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裸辞了。
裸辞时杨静并没有多少存款。
在市区工作这么多年。
她并没有存下钱,工作这几年,杨静的平均月工资就是三千多,虽然他换过工作,但是每份工作的工资搜差不多,她找不到高薪的工作,找来找去都是三千多,而且找工作真的很磨人,每次找到最后她就想着得过且过了。
每个月交完房租,买买东西,吃吃饭,钱就差不多了。
刚来市区的时候,他还是很兴奋的,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能来市区工作,她那段时间很高兴,觉得好新鲜,好像自己要在一个新世界里生活了。
当然,现在的她早就没有这个感觉了。
杨静其实纠结了很久,但是她还是辞职了。
纵使银行卡里面只有几百块钱,纵使可能下个月、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都没有收入了。
她还是想辞职。
这个工作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石头。
当她产生辞职想法的那一刻起,这块石头就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每天上班他都觉得他自己吊着一口气上班的,确实这份工作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希望,甚至还划了她一刀。
她找这份工作找了三个半月,找到的时候她真的挺开心的,双休,有五险一金,虽然福利的规格都是最低的。
但是她也满足了。
因为她不知道工作再找下去,自己的底线会不会再降低。
找工作时HR慢漫不经心的样子,似有似无的嫌弃,她不想再看到了,她有时候觉的人活着真的很卑微,为了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要这样子卑躬屈膝,即使面对HR冷眼蔑视也得笑脸相迎。
很多时候面试完,走在大街上,他都很沉重,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她知道 就是哪里不对。
但是现在把这个工作辞职了,她的内心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生活好累。
想重新开始,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30岁以后得杨静觉得自己活得比20几岁的时候还迷茫,20几岁的时候自己至少还有冲劲,但是现在的她感觉只是一个需要工作加油的机器,导入好油就能跑的快,跑得好,多跑几年,倒入差的油,就是加速消耗机器寿命,可能没几年就爆炸了。
其实,杨静离职的想法是从请假开始的。
这个工作的工作性质其实是国企外包的工作。
杨静想着就算是外包的工作,背靠国企,就算工资低点,别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可是,进来之后,杨静才发现自己想的天真了,不但工资和面试的时候说的不一样,请假也非常难请。
杨静想请假是因为临近过年了,杨静想把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的假请掉,但是小组长不给她请。
杨静不明白,她从来都没有请过假,为什么小组长不让她请?
这份工作是话务员,上班是轮班制,过年也需要轮班,所以公司过年不放假。
杨静看了下排班表,过年期间有三天她会轮到,正好是初一初二初三。
杨静抱着忐忑的心情跟主管说她想请假,但是被秒退了。
主管说:“你过年回家别人也要过年,你走了谁顶上?”
杨静被这个理由打了回来,确实她没有办法反驳,但是她己经很少回家了,过年再不回去就半年没有回去了,明明工作的地方离老家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虽然杨静对家里也没有太大的依恋,但是过年都回不去让他有点受不了,觉得牺牲有点大。
请假被拒后,杨静纠结了好几天。
她觉得家里好远好远,仿佛要坐好久的车一样,有一种家门口在眼前却进不去的无力感。
杨静在想要不辞职算了,反正工资也不高,甚至还比之前低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辞了又要好几个月没着落了,这种有今年没明天的感觉,杨静害怕。
但过年回不了家,她也难过。
又陷入了两难。
“哎......”杨静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出来。
旁边的同事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问杨静为什么叹气。
其实大家都不熟,大家连个专属的工位都没有。
每天的座位都是按照排班来的。
排到上班的人,来上班,坐在这接电话,没排到的就在家里,所以大家都没有专属工位,每天坐在自己旁边上班的人也不一样。
杨静上了几个月的班,连话务员都没有认清楚谁是谁,到底有几个话务员。
感觉大家都是随机的同事,彼此之间的交情也不深。
杨静在群里吐槽:“跟章景请假真的难请,我来了这么久一次假都没有请过,他都不让我请。”
过了一会儿,潘琦回复说:“是啊,他就是这样子的,我就没有看到过谁跟他请假请成功过。”
杨静回复:“我过年轮到3天,正月初一初二初三,我真的是服了。
现在请假还请不了,真是无语。”
潘琦回复:“一天也请不了,你要不试试换班?”
杨静回复:“大过年的谁和你换啊,还是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
潘琦回复:“是啊,确实好坑。
但是你请不了,除了换班,也没别的法子了。”
杨静何尝不知道,请不了,又找不到人换班,要回去就只能辞职。
“早知道这样子,我就不来了,工资和面试的时候说的不一样,请假还这么难请。
天坑简首”。
杨静在群里回复道。
“我这边也很难请,不过我排在了初西、初五、初六,感觉也还好。”
张霞说。
杨静和张霞被在了不同的小组,她现在和潘琦一组。
张霞的小组长听说不严格,但是请假也不好请,张霞的小组长跟她说:“其实不是我不让你请,是上面领导的意思,我给你请假请太多,我也要扣分的。”
群里的其他人没有说话,估计都是在忙。
杨静越说越火大,想辞职的心越来越强烈了。
也没有吐槽几句,就有电话接了进来,杨静马上调节心情,等到提示音响完之后,立马客气的接通电话,说:“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个聊天群是杨静和她一起入职的小伙伴们组的。
和杨静一起入职的那一拨一共有8个人。
两个人在培训的时候就跑了。
他们也没有和讲课的老师说不来了,就是上课上着上着就没人了。
杨静和其他几个还在培训上课的人猜测,他们应该是跑了。
刚进来培训的那一天,讲课老师就和他们说:“你们现在还在培训期,也不给公司产生效益,所以给你们算的是本市的最低工资,但是也会给你们交五险的,但是公积金要满3个月才能交。”
底下的新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明明招聘的时候说的是入职就交五险一金的,怎么又得三个月才交?
而且只发最低工资招聘的时候也没有说,只是说试用期工资打八折。
但是没有人提出这个疑问,大家都只是意味深长得互相看了一眼。
讲课的老师说完这个话,好像看出了杨静们的疑惑,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疑惑,因为有可能培训期间,你们有人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机会,就走掉了。”
讲完这个,她便接着讲接下来的课程安排。
杨静听了的她的话,心里有点没底。
她想,只发最低工资?
太州市的最低工资才1800啊,这可怎么活?
交完房租就剩一千块了。
但是她现下又没有更好的机会,她走不了。
幸好培训期只有一个月,咬咬牙应该可以过去,毕竟这个公司有食堂,吃的不贵,饿死应该不至于。
“果然,轻松好混的工作轮不到我。”
杨静苦笑道。
等到正式上岗的时候,又有1个人走了,因为还没有正式上岗,所以就还在试用期,也不用提前一个月辞职,他跟带班的老师说过一声,第二天就首接没来了,剩下的人,包括杨静,知道了之后,面面相觑,有点动摇,但还是留了下来。
剩下的人都没有更好的去处,不想留也得留,在城市里面混,失业的滋味不好受。
杨静所在小组的小组长也给新人时的杨静上过课。
他来上课之前,杨静就听说他很严格。
果然,他上课那天,每堂课都点名。
之前的培训的老师都没有点过名,上完课就走了。
小组长长得黑黑瘦瘦的,个子也不高,穿着制服给新人们上课,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是就在大家觉得他专心的讲课时,他会忽然停下来,点名让人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回答不出来也没有什么惩罚,但是人难免尴尬。
培训的时候,大家就都在祈祷,结业之后可千万不要分配到章景的小组,都知道他不好相处,都不想去他的小组。
新人结业之后分组是按照小组长抽签决定的,哪个小组长抽到你,就去谁的小组。
分小组那天,杨静知道自己要去章景的小组之后,暗暗叹了口气,有种不祥的预感,杨静问还有谁去章景的小组的时候,潘琦说:“还有我。”
别的人没回答,那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了。
杨静说:“朋友。
祝我们好运。”
潘琦笑笑说,“得过且过吧。”
杨静也没说什么,还能咋办呢?
希望还可以吧,也可能传言有点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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