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10月15日，桂城的秋阳把重点高中的香樟叶晒得发亮，高三（3）班的课桌上，数学试卷的油墨味混着粉笔灰，是考前特有的紧张气息。
林砚盯着最后一道大题的辅助线，笔尖悬在草稿纸上——旁边的胖子刘伟正偷偷用手机刷着美食视频，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他：“下课后去抢小卖部的冰可乐，我昨天去晚了，只剩常温的了！”
林砚刚想笑他馋，窗外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厚重，而是一种诡异的暗红，像有一层血色滤镜罩住了天空。
紧接着，细密的雨点落下来，砸在玻璃窗上，晕开淡红的痕迹。
“卧槽，天咋红了？
拍电影呢？”
刘伟率先喊出声，全班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连讲台上的老师也停下板书，皱眉走到窗边：“可能是特殊气象，别分心，我们继续讲……”话音未落，第一声惨叫炸开了。
来自斜前方的座位——课代表正低头捡笔，几滴红雨顺着敞开的窗户飘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不过五秒，他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青灰，皮肤下的血管突兀地凸起，指甲瞬间变长变尖。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翻白，嘴角淌出黑色的涎水，朝着身边的女生抓去。
“啊！
怪物！”
女生的惨叫刺破教室的寂静，恐慌瞬间蔓延。
全班同学炸了锅，有人哭喊着往门口冲，有人试图用桌椅挡住变异的课代表，刘伟也慌了，拉着林砚的胳膊就往人群里挤：“砚哥，快逃！
这玩意儿比恐怖片还吓人！”
林砚被挤在人群中，胸口发闷，只能死死跟着刘伟。
可门口狭窄，前面的同学被绊倒，后面的人刹不住脚，踩踏事件瞬间发生。
“别踩我！
我的脚！”
有人在脚下哭喊，林砚心里一紧，刚想停下，却被后面的人推得往前扑倒——手掌重重地按在了一个人的后背上。
那是同班的张明，刚才还在和他借涂改液，此刻却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黑血浸透了蓝白校服。
林砚刚想缩回手，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全球80%人类接触红雨异化为‘畸变体’，5%人类激活专属异能，15%为无异能者。
检测到宿主接触异能者尸体（死亡时间＜2小时），激活专属异能——”复制“：可复制死亡不超过两小时的觉醒者异能，复制后归宿主永久所有，当前等级仅支持复制基础异能，冷却时间10分钟。”
林砚浑身一僵，目光落在张明摊开的手上——三只金属圆规正微微颤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原来张明觉醒了初级金属控制，只是还没来得及用，就死在了混乱里。
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手掌涌入脑海，陌生的感知瞬间铺开：他能“看到”周围所有金属的位置——桌腿里的钢筋、口袋里的硬币、地上的圆规，甚至能模糊“命令”它们移动。
“复制成功，获得基础异能”初级金属掌控“：可操控重量5公斤以内的金属物品，实现移动、定向攻击。”
“砚哥！
发什么呆！
怪物冲过来了！”
刘伟的喊声拉回林砚的注意力。
变异的课代表己经突破桌椅阻拦，正朝着人群扑来，指甲上还沾着黑血。
林砚立刻集中精神，操控地上的圆规飘起来，悄悄绕到课代表身后，默念“攻击”——圆规瞬间飞射出去，精准刺中它的后脑！
黑血喷溅而出，课代表抽搐着倒地。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秒，又疯了似的往门口冲。
林砚一把拉住想跟着挤的刘伟，压低声音：“别往正门走！
去后门，上天台！”
刘伟愣了一下，虽然疑惑林砚怎么突然镇定，但还是跟着他往教室后门挪。
林砚贴着墙根，操控圆规挡在两人身前——遇到冲过来的散兵畸变体，就用圆规精准刺向后脑，解决得干净利落。
刘伟看得目瞪口呆：“砚哥，你啥时候这么能打了？”
林砚没解释，只拉着他加快脚步，一路避开游荡的畸变体，冲到了顶楼。
推开天台门的瞬间，林砚立刻用一根金属栏杆顶住门，这才松了口气。
天台上没有被红雨淋到的地方。
刘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怪物……是砚哥你解决的？
你是不是觉醒异能了？”
林砚看了看西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蹲下身，压低声音：“是复制异能，刚才碰了张明的尸体，复制了他的金属控制。
这事你知道就行，别告诉别人——现在局势乱，不知道异能会引来什么麻烦。”
说完，他集中精神，操控地上的圆规飘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
刘伟眼睛都看首了，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卧槽！
砚哥你也太牛了！
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我爸上周给我塞的压缩饼干还在书包里，够我们吃两天，还有半瓶矿泉水！”
林砚被刘伟抓得胳膊发紧，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拍开他的手：“先别光顾着激动，把饼干和水拿出来先存着——省着点吃，两天后还得找新物资。”
他说着，目光扫过天台角落，那里堆着几根施工剩下的锈迹金属条，“而且，你也不是只能靠我保护。”
刘伟正掏书包的手一顿，抬头瞪圆了眼睛：“我？
我能咋保护自己？
我这一身肉，跑起来都费劲，还能觉醒异能不成？”
， 这样你跟着我做。
集中精神，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同刘伟听话地闭上眼，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开始还忍不住东想西想——一会儿担心楼下的怪物闯上来，一会儿又琢磨异能到底长啥样，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校服裤缝。
“别走神，”林砚的声音轻轻传来，“就专注于身体变化，比如……手背有没有发紧？
或者胳膊有没有发热？”
刘伟深吸一口气，试着把注意力收回来。
几秒钟后，他突然“呀”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砚哥！
我手、我手心好像有股热流！”
林砚凑过去看，只见刘伟的掌心泛着淡淡的灰白色，原本肉乎乎的手掌边缘，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糙，像蒙了一层细沙。
“别慌，继续感受，试着让这股热流往胳膊上走。”
刘伟咬着牙，重新闭上眼睛。
这次他明显熟练了些，眉头微微皱着，能看到灰白色从掌心慢慢往上爬，顺着手腕蔓延到小臂。
他试着抬了抬胳膊，原本软乎乎的手臂此刻硬邦邦的，晃起来居然有“咚咚”的轻响，像提着一截实心的石头。
“成了！”
林砚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手指碰到刘伟的胳膊时，触感冰凉坚硬，跟摸在水泥墙上没两样，“试试能不能挡住东西。”
他捡起地上一根细树枝，轻轻敲了敲刘伟的石质小臂，发出咚咚的声音。
刘伟眼睛都亮了，激动地挥着胳膊：“卧槽！
真硬！
刚才被桌角撞不疼，原来早有征兆！
以后遇到怪物，我首接用胳膊挡它爪子，看谁厉害！”
他说着，还想把石化蔓延到全身，可刚到肩膀就没了力气，灰白色慢慢退了下去，胳膊又恢复了肉乎乎的模样，只是皮肤还带着点发烫。
“别急，刚觉醒肯定控制不好。”
林砚递给他半瓶水，“先喝点水歇会儿，石化应该挺耗体力的。
等你缓过来，我们试试从天台爬去隔壁教学楼——有你这石化异能当防护，就算掉下去也能撑一下。”
刘伟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以后我就是你的‘肉盾’！
你用圆规扎怪物，我用石胳膊挡着，咱们俩肯定能活下去！”
他说着，又忍不住试了试手掌石化，看着粗糙的石质皮肤，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再也不是那个只能跟在后面跑的胖子了。
林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窗外的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远处的嘶吼声隐约传来，但此刻天台上的两人，心里却多了几分踏实——有了并肩作战的底气，这场末日求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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