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意外去世葬礼上接到神秘电话

手机铃声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程东从浅眠中惊醒，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晕在房间里晕染开来，照亮了床头柜上韩雪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笑容温婉。铃声还在执着地响着，程东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是韩雪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程东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是她丈夫。""啊，抱歉这么晚打扰。

"对方似乎有些尴尬，"我是阳光之家的张院长。韩女士之前在我们这里资助了一个孩子，

最近我们收到一笔捐款，想转五十万给她，

作为孩子的后续治疗费用......"程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耳边嗡嗡作响。

他记得韩雪最后的日子，总是背着他接电话，每次他问起，她都说是工作上的事。现在想来，

那些电话大概都是这个张院长打来的。"韩雪她......"程东深吸一口气，

"一个月前去世了。"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过了好一会儿，

张院长才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韩女士是个好人，她每个月都会来看小雨，

陪她做康复训练......"程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的相框。

照片是去年夏天拍的，那时候韩雪已经查出肝癌晚期，但她坚持要去海边。

她说想再看一次日出，于是他凌晨三点就开车带她去了最近的海滩。

那天清晨的海风格外温柔，韩雪裹着他的外套，靠在他肩上。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依然固执地睁大眼睛，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东哥，

"她突然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记得自己当时就红了眼眶，却强撑着笑骂她胡说八道。现在想来，

也许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在安排身后事。包括偷偷资助这个叫小雨的孩子。

"张院长，"程东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能告诉我更多关于小雨的事吗？

""当然可以。"张院长的语气变得温和，"小雨是个六岁的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韩女士是在一次义诊活动中认识她的，

从那以后就一直在资助她的治疗......"程东走到衣柜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那里整整齐齐地叠着韩雪的衣服，最上面是一件淡蓝色的针织开衫，

还残留着她常用的茉莉花香。他记得这件衣服，韩雪最后几个月经常穿着它出门。

每次他问起，她都说去图书馆或者见朋友。现在想来，她大概是去看小雨了。

"韩女士每次来都会给小雨带书，"张院长继续说，"她说希望小雨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

小雨特别喜欢她，总是'雪阿姨''雪阿姨'地叫......"程东的视线模糊了。

他想起韩雪最后的日子，明明已经虚弱得走不动路，却还是坚持要出门。他劝她在家休息，

她就撒娇说想去买新书。现在想来，她大概是强撑着去看小雨。"张院长，"程东抹了把脸，

"能告诉我阳光之家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小雨。"挂断电话后，程东坐在床边，

久久没有动弹。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白。他打开韩雪的手机，

通讯录里空空如也，短信箱也是空的。她大概每次接完电话都会删除记录，不想让他发现。

程东苦笑着摇摇头。他的小雪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默默承受，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就连生病也是，直到晕倒送医，他才知道她已经肝癌晚期。第二天一早，

程东就开车去了阳光之家。那是一家位于城郊的福利院，白色的围墙爬满了常春藤，

院子里种着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张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很和蔼。他带着程东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明亮的教室。"那就是小雨。

"张院长指着窗边的一个小女孩说。程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正专注地画画。她的眉眼竟与韩雪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雪阿姨说，等我的病好了，就带我去游乐园。"小雨抬起头，

天真地说，"她还说要教我画画，让我长大后当个画家。"程东蹲下身，

平视着小雨的眼睛："雪阿姨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是她会一直看着你，

希望你好好治病，快点好起来。"小雨歪着头想了想："就像妈妈一样吗？

张院长说妈妈变成星星了，在天上看着我。"程东的喉咙发紧，他点点头："对，

就像妈妈一样。"离开福利院时，程东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

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仿佛看见韩雪站在树下，

穿着那件淡蓝色的开衫，朝他温柔地笑。那一刻，

程东忽然明白了韩雪为什么要瞒着他资助小雨。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给这个世界留下最后一份温暖。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守护这份温暖。2程东回到家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站在玄关处，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感觉这个家陌生得可怕。

韩雪走后，他一直没有动过她的东西。她的梳妆台上还摆着她常用的护肤品，

衣柜里挂着她最喜欢的连衣裙，书房的书架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小说。程东走进书房，

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晕下，他注意到书桌抽屉露出一角淡紫色的布料。他拉开抽屉，

发现里面躺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本。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结婚这么多年，

他从来不知道韩雪有写日记的习惯。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韩雪娟秀的字迹："给最爱的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希望你能通过这些文字，记住我最美好的样子。"程东的视线模糊了。他翻开第一页，

日期是去年春天，正是韩雪查出肝癌的那段时间。"3月15日，晴今天去医院复查，

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我没有告诉东哥，他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路过儿科病房时，我遇到了小雨。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着破旧的泰迪熊，

眼睛红红的。护士说她刚做完心脏手术，很疼，但是很勇敢。我坐在她旁边，

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听得很认真，还问我下次能不能再来看她。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还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程东翻到下一页，日期是一个月后。

"4月20日，阴今天又去看小雨了。她的气色好多了，看到我就开心地叫我'雪阿姨'。

我给她带了一本童话书，她很喜欢。护士说小雨是孤儿，一直在等合适的领养家庭，

但因为心脏病，一直没人愿意收养她。我决定资助她的治疗费用。东哥要是知道了，

肯定会说我太感性。但是看着小雨，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我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直到遇见东哥，才感受到什么是家的温暖。

"程东的眼泪滴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字迹。他想起韩雪曾经说过，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但他从来不知道，她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5月10日，雨今天又去做化疗了，

真的很疼。但是想到小雨还在等我，我就咬牙坚持下来了。东哥今天又加班到很晚，

回来时我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给我盖被子，还亲了亲我的额头。我知道他很累，

但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从来不说。有时候我真想告诉他真相，但是看到他疲惫的样子，

我又不忍心。就让我再任性一段时间吧，等我安排好小雨的事，再告诉他。

"程东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白。

他仿佛看见韩雪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写日记的样子。第二天一早，

程东就去了阳光之家。他决定接手韩雪的慈善事业，继续资助小雨的治疗。

张院长带他参观了整个福利院。这里收留了二十多个孩子，大多是患有重病的孤儿。

程东注意到，每个孩子的床头都放着几本书，书脊上贴着韩雪的名字。

"这些都是韩女士捐赠的，"张院长说，"她说知识能改变命运，

希望这些孩子能通过读书找到人生的方向。"程东走到小雨的床前。小女孩正在画画，

看到他来，开心地举起画纸："叔叔你看，这是我画的雪阿姨！

"画纸上是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女人，站在开满花的树下。虽然笔触稚嫩，

但能看出画的是韩雪。"画得真好，"程东蹲下身，"雪阿姨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小雨歪着头问："叔叔，你是雪阿姨的丈夫吗？"程东点点头。"雪阿姨经常说起你，

"小雨认真地说，"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她最爱的人。"程东的喉咙发紧。

他摸了摸小雨的头："雪阿姨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离开福利院时，

程东在门口遇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

手里拿着病历本。"您是程先生吧？"女人主动开口，"我是这里的心理医生，林雨晴。

韩雪生前经常和我聊天。"程东愣了一下："她......经常来找您？

"林医生点点头："她一直在为小雨的事操心。其实......"她欲言又止，

"如果您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有些事情，我想您应该知道。"程东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看着林医生严肃的表情，突然有种预感：韩雪的秘密，远不止他看到的这些。

3程东跟着林雨晴来到她的办公室。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孩子们的画作，

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请坐。"林雨晴指了指沙发，"要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谢谢。"程东坐下，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张合影上。照片里，韩雪抱着小雨，

两人笑得灿烂。林雨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说："这是去年拍的。韩雪每次来看小雨，

都会陪她做心理辅导。她说小雨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程东的心猛地揪紧了："小雪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她不想让你担心。

"林雨晴叹了口气，"其实韩雪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执念，

从她来到福利院就开始了。"程东想起韩雪偶尔会做的噩梦。她总是半夜惊醒，

蜷缩在他怀里发抖。他问她梦到了什么，她只是摇头，说记不清了。

"韩雪是在五岁那年被送到福利院的，"林雨晴继续说，"她记得自己有个妹妹，

但在那场车祸中失散了。她一直觉得，如果能找到亲生父母，也许就能找到妹妹。

"程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突然想起韩雪资助小雨时的执着，

想起她每次提到小雨时眼中的温柔。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创伤。

"韩雪生前一直在暗中调查，"林雨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她留下的资料。

她怀疑小雨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的女儿。"程东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

里面是韩雪手写的笔记，还有几张泛黄的老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

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赫然是年幼的韩雪。

"这个女人......"程东指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是韩雪的母亲，"林雨晴说，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这张照片是她唯一记得的关于家人的东西。"程东的视线模糊了。

他想起韩雪最后的日子，总是抱着相册发呆。他以为她是在回忆他们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

她大概是在寻找亲人的线索。"韩雪走之前，把这份资料交给我，"林雨晴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希望我能继续帮她寻找真相。

"程东深吸一口气："我会继续她的心愿。不仅是为了小雪，也是为了小雨。

"离开办公室时，程东在走廊上遇到了小雨。小女孩抱着画本，怯生生地看着他："叔叔，

你要走了吗？"程东蹲下身，平视着小雨的眼睛："叔叔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好吗？

"小雨点点头，从画本里抽出一张画："这是我画的，送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