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雾霾照进会议室时，林海的视网膜还残留着昨夜报错日志的残影。
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出猩红的KPI曲线，技术总监赵明阳的鳄鱼皮鞋在地毯上碾出焦灼的旋涡。
"智慧医疗平台的DAU环比下降12%，"赵总的手指几乎戳进幕布里，"海超，你们架构组上个月不是保证过系统稳定性吗？
"他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闪过冷光，那是去年林海团队攻克5G医疗影像传输技术后，集团颁发给管理层的技术突破奖章。
会议室骤然安静。
林海注意到自己左袖口有道咖啡渍，是凌晨三点调试代码时打翻的速溶咖啡。
"第三方影像存储服务商上周调整了API接口，"他调出连夜整理的日志分析，"这是调用失败率的对照表，超过......""我不想听借口！
"赵总突然抓起激光笔砸在会议桌上，绿色光点像受惊的蜘蛛在财务报表上乱窜，"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改进方案，做不到的话，"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人力总监，"小孙，咱们技术团队也该优化优化结构了。
"行政李姐适时递上冰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报表上洇开一团墨迹。
林海的后槽牙咬住了舌尖的血腥味，他想起上周亲眼看见赵总在安全通道里，把智慧医疗的架构图拍给竞争对手的技术副总。
散会时开发组长老张凑过来，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听说集团要搞末位淘汰制了。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林海的黑眼圈，"上周运维部走了三个，赔偿金按N+0.5算的。
"林海摸到裤袋里震动的手机。
雅婷的微信头像在锁屏界面跳动，点开是张皱巴巴的作文本照片，女儿小雨用铅笔写着："我的爸爸是超级英雄，他每天晚上都和电脑里的怪兽战斗......"十七楼东南角的工位像座精密运转的囚笼。
三台显示器组成弧形屏障，键盘托架边缘积着经年的咖啡渍，人体工学椅的腰托早已塌陷成诡异的弧度。
林海工牌上的照片还是五年前拍的，那时他眼底还没有这些盘根错节的血丝。
"林哥，急诊科影像同步又超时了！
"实习生小陈突然从隔板后探出头，鼻尖几乎撞到悬挂的故障工单。
那些用红色磁铁固定的纸条在空调风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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