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术台上的重逢我在手术台上重逢了七年前消失的初恋。
他无名指上戴着婚戒,而我病历本上写着“已婚”。
手术中他心跳骤停,我撕开他染血的手术服按压心脏。
一枚褪色银戒从他颈间滑落——那是我当年扔进湖里的订婚戒。
监护仪尖叫时,我摸到他口袋里的照片。
背后写着:“小月亮,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时光。”
助手突然惊呼:“江医生!
患者无名指上的婚戒是假的!”
手术刀当啷坠地,我低头看着自己伪造的婚戒。
原来我们都在演无人观看的独角戏。
---2 急诊室的秘密急诊室的感应门像巨兽吞噬猎物的口,猛地向两侧滑开,卷进一股裹挟着消毒水、血腥气和午夜寒气的风浪。
刺耳的警笛声浪被关在门外,但那尖啸的余韵仍在我耳道里嗡嗡作响。
担架床的金属轮碾过冰冷地面,发出急促而沉重的滚动声,撞开走廊里凝滞的空气。
“男性,三十五岁!
车祸上!
意识丧失十分钟!
怀疑硬膜下血肿!
血压 80/50,心率 130!”
救护员语速极快,每一个音节都像碎石砸在紧绷的鼓面上。
我快步迎上去,目光穿透担架床四周晃动的人影,落在患者脸上。
时间,在那一刻骤然坍缩,凝固。
七年。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精心构筑的堤坝,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轰然溃决。
污血模糊了他的额头、脸颊,黏住浓密的睫毛,却无法掩盖那深刻在骨髓里的轮廓。
是顾承舟。
那个像水渗入沙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给我一片荒芜废墟的人。
一股冰冷锐利的铁锈味猛地冲上喉咙,又被我强行压了回去。
胃袋痉挛着绞紧,一股酸水灼烧着食道。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直到更浓重的腥甜盖过那股翻涌。
“江医生?”
身边新来的实习生小陈声音发颤,像受惊的幼兽,“患者……患者无名指戴着婚戒!
您不是从来不接戴婚戒的患者手术吗?
要、要不要叫张主任来?”
“婚戒”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入我耳膜。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落在他搭在担架床边缘的左手上。
那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描摹过我眉眼的手,此刻沾满泥泞和暗红的血污。
而最刺目的,是牢牢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