袖子,你母亲林小花,是我母亲的妹妹。世界天旋地转。
所以沈逾白不仅是奶奶的养子,还是我的...表哥?到底...怎么回事?
沈逾白捡起一颗珍珠在指间把捻:二十年前,阮建国为了抢地皮,制造了一场车祸。
我胃部绞痛起来:我父母...你母亲当时刚生产。他声音冰冷,
阮建国买通护士偷走婴儿,就是你这个'弃婴'。窗外的雨更大了,雷声轰鸣。
我低头看那份出生证明,林小花三个字被水渍晕开——是我的眼泪。
玉梅奶奶发现真相后,从医院偷回了你。沈逾白继续说,但她不敢声张,因为...
因为阮建国会杀了我。我接上他的话。就像他们杀了我母亲一样。
沈逾白轻轻点头:我母亲死后,奶奶收养了我。我们...他顿了顿,
是同病相怜的复仇者。我捡起一颗珍珠,冰凉圆润的触感让我想起奶奶的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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