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所有人,却救不了你

第一章我是青州城楚家药铺的大小姐。按理说，一个药商女儿最大的幸福，

不过是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过一辈子。

但命运偏偏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为了救心上人，毁了容，

结果却发现他嫌我丑得恶心。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萧云深掉进火海，我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他。

滚烫的木梁砸在我脸上，从此留下一道蜿蜒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太阳穴。

但我以为这是值得的。萧云深是我从小的青梅竹马，温文尔雅，满腹诗书，

我爱了他整整十年。然而今天，我却在后花园听到了让我心碎的话。云深哥哥，

你真的要娶我姐姐吗？楚清雨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不甘。我躲在假山后面，

手心全是冷汗。清雨，你知道我心意的。萧云深的声音依然那么温和，

但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那丑疤看着就让人反胃，我每次见到她都想吐。

如果不是楚家的财力能帮我科举，我早就退婚了。空气中桃花的甜香味变得刺鼻，

我抚摸着脸颊上粗糙刺手的疤痕，感受到的不再是当年救他时的骄傲，而是深深的羞耻。

那...那我怎么办？楚清雨的哭声传来，我从小就喜欢你，可你要娶姐姐...

傻丫头，谁说我真的要和她过一辈子？萧云深安慰道，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

等我高中状元，再纳你为妾，到时候她一个丑女还敢说什么？我的心彻底碎了。原来，

我拼命救下的人，竟然如此厌恶我。原来，我以为的美好未来，不过是他利用我的一场骗局。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楚清雨突然发现了我，脸色瞬间煞白。萧云深也回过头，

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明显的厌恶和慌乱。明月...你听到了什么？他试图解释。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听到了真话。我平静地说，

萧公子，多谢你让我看清现实。说完，我转身就走。明月！你听我解释！

萧云深在后面喊。我没有回头。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进我耳朵里。

那天晚上，我对着铜镜看了很久。镜中的女子五官其实还算清秀，只是那道疤痕确实很可怖，

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我想起这些年受到的冷眼和嘲笑，

想起萧云深刚才那句看着就让人反胃，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哭完之后，

我心中涌起的不是绝望，而是愤怒。凭什么？凭什么我救了他，反而要被嫌弃？

凭什么我的价值只能由一张脸来决定？我擦干眼泪，做了一个决定。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找了萧云深。他住在城东的一个小院子里，正在院中读书。看到我来，明显有些紧张。

明月，昨天的话...不用解释了。我打断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这是退婚书，

我已经写好了。萧云深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退婚。明月，你别冲动...

我很冷静。我把退婚书放在石桌上，萧公子，你我从此再无瓜葛。说完这句话，

我感觉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你疯了吗？

萧云深突然变了脸色，楚明月，你以为离开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丑八怪？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那就不劳萧公子操心了。我冷笑，倒是萧公子，

失去了楚家的资助，还能不能考上功名，可就难说了。萧云深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我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回到家，我把退婚的事告诉了父亲。逆女！

楚老爷气得把茶杯都摔了，萧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人家不嫌弃你就烧高香了，

你还敢退婚？爹，这婚我退定了。我态度坚决。那你以后怎么办？谁还会娶你？

嫁不出去就一辈子不嫁。楚老爷被我的话气得吐血，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楚清雨在一旁假惺惺地劝和：姐姐，你别和爹爹置气...闭嘴！我瞪了她一眼，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楚清雨被我的气势吓到，不敢再说话。既然你这么不听话，

那就滚出楚家！楚老爷终于爆发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楚家的女儿！我听了这话，

反而笑了。好，我走。我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从小收集的各种草药和医书。

小姐...丫鬟春桃哭着说，您真的要走吗？嗯。我摸摸她的头，

照顾好自己。走出楚家大门的那一刻，秋雨正好下起来。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

刺痛但也清醒。我背着包袱，里面的草药散发出苦涩的药香味，但这味道让我心安。

从小在药铺长大，我对各种草药都很熟悉，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治病方法。也许，

这就是我的出路。走到城郊的破庙里避雨时，我遇到了一个浑身长疮的老乞丐。姑娘，

我这病没救了，你别靠近...老乞丐虚弱地说。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症状，

竟然认出这是什么病。这不是什么绝症，是疥疮。我从包中拿出一些草药，

我给你配点药，抹上去就好了。老乞丐不敢相信：真的？试试看。

我用雨水调制了草药泥，小心地给他涂抹在患处。三天后，老乞丐的疮疖竟然真的开始愈合。

神了！姑娘，你是神医啊！看到伤口愈合的神奇景象，我内心涌起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原来，我除了那张脸，还有别的价值。原来，我也能救人。从那时起，我决定学医。

不是为了任何人，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第三章一个月后，我在州城找到了一家医馆，

愿意让我当药童。医馆不大，但草药齐全。每天清晨，

各种药材混合的复杂香气就会充满整个房间，我专注地研磨着草药，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这份工作让我很充实。这天，医馆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他大约二十五岁，身穿青衣，相貌清俊，但眼神冷淡，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傲气质。

掌柜的，我要抓药。他递过一张药方。我接过一看，不禁皱眉。这药方有问题。

几味药的配比明显不对，这样配出来的药不但治不了病，还可能加重病情。这位公子，

我忍不住开口，这药方...你一个药童，懂什么？那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脸上的疤痕处停留了一瞬，但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我确实只是药童，

但这药方真的有问题。我坚持说道，您看这里，黄芪和附子的比例...够了！

他打断我，你确定这药方没问题？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但透着质疑。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豁出去：如果您是要治风寒，这药方会让病情加重。如果您相信我，

我可以重新配一副。那人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说：那你试试。我重新配了药方，

每一味药都仔细斟酌用量。三天后，那人又来了。这次他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药很有效。

他简短地说，然后看着我，你师从何人？我没有师父，都是自学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自学？从小在药铺长大，看多了就懂一些。

有没有兴趣正式学医？他突然问。我心跳加快：您愿意教我？我叫林北辰，

游方郎中。你如果真心想学，我可以教你。就这样，我成了林北辰的弟子。

跟着他学医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充实的时光。林北辰医术精湛，但要求极严。

每天天没亮就要起来背医书，白天跟他出诊，晚上还要复习当天学到的内容。医者，

救死扶伤，容不得半点马虎。这是他常说的话。虽然累，但我学得很快。

可能因为从小接触草药的缘故，我对各种病症都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度。有时候病人还没开口，

我就能从他们身上的气味判断出大概的病情。你有做医者的天赋。

林北辰难得夸奖我一次，好好努力，将来必成大器。我心中一暖。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医术得到认可，比任何赞美都让我开心。慢慢地，

我发现林北辰不仅医术高超，人品也很好。他从不嫌弃病人贫富，总是尽心尽力地治病救人。

有时候遇到付不起药钱的穷人，他还会倒贴药材。师父，您这样下去会亏本的。

我有些担心。医者仁心，他淡淡地说，如果只为了钱，我就不当医生了。那一刻，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格魅力。和萧云深那种表面文雅内心卑劣的伪君子比起来，

林北辰才是真正的君子。第四章跟着林北辰学了半年，我的医术突飞猛进。

但医学之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那天深夜，医馆来了一个急诊病人。病人是个孩子，

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了。林北辰出诊还没回来，只有我一个人。

孩子的母亲跪在地上求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诊了脉，确认是风热感冒，

便开了药方。但给孩子扎针的时候，我手一抖，针偏了。孩子突然抽搐起来！我的孩子！

母亲大哭。我手心全是冷汗，拼命回想学过的知识，终于找到了补救的方法。

幸好最后孩子平安无事，但这件事给我敲响了警钟。医学容不得半点失误，

一个小错误就可能要人命。你太急躁了。林北辰回来后批评我，医者心要静，手要稳。

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我深深自责，那几天几乎睡不着觉。

在油灯下背诵医书时眼睛酸涩得流泪，但我还是坚持学习。

听到病房中传来病人痛苦的呻吟声，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和药材味混合的气息，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更加小心。师父，我是不是没有天赋？有天晚上我忍不住问。

林北辰看了我一眼：天赋你是有的，但光有天赋还不够。医者需要的是仁心和责任心，

你明白吗？我明白了。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地学习，对每一个病人都格外小心。

终于，半个月后，我独自治好了一个疑难病症。病人是个老妇人，别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病，

我却诊断出了病因。这是虫积症，不是别的病。我很肯定地说。果然，用了驱虫药后，

老妇人的病很快就好了。姑娘真是神医啊！老妇人感激地说。那一刻，

我真正体会到了做医者的价值。救死扶伤，妙手回春，这比任何赞美都让人有成就感。

林北辰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你终于开窍了。第五章又过了半年，

我的医术已经相当不错了。这天，州城来了一位贵客——县令夫人突然得了怪病，

请遍了名医都治不好。听说城里有个女医生医术很好，要不要试试？有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