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对面，一张生锈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苍白的青年。
他眼圈发黑，身材瘦弱。
他手里捧着一杯真正的植物咖啡。
这杯咖啡花光了他大半积蓄。
但今天他愿意犒劳自己。
他的生命快到尽头了。
他喝了一口。
咖啡是温的。
香气不错。
但味道很苦。
“太苦了。”
他皱起眉，瞪着杯子。
他又喝了一口，强迫自己咽下去。
他得喝回本。
“真该买块真肉的。”
他低声说，“谁能想到真咖啡这么难喝？”
他困得厉害，于是扇了自己一巴掌。
脸热辣辣地疼。
他清醒了些。
“骗人的东西。”
他摇摇头，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然后站起来。
路过的有钱人看着他。
他穿着廉价衣服，瘦骨嶙峋，格格不入。
他把空杯朝垃圾桶扔去。
没扔进。
杯子掉在地上。
他走过去捡起来，好好放进桶里。
然后他穿过马路，走进警局。
里面，一个面容疲惫的警官打量着他。
“孩子，迷路了？”
桑尼看看周围。
装甲板。
炮塔。
邋遢的警察。
哪儿都一样。
“嘿！
跟你说话呢！”
桑尼清清嗓子。
“不。”
他挠挠头。
“根据第三号特别指令，我来报到。
我是噩梦咒语携带者。”
警官的表情变了。
从恼怒变成警惕。
他死死盯着桑尼。
“你确定？
什么时候开始的症状？”
“一周前。”
警官脸色发白。
“该死。”
他按下按钮，对着终端机喊道：“注意！
大厅，黑色警报！
重复，黑色警报！”
***几分钟后，桑尼被绑在一张沉重的椅子上。
椅子像病床，也像刑具。
房间在地下，西面是装甲墙和一扇厚重的金库门。
警察们持枪站在墙边，表情严肃。
桑尼不在乎。
他只想睡觉。
金库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走进来。
他脸上有风霜。
他检查了束缚带，看了看表。
“孩子，名字？”
“桑尼。”
老警察扬了扬眉毛。
“桑尼？
奇怪的名字。”
“总比没有强。
郊区不是人人都有名字。”
桑尼打了个哈欠。
“我生在日食那天。
我妈有点诗意。”
老警察哼了一声。
“要联系家人吗？”
“没家人。”
警察脸色一沉。
“好吧，桑尼。
你还能撑多久？”
“不久了。”
“那我们得快点。
仔细听。”
“你对噩梦咒语知道多少？”
“和别人一样。”
“忘掉电视剧和广播。
说真的。”
桑尼想了想。
“进入梦境。
杀几个怪物。
完成第一个噩梦。
获得力量。
成为觉醒者。”
“不对。”
老警察摇头，“你睡着后，会进入第一个噩梦。
那是试炼。
里面有怪物，也有人。
记住：它们都不是真的。
只是幻象。”
“你怎么知道？”
“就当它们是。”
“哦。”
警察顿了顿，继续说：“第一场噩梦看运气。
通常不会太难。
你的处境、工具、要杀的怪物，应该都在你能力范围内。
试炼不是处决。
你出身不好，是劣势。
但郊区的孩子都顽强。
别放弃。”
“嗯。”
桑尼的眼皮越来越重。
“关于力量……如果你活下来，就会得到它们。
是什么取决于你的天赋和试炼中的表现。
有些力量你一开始就能用……”声音变远了。
房间暗下来。
“记住，进入噩梦后，先看你的属性和职业。
如果是战斗职业，比如剑士或弓箭手，会容易很多。
如果还有物理属性，更好。
战斗职业最常见。”
“如果运气不好，特质和战斗无关，也别慌。
魔法和实用特质也有用。
几乎没有没用的特质。
想办法活下来。”
“如果你活了，就离觉醒者近一步。
如果你死了，就会打开门，放梦魇生物到我们的世界。
我和我的人就得对付它。
所以，别死，桑尼。”
桑尼在半梦半醒中感到一丝温暖。
“或者，别死太快。
最近的觉醒者要几个小时才能到。
别让我们单独对付那东西，就算帮大忙了。”
‘什么？
’桑尼睡着了。
一片漆黑。
然后，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说：新晋法师！
欢迎来到噩梦咒语。
准备迎接你的第一次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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