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好自己简单的行李,静***在父亲的床前数着日子。
冷静期一结束,我就带着父亲彻底离开。
"先生,离婚的事要不再考虑考虑,太太到底是爱您的呀,她只不过是对沈毅那小子多关照了几分罢了,不成气候。
"张姐递上一杯安神茶,苦口婆心劝我。
"夫妻关系最是需要经营,不论男女在外都会多少沾点花花草草,别因为怄气冲动离婚啊。”
“好歹还有老爷子在,再怎么样也要为老人家考虑。
"这些天,陆时宜都没回家,她笃定离婚只是我的戏言,再三让我“反思”。
我可以忍受家里死一般的寂静,父亲最近却总是昏睡不醒。
我低头看着父亲枯瘦的面容,低声呢喃。
"爸,你是想见时宜了吗?
"他微微睁开眼,对我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心如刀绞。
我的心跟着碎成一地。
晚饭,我主动打给了陆时宜,她如约回家。
我们吃饭,聊天,对之前的事默契地避开不谈。
我为她整理碎发,她为我系上领带,十年如一日。
陆时宜久违地抱着我,低声说了句抱歉。
"顾凛,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我鼻头一酸,侧过身想吻她的唇,陆时宜身体微僵,不着痕迹地躲开。
"我今天来那个了,改天吧。
"心凉了一半,我难道不知道她亲戚那天来吗?
这么拙劣的谎言,到底是为什么。
可翻滚的情绪涌上来,仅存的自尊被我亲手湮灭,我几乎是哀求出声。
"时宜,让沈毅走,我们照顾爸度过最后时光,行吗?
"她冷了神色,抽出手。
"你一个大男人小心眼,关沈毅什么事,就算没有他,你也会妒忌别的男人。
""你自己心思龌龊,我在你眼里就一直水性杨花,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一个人枯坐到天明,复杂的情绪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事业稳定后,不再需要我亲自为她忙前忙后,陆时宜蒙着我的眼,带我来到了这栋别墅。
"顾凛,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还剩最后一件事要你帮忙……"她把精巧的婚戒放在我手上,求我给她戴上。
"做我的丈夫吧。
"或许已经习惯吃苦,也或许不能一直跟着她,变成陆时宜身后的家庭煮夫后,我反而一阵惶恐,心底一角总是空落落的。
难道真的是我……忌妒心作祟吗?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录音棚昏暗的灯光下,沈毅喝得烂醉,陆时宜身姿窈窕,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似乎在责怪他乱来。
他发了酒疯,勾住陆时宜的脖子吻得忘我,又反身将她压在沙发上,笑得放肆。
他把我亲手给陆时宜戴上的婚戒摘下,举起桌上的香槟。
扑通一声,戒指落入玻璃杯中,渐渐沉底。
陆时宜却笑着,默许着,欣赏着。
视频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药瓶陡然掉落在地上,我失了神,弯腰去捡,可颤抖的指尖怎么也碰不到近在咫尺的瓶子。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哑住说不出一句话,后腰一抽晕了过去。
"先生!
先生!
快叫救护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