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凌迟了三千六百刀。死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我的妻子，尊贵的长乐公主，
正挽着我最好的兄弟，在我血肉模糊的身体前拜堂成亲。她笑着说：“谢君辞，你的江山，
你的女人，现在都是我的了！”可一睁眼，我竟回到了十年前。我们大婚的洞房花烛夜。
长乐公主娇羞地递来合卺酒：“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
掐住她的脖子，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公主，这江山你看腻了，我便换一换。
”“从你开始。”1猩红的嫁衣铺满婚床，烛火跳跃，映着长乐公主那张绝美又虚伪的脸。
她的身体在我掌心颤抖，那双平日里盛满高傲的凤眼，此刻终于被恐惧填满。
脉搏在我的指下惊惶地跳动，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鼓点。就在她快要窒息，
脸涨成猪肝色时，我猛地松开了手。“咳……咳咳！”她跌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剧烈地咳嗽，眼泪和口水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她捂着脖子，又惊又怒地抬头看我。
“谢君辞，你疯了？！”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她脖颈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公主，
认清你的身份。”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地狱里淬炼过的寒意。“你是我的妻子，
不是我的主子。”她被我的话震住，一时忘了反应。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
将她粗暴地拖拽起来，扔到床上。“撕拉——”华美的嫁衣应声而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长乐尖叫起来，挣扎着想护住自己。我压制住她，却并未碰她分毫。我只是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欣赏着她身体的僵硬和颤抖，然后直起身，解下自己的外袍，扔在她身上。“穿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去外面站着。”我指了指洞开的窗户，外面是深夜的寒风，
“这是你背叛我的，第一个利息。”长乐惊惧交加，她从未见过如此狠戾的我。在她眼中，
我谢君辞，不过是一个凭军功上位的莽夫，一个她用以巩固太子势力的工具。她以为，
她能像前世一样，将我玩弄于股掌。“谢君-辞！我是公主！你敢……”我没理会她的叫嚣，
径自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骂累了，终于意识到，威胁对我毫无用处。
她咬着牙，浑身发抖地捡起那件外袍，裹住自己破碎的嫁衣，一步步挪到窗边。寒风灌入，
她单薄的身体立刻打了个哆嗦。我就这样看着她，看她从愤怒到屈辱，再到恐惧。这一夜，
她穿着破碎的衣服在寒风中站了一夜。我则在温暖的内室，安稳地睡了十年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宫里派来伺候的嬷嬷敲响了房门。长乐的脸冻得发青，嘴唇乌紫，
整个人摇摇欲坠。我走过去，当着她的面打开门。宫人们鱼贯而入，看到屋内的情形，
都吓得不敢出声。我却像个没事人，走到长乐身边，
动作“体贴入微”地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遮住她身上的狼狈。“夫人昨夜贪凉，
不小心着了风，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我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长乐看着我这张温柔的假面，背脊窜上一股寒气，完全摸不透我的想法。宫人们低着头，
大气不敢出。我扶着她，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公主，学会演戏。
”“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她恐惧地看了我一眼，终于顺从地低下头。
去给皇帝皇后敬茶的路上，她无比乖顺地依偎在我身边，扮演着一个羞涩而幸福的新嫁娘。
我微笑着，接受了皇帝和皇后的赏赐，也接受了他们审视的目光。他们不会知道，
从这一刻起，这场复仇的大戏，已经拉开了序幕。而我的好公主，就是第一个祭品。
2三日回门。按照规矩，我陪着长乐公主回宫。马车里，她离我远远的，像避着什么瘟神。
这三天，她过得战战兢兢。我没有再碰她，却用各种方式折磨她。让她睡地板，
让她给我洗脚，让她像个真正的奴婢一样伺候我。她稍有不从，我就用那一夜的寒风提醒她。
她怕了。但回到皇宫，回到她熟悉的地盘，她的底气又回来了几分。我知道，
她一定会向皇后告状。果不其然，一进皇后的坤宁宫，她就扑进了皇后的怀里，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母后……”“怎么了我的长乐？可是谢君辞欺负你了？
”皇后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锐利的目光扫向我。同行的太子，长乐的同母兄长李承乾，
也面色不善地盯着我。“谢将军，我妹妹金枝玉叶，若是在你府上受了委屈，
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不会善罢甘休。”我躬身行礼，面色平静，仿佛没听出他们话里的威胁。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臣的不是。公主只是初为人妇，有些想家了。
”我抢在长乐开口前，堵住了她的话头。“只是，”我话锋一转，“臣今日进宫，
除了陪公主回门，还有一件军国大事，想向陛下奏报。”我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
让所有人都听到。皇后和太子都皱起了眉。一个武将，新婚回门，不谈家事，
却要谈军国大事？长乐也忘了哭，嘲讽地看着我，想看我能耍出什么花样。“哦？
谢将军有何要事？”皇后淡淡地问。我正色道：“臣夜观天象，
又结合近日边关传来的零星情报，推断北境的蛮族恐有异动，不出十日，
必有一次大规模突袭。臣恳请陛下，立刻向北境增兵三万，加强防备！”这话一出，
满室寂静。随即，太子李承乾第一个嗤笑出声。“谢将军，你是在说笑吗？夜观天象？
你是将军还是神棍？”“就是，”长乐也找到了机会，立刻附和，“父皇把兵权交给你，
是让你保家卫国，不是让你在这危言耸听，干预朝政！
”她以为这样就能在我母家面前找回场子，让我难堪。皇后也面露不悦：“谢君辞，
边关之事自有定夺，你刚成婚，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公主身上吧。
”他们都以为我是在哗众取宠。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没有再争辩，
只是平静地说：“臣知此事重大，不敢儿戏。臣愿亲自去向陛下面陈，并立下军令状。
若十日内边关无事，臣愿交出兵权，听凭处置！”交出兵权！
这四个字让太子和长乐的眼睛都亮了。他们巴不得我交出兵权。我谢君辞出身寒微，
唯一的倚仗就是这赫赫军功和手中的兵权。没了兵权，我就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
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我。我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沉吟许久，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想看穿我的内心。“谢君辞，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臣知道。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前世，就是这次突袭，北境守军准备不足，被杀得措手不及，损兵折将近万人。
我虽然后续带兵打退了蛮族，却也因此被朝中政敌弹劾，说我贻误战机。这一世，
我要把这个“过”，变成我的“功”。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信我一半。他没有增兵三万，
但还是下令，派了八百里加急的信使，让北境守将严加戒备。七天后。我正在军营操练兵马，
宫里的圣旨就到了。北境急报，三万蛮族铁骑于昨日夜间突袭云州城！幸得我提前预警，
守军早有准备，以极小的代价击退了敌军，大获全胜！皇帝龙颜大悦，
当朝褒奖我“有将帅之才，更有神鬼莫测之机”，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同时，
严厉斥责了太子李承乾的轻率和无知。我跪在朝堂下“诚惶诚恐”地谢恩，
将功劳归于“为将者的直觉和对敌人的了解”。我能感受到，太子和长乐投向我的目光，
像淬了毒的刀子。他们第一次在我面前，感受到了挫败和无力。回府的路上，
马车里一片死寂。我看着身旁的长乐，她紧紧攥着拳头，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眼中的恐惧更深了。她开始意识到，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拿捏的棋子。我，
是能打败她整个世界的，执棋人。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会让她看到更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情。3我大婚的消息，
自然也传到了顾衍之的耳朵里。前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一同长大，一同从军，
我曾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直到我被绑在凌迟架上，看到他挽着我的妻子，
接受百官朝拜。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可笑。这一世，他登门拜访，前来“恭贺”我新婚之喜。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样。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
藏着怎样一条嫉妒成性的毒蛇。“君辞，恭喜你，终于娶得公主归。
以后我们可就是真正的亲戚了。”他笑着说，他是皇后的外甥，长乐的表哥。
我表现得像前世一样热情，拉着他坐下，命人上最好的酒。“衍之，你可算来了！
我正愁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呢！”我装作几分醉意，开始向他“抱怨”。“你是不知道，
公主金枝玉叶，脾气大得很，我这几天真是头疼不已。
”顾衍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蔑，但口中却在安慰我。“女子嘛，总是要哄的。
公主身份尊贵，你多顺着她一些就是了。”“哄？我怎么哄？”我拍着桌子，
“我一个大老粗，哪懂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我假装苦恼地抓了抓头，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听说城郊的落霞山最近有火狐出没，
那可是稀罕物。我准备过几天去狩猎，猎一只火狐回来，给公主做件披肩，她肯定会高兴！
”我看到，顾衍之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长乐最爱虚荣，喜欢在人前炫耀。而顾衍之，
最想做的，就是在我最擅长的领域——骑射和狩猎上，击败我，以博取长乐的青睐。前世，
他就干过不少这种抢我风头的事情。我假装没看见他的异样，继续“醉后吐真言”。
“我打听好了，那火狐总在落霞山东南坡的密林里出现，我准备后天一早就去守着！
”我故意泄露了一个错误的狩-猎路线给他。顾衍之的眼睛更亮了，他附和着我的话，
频频举杯，将我“灌醉”。送走他之后，我眼中的醉意瞬间消失，只剩一片冰冷。晚上，
我对长乐说：“过几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你且耐心等着。”长乐冷哼一声，没理我。
她还沉浸在回门那日的挫败中。狩猎当日。天还没亮，我就知道，
顾衍之肯定已经出发去了我说的那个“东南坡”。而我，则悠闲地吃过早饭，带着林锋，
直接去了火狐真正的巢穴——西北面的一个山谷。那里，我早就布下了陷阱。
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活捉了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成年火狐。而另一边，
顾衍之在东南坡的密林里转了大半天，连根狐狸毛都没看见。他不甘心，越走越深，
最终一脚踩空，掉进了我“提前”为野兽准备的陷阱里。虽然不深，
但也足够他摔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三天后，太子在东宫设宴。我带着长乐一同出席。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一件用整张火狐皮制成的披肩，火红的颜色，
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没有一丝杂色。“送给公主的。”我亲手为长乐披上。她愣住了，
伸手抚摸着那柔软顺滑的皮毛，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虚荣。“哇，是火狐皮！
还是这么完整的！”“谢将军对公主真是用心了！”周围响起一片艳羡和恭维之声。
长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腰杆也挺直了。就在这时，顾衍之到了。他迟到了，
而且看起来脸色很差，衣服上还有不易察觉的泥土痕迹。他看到了长乐身上的火狐披肩，
看到了她脸上得意的笑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长乐的目光在我和顾衍之之间转了一圈。
她看着我，再看看灰头土脸的顾衍之。那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顾衍之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怨恨和不解。我朝他举了举酒杯，
无声地笑了。一条小小的裂痕，已经出现在了他们之间。接下来，我会让这条裂痕，
变成无法逾越的鸿沟。4太子和顾衍之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很快就想到了新的招数——夺我兵权。几天后，太子在朝堂上提议，说我军务繁忙，
又新婚燕尔，恐分身乏术。他举荐顾衍之入我麾下的神策军，任监军一职，
美其名曰“协助”我处理军务。皇帝竟然同意了。我知道，这是皇帝的制衡之术。
他既要用我，也要防我。我没有反对，当朝“欣然”接受，表现得毫无防备。“有顾兄相助，
臣定当如虎添翼。”顾衍之带着圣旨和几个心腹，大摇大摆地进了我的神策军大营。他一来，
就在军中拉帮结派，许诺高官厚禄，试图收买我的部下，架空我这个主帅。
有几个见风使舵的校尉，很快就投靠了他。军营里一时间乌烟瘴气。我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直到一周后，我召集全军将士，宣布要举行一场“无实物对抗演习”。我将全军分为两支，
红蓝两军。我亲自带领蓝军，而顾衍之，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红军的统帅。“此次演习，
不设预案，不定地点，完全模拟真实战场。所有军令，必须无条件服从。将在外，
君令有所不受！”我当着全军的面，亲自制定了极其严苛的规则。“演习之中，不听将令，
擅自行动者，以逃兵论处！泄露军机，贻误战机者，以叛国论处！所有处罚，皆按军法执行，
绝不姑息！”顾衍之和他的心腹们，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以为，
这是我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给他们送上门的机会。演习开始。我故意示弱，
带领蓝军节节败退，将他们引入了城外百里的一处峡谷。那是我精心为他们挑选的绝地。
前世，我曾在这里，用三千兵马，全歼了敌军一万精锐。顾衍之果然上当，
他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不顾手下副将的劝阻，下令全军追击。
“谢君辞已经黔驴技穷了！一鼓作气，拿下他们！”他带来的那几个心腹校尉，
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抢功。就在红军全部进入峡谷时，我下令，
引爆了预先埋设在两侧山壁上的引火之物。滚石和燃烧的草木从天而降，
瞬间封死了峡谷的出口和入口。红军顿时大乱。“不要慌！冲出去！
”顾衍之声嘶力竭地大喊。他那几个心腹校尉，完全不听指挥，带着自己的人马，
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试图从侧面攀爬山壁逃离。这正是我想要的。
他们触犯了我设下的“军规”。演习结束，红军“全军覆没”。我带着蓝军，
出现在狼狈不堪的顾衍之面前。“清点人数，核实战损。”我冷冷下令。结果很快出来。
顾衍之带来的那几个心-腹，在混乱中擅离职守，不听将令，导致麾下士兵“伤亡”惨重。
我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拿出那本我亲手写下的演习军规。“军法如山！
”我一字一句地念出他们的罪状。“擅离职守，鞭挞五十！”“不听将令，杖责一百！
”“贻误战机，导致同袍‘阵亡’，按军法，当废去武功，逐出军营！”“将军饶命啊！
”那几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顾衍之目眦欲裂，冲上前来。“谢君辞！这只是演习！
你敢！”“监军大人。”我看着他，语气冰冷，“演习，就是战场。今日不流血，
明日就要流命。难道你想让神策军的将士们，都变成你麾下这些无能之辈吗？”我一番话，
说得周围的士兵们热血沸 ઉ腾。他们看向顾衍之和他心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顾衍之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理亏，他无法反驳。军法执行。惨叫声响彻整个校场。
那几个校尉，被当众重罚，两个最嚣张的，直接被废了武功，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顾衍之在军中的威信，一夜之间，扫地出门。我借此机会，将前世为我而死的忠心副将林锋，
提拔为副统帅。并将几个关键的防务位置，全部换上了我信得过的人。神策军，
从此铁板一块，只听我谢君辞一人的号令。我走到面如死灰的顾衍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兄，兵者，诡道也。战场不是儿戏，下次小心。”长乐得知此事后，
气冲冲地跑到我书房。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破口大骂。“谢君辞！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故意设计陷害表哥！”我只是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公主，这才只是开始。
”“你很快就会发现，你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会被我一个个拿走。”她的骂声戛然而止，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她看着我，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她终于明白，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玩笑。5兵权，我握住了。接下来，是财路。
长乐公主和太子李承乾之所以能在朝中呼风唤雨，最大的依仗，便是他们母族，
也就是皇后背后的陈家。陈家掌控着帝国的盐铁专卖，富可敌国。前世，他们用这些钱，
收买朝臣，豢养死士，最终将我送上绝路。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连根拔起。我让林锋派人，
去暗中收集陈家贪墨盐铁税的证据。这并不难。陈家这些年一手遮天，早已是千疮百孔，
随便一查，都是触目惊心的账目。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贪腐。我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