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的沈梦,活得像株在都市钢筋水泥缝隙里挣扎的野草。
没存款——整整六年,她像头不知疲倦的骡子,辗转于各种兼职之间,汗水换来的微薄薪水,大半填了舅舅家的无底洞。
没对象——常年被舅妈磋磨、被表姐表弟欺压,早己将她对亲密关系的向往消磨殆尽。
没颜值——营养不均导致的蜡黄肌肤,因劳累而干枯的头发,共同构成了一幅"灰扑扑"的画像。
唯有紧贴胸口的那枚墨绿玉佩,是父母离世后留下的唯一念想。
据说这是沈家祖传的老物件,质地温润,却色泽内敛。
十二岁那年,那场惨烈的车祸带走了她所有的温暖。
她成了舅舅家中一个尴尬的"寄生物"。
舅舅懦弱惧内,舅妈尖酸刻薄,表姐表弟将她视为免费的保姆与出气筒。
这天,沈梦刚从蛋糕店做完八小时兼职回来,表姐王思佳就尖着嗓子喊道:"沈梦!
死哪去了?
赶紧给我倒杯水来!
"沈梦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你的佣人,要喝,自己倒。
""你说什么?
"王思佳猛地冲过来,伸手就想推她。
沈梦早有防备,脚步一错灵巧避开,同时精准攥住对方的手腕——从十五岁起,她就偷偷跟着学校的退伍体育老师学防身术。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唯有自身强硬,才不会被碾碎。
舅妈刘丽丽从厨房冲出来,手指几乎戳到沈梦鼻尖:"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立刻道歉!
不然就滚出这个家!
"沈梦冷笑:"这房子,是我爸妈留下的。
您,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这句话刺痛了刘丽丽,她扬手就要打来。
沈梦正欲反击,却被闻声赶来的舅舅拉住。
"谁跟她是一家人!
"刘丽丽甩开丈夫的手,"当初要不是看她手里那点赔偿款,鬼才收留这个克死爹妈的丧门星!
"这句话,压垮了沈梦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期待。
她沉默地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穿行在夜色中,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低声呢喃:"爸妈,要是你们还在......"话音未落,侧方一辆卡车猛冲过来!
天旋地转间,玉佩骤然变得滚烫。
剧痛席卷而来时,她看见自己的鲜血滴落在玉佩上,瞬间被吸收殆尽。
玉佩迸发出耀眼的翠绿光华,形成一个光茧将她包裹。
意识消散前,沈梦只觉得那枚祖传玉佩在她掌心化作滚烫的流火,仿佛要在灵魂深处烙下永恒的印记。
......刺骨的寒意扎醒了沈梦。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布满蛛网的黢黑房梁。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盖着的被子又黑又硬。
一股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蛮横地涌入脑海——原主,也叫沈梦。
东北,黑省,红旗生产大队。
烈士孤女。
六岁那年,父母为抢救生产队失火的粮仓,双双牺牲。
本该属于她的抚恤金和父母砌筑的三间砖瓦房,悉数被大伯沈老实一家霸占。
无依无靠的原主,被迫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却被视为免费的劳力,常年挤在这间破败柴房里。
昨天,她被堂姐沈招娣推搡着上山拾柴,不慎滚落,后脑磕在石头上......一命呜呼。
消化着这沉重的记忆,沈梦揉着太阳穴,眼底最后一丝迷茫被锐利取代。
她下意识摸向脖颈——墨绿玉佩依旧贴着她的皮肤,传递着比以往更加温润的暖意。
心念微动间,眼前景象骤然扭曲!
下一刻,她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天地——脚下是茵茵绿草,中央矗立着古朴的原木小屋。
旁边是两亩翻垦整齐的黑土地。
不远处,一潭清澈泉水氤氲着莹光。
"这难道是......空间?
"她快步走到潭边,掬起泉水。
甘甜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化作暖流涤荡着全身的酸痛。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沈招娣尖利的叫骂:"死丫头!
没死透就赶紧滚出来做饭!
"沈梦眼底的暖意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知道,属于她的七零年代征程,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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