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口头禅

还稳定：“妈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如果没有生你”……不过我可不惯着她。

为了我不敢离开家暴男？我：不是因为你是恋爱脑吗？让我把房子让给弟弟？不好意思，

咱不是一个户口本的。经过我多次拒绝，最后成功将我妈打包送走。

谁知她竟联合一家子疯狂作妖。没办法，我只得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去踩缝纫机。

01“哎……妈都是为了你，要不然早离婚了。”……又来了！我正在书房里复习，

明天就是中考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林玲女士门都没敲直接进来。

她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开始了例行表演。其实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妈都是为了你，

躲超生的时候那么高的围墙我一下子就爬上去了。”“要不是为了你，

你那个好吃懒做的爸我早离开他了。”“妈就指望你以后有出息，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默默放下笔，深吸口气，决定抽空帮她掰正思想：“妈，你躲超生不是为了生弟弟吗？

”林玲女士卡壳半晌才弱弱反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继续：“我一直养在姥姥家，

妈你不用顾虑我，话说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爸？”林玲女士眉头紧皱，

语气有些不满：“你怎么不盼我点好？”哦，我明白了，这是对我进行愧疚式教育呢，

林玲女士一点舍不得离开自己亲亲老公和好大儿。我决定尝试唤醒她的母爱：“妈，

我明天中考呢，现在不复习就考不上好学校，考不上好学校就没有出息。

”我妈终于良心发现，她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嘱咐我好好学习别分心，

离开前还顺走了姥姥给我准备的一盘水果。看着终于关上的书房门，我重新拿起笔刷刷练题。

从我出生起，我妈就是这么不靠谱，将未满月的我扔给姥姥后，她就回去继续拼男胎了。

如愿以偿生了个儿子，这夫妻俩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但也仅限于想起，

他们没有要把我接回去的想法。姥姥是退休干部，姥爷生前参加过越战，

两人每月退休金不少，舅舅也在体制内工作，可以说我妈是在很富足的家庭中长大的。

她的好日子在遇见我爸这个黄毛后迎来了转折。涉世未深的小女儿突然谈恋爱了，

对象还是邻村不学无术，小学都没毕业的混混，姥姥的天都要塌了。家里人百般阻扰，

林玲女士越挫越勇，黄毛各种甜言蜜语下，最终两人还是结了婚。

门不当户不对的结果就是一地鸡毛的婚后生活，还有无止尽的家暴。

不过这都是林玲女士自找的。每每在我爸那边受了苦，我妈就会来CPU我，

不厌其烦地展示为了我她有多不容易，牺牲了大把青春，企图让我愧疚。她大概没有想到，

自己的女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我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自带反PUA系统。

02中考完后，我那久未谋面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中式古朴的别墅客厅里，

我爸李生带着小我几个月的弟弟坐在对面，我妈本来也想坐下，被我爸一个眼神扫过，

只得怯怯地站在一旁。姥姥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自己的小女儿，给我大舅使了个眼色。

“小妹你坐下，又不是仆人，站着算怎么回事？”大舅身上自带领导气质，

他一开口我爸就不敢作声，我妈这才得以坐下。李生假惺惺地闲扯几句后，

才说出此行的目的：“妈，我这次来是带走小俞的，一家人总归是要在一块生活，

免得感情淡了。”我乖巧地坐在姥姥身边，看向对面的老登。“我和你们之间么得感情呀，

放心，淡不到哪儿去。”老登被我的话噎到，刚灌进嘴里的高级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咳了半天，颤抖着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林玲女士这时候站出来了，

好像终于找到自己的主场。她一边给自己老公顺气，一边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小俞，

你不能这样伤你爸的心，我们要不是为了给你更好的教育条件和资源，

怎么忍心让你一直住在姥姥家，你看你弟都没这个福气。

”我顺着她的话反问：“那你们为了我好，更不能接我回去啦，你们都没姥姥家有钱。

”我爸不咳嗽了，他眯着眼睛开始数落我：“你姥姥家的钱不是咱家的，你怎么好意思花？

”哟！老登还有廉耻心呢？太难得了，我不得不夸夸他。“你说得对。”得到认可，

我爸得意地挺直了背，却被我接下来的话再次噎到。“不过我已经花了十几年了，

姥姥一个人攒点钱不容易，你们是不是该把账结一下？”“这是什么话，你姥姥帮衬我，

谈钱多伤感情！”林玲女士不满地开口。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向姥姥：“姥姥，

那我能继续花你的钱吗？”姥姥慈爱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笑眯了眼：“花！

姥姥就你一个外孙女，不给你花给谁花？”我爸瞪了眼我妈，又看了眼我弟，示意她开口。

我妈当即委屈道：“妈，您还有个外孙呢！”姥姥冷下脸，

看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杀马特少年，语气冷冷道：“怎么？李家连亲孙子都养不起了，

需要我这个外祖帮着养？”在姥姥这讨不到好，李家三人灰溜溜地回去了。

后来听大舅说我才知道，他们是惦记上姥姥每月给我的5000块生活费了。

不过姥姥不松口他们也没办法，谁让我的户口是记在大舅名下的呢。暑假疯玩了两个月，

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省会的重点高中就读，大舅亲自开车将我送到学校。刚报到完，

一出教学楼就碰到了李家三口。“哎呀小俞，我就说怎么没碰到你！

”林玲女士看到我像看到财神爷似的，笑出一脸褶子。我皱眉看着挡路的三人，

嗅到了不寻常的讯息：“你们怎么在我学校？”03我爸边吧唧嚼着槟榔，

边指了指一旁的杀马特少年：“这也是小斌的学校，我和你妈已经帮他办了转学，

这学期开始在初三插班，以后高中也在本部直读。”我挑了挑眉，

没想到一直哭穷的父母竟然舍得送儿子转学，以李斌的吊车尾的成绩，

要想进这所学校至少得出5万赞助费。惊讶归惊讶，我并不想和这三人过多交谈，

点点头后便打算往外走。“等等！”一直拿下巴看人的李斌这会才开口。他双手插兜，

斜站着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一甩垂到鼻梁的红色刘海，

用施舍般的语气说：“听妈说姥姥给你买了套公寓，待会把我的行李搬过去，

记住房间我要最大的。”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你在想什么屁吃？”“爸、妈，

她这是什么态度！”李斌努力瞪大他的眯眯眼，开始告状。

心疼儿子的林玲女士立刻不满地开口指责：“小俞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弟说话，你有姥姥护着，

吃穿不愁，就不能赞助点你弟吗？你舍得他住在学校那个破宿舍，和四五个挤一起？

”李生也不耐烦地开口：“要不是先生的你，被送到你姥姥家的就是小斌了，

占着他的位置你心不虚吗？”嘿！好一个倒打一耙，胡搅蛮缠！“你们当父母的怎么回事？

”我模仿着教导主任的语气开口，对面三人齐齐一愣，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我接着就是一通输出。“都舍得花几万赞助费把儿子送到好学校了，

怎么一学期几千块的住宿费掏不起？”“孩子成绩差不想着住校让老师好好管教管教，

竟然惦记上别人花钱买的房子？”“把没满月的女儿扔给外祖家，十几年抚养费一分没掏，

看见女儿过得好点就得红眼病，恨不能趴上去吸血是吗？”由于正式报道完，

教学楼内陆陆续续有家长带着学生出来，我说话的声音特意放大，路过的人纷纷驻足，

对着李家三人指指点点。李斌自觉丢人，赶忙低下头，过长的刘海很好地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李生和林玲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气得不行，但被周围人看着也不敢对我怎样，

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拉着龟缩的李斌逃也似的离开了。回到姥姥租的小公寓，

我将遇到李家三人的事情和大舅说了下，大舅马上派人去查。

原来我妈把姥姥给她陪嫁的金首饰全部卖了，又找两个伯伯借了钱，

这才凑够5万赞助费和学杂费。大舅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给我妈打了电话。“大哥，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老妈怯生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挪动屁股靠近了些，

和大舅一起盯着茶几上开了免提的电话。“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不清楚吗？

”大舅怒目圆瞪，仿佛桌上的不是冷冰冰的电话，而是他的亲妹子。对面沉默了好一会，

才有声音传来：“我，我没做什么呀，就是陪小斌去学校报到而已。”“报道？

打肿脸充胖子，没那个实力还硬要把孩子塞到重点学校，你那儿子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

是认真学习的料吗？天天就知道折腾头上那几根毛！”大舅气愤地加大音量。

宝贝儿子被数落了，老妈有些不满。04“大哥，小斌再怎么说也是你外甥，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要不是那个死丫头占了他的位置，小斌不至于学习这么差，

死丫头从小有你们给她请的各种补习老师，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小斌什么都没有，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对他好点是应该的。”死丫头？我抬头和大舅对视，他有点慌，

赶忙将免提关掉，拿着手机到外面阳台。隔着玻璃，虽然听到声音，

但是看着大舅唾沫横飞的样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叹林玲女士这下踢到铁板了。

果不其然，开学没几天，我就被李斌堵在楼梯口。几天没见，他一头红毛已经染成黑色，

头发也剃成寸头，我差点没认出来。“哟！哪来的精神小伙？”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斌一张脸涨得通红，似是被气到了。他习惯性地甩头，这才想起自己的长刘海已经无了，

懊恼地抬手抓了抓头发，语气不善：“林瑾俞，你竟然敢告状，老妈说了，

大舅原本要赞助我学费的，昨天突然不给了，肯定是你跟他说了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不愧是我亲大舅！我抬头挑衅地看着这个便宜弟弟，道：“你自己没爹吗？

为什么学费要我爹出？”李斌一时愣住了，磕磕巴巴地问：“什么？你，你爹不就是我爹？

”“nono~”我冲他摇了摇手指，纠正他的错误想法，“我户口可是在大舅名下的，

大舅就是我爹，李生才是你爹，咱俩的爹不一样。”李斌被我的话绕晕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上楼，果然笨是会遗传的，这傻小子和我那便宜老妈一样。

李斌没有再来找我，倒是林玲女士的电话打了过来。“小俞，你怎么能和你弟乱说？

爸妈生你是大恩，怎么能认别人作爹呢？”我啃了口苹果，

含糊不清地回：“那可真谢谢您的大恩大德了，把我扔给外祖家，顺利上了官二代的户口本，

还有个退休金过万的奶奶。”林玲女士被我一噎，开始转变策略，卖起惨来：“小俞，

我知道当初把你扔给你姥姥是我们不对，但是爸妈也没办法，还不是想给你生个弟弟，

以后你被人欺负了家里还有个男的帮衬着，你要谅解爸妈的良苦用心啊！”“妈。

”我语气严肃地喊了一声，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怎，怎么了？

”“你们希望我过得比李斌好吗？”“当，当然了！”林玲女士的语气明显带着心虚。

“你们不会是重男轻女吧？”我直击要害。林玲女士急了，

矢口否认：“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在你姥姥家过了十几年好日子，

我和你爸要是重男轻女，早就把你接回来，换小斌过去了！”我心中冷笑，当我三岁小孩呢，

他们倒是想换，可惜姥姥和大舅不同意呀！“哎呀，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自顾自道，

“我以为你们是见我过得太好了，心理不平衡呢！妈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得复习功课，

先挂了哈！”又是成功打发林玲女士的一天！我美美地洗了个澡，温习完功课后就上床睡觉，

还破天荒地做了个美梦。果然！梦和现实是相反的，第二天门口就有个大惊喜等着我！

05隔天一早，我刚准备下楼吃个早饭，然后去学校，门铃就响了。

透过屏幕看到单元门外的人，我不禁蹙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刚通过电话的林玲女士。

“有事吗？”我按下通话键问道。屏幕上的女人冲着镜头讨好一笑，

举了举手上的塑料袋：“小俞啊，妈给你带早饭来了，快开门。”人上来后，

我自顾自拿着早餐在窗边餐桌旁坐下，我妈默默看了一会，借口上厕所开始观察起房间布局。

“小俞呀，你这小厨房也没利用起来，多浪费呀！”“这个卫生间倒是不错，还有个小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