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禁卫军校官不是别人,正是秦世藩的侄子,秦勇。
这秦勇自小拜访名师,修炼功法,力能扛鼎,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
又仗着叔父秦世藩的权势,平日里嚣张跋扈,在皇宫里都是横着走。
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不惧怕他的。
话说那秦勇手持银柄配剑,虽然不大,但舞动起来却虎虎生风。
朝着苏墨就劈砍下来,似有雷霆万钧,力不可挡之势。
苏墨定睛一看,这一招剑法唤作“凤舞九天”,是剑宗巨阙门的看家本事。
虽然看似平常,实则蕴含着万千变化。
你若左挡,它便可从右边突进。
你若右挡,它便可从左侧破防。
如果不是武功大成者,这一招下来,可以说半条腿已经跨过了奈何桥!
其他人自然都知道这秦勇手段的毒辣,无不替这个俊朗少年暗叫一声可惜。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
…………
可让所有人都奇怪的是,那银剑明明来势凶猛,可这叫苏墨的小道长竟然不躲不闪。
直愣愣站在原地。
难道是被吓傻了吗?
也是啊,哪个菜鸟见过这等阵仗啊!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秦勇手中的剑已经刺到了苏墨胸膛之上。
啊呀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哐啷。
哐啷。
哐啷。
是金属坠地翻滚的声音。
胆小的官员们纷纷偷着睁开眼,这尼玛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接连两个人在面前惨死,哪个正常人能扛得住啊!
但奇怪的是苏墨仍稳稳站在原地。
“……”
“什么情况?”
“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勇怎么在地上打滚?”
女帝先是震惊,而后脸上扬起了笑意。
而秦世藩则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只有他们两人看清楚了刚才的那一幕。
秦勇的剑刺在苏墨身上,剑尖所指之处,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笼罩着苏墨,
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力量突然顺着剑刃反噬回来。
就像刺在了一道厚厚的钢板上。
银柄钢剑猛然折断。
而秦勇则被反噬的力量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大殿之上的金甲禁卫军也被震慑住了。
“……这是什么神人,一招未出,秒杀秦勇?”
“这也太离谱了吧!”
“好恐怖的力量啊!”
“完全看不出来,这少年竟有这样的实力!”
秦勇是他们的头头,更是他们当中武力最强悍的人。
而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然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把他们老大给秒杀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啊!
……
愣了几秒钟后,秦世藩终于反应过来。
他朝着离殿门最近的大太监高邱使了使眼色。
高邱自是那人精当中的人精,瞬间领悟了秦世藩的指示。
秦丞相这是让他去调重兵啊!
看来大殿上这百余禁卫军已经镇不住场面了。
高邱点点头,连忙偷偷溜走了。
“呵呵,好一个鲲羽境仙师!”秦世藩强压着怒火,他知道在重兵包围整个皇宫大殿之前,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我且问你,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见了当今女帝,为何不跪?”
“哼哼,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苏墨也冷笑一声。
“我乃鲲羽境修仙的化外之人,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本就不受这凡俗尘世礼法的约束。”
“先帝崇尚道教,在位时便颁有谕旨,所有修仙之人觐见,均可免除繁冗之礼!你身为柱国,不会连先帝遗训都忘记了吧?”
“况且此次来都城,小道不过是受女帝之邀,出来辅国理政,陛下必将以国士之礼待我!”
“反倒是你!”
苏墨话锋一转,绵里藏针:“身为柱国丞相,文武百官之表率,为何百官皆跪,而你独立于朝堂之上?”
“而且还手持利刃,于庙堂之上,诛杀女官,亵渎天子之威!你莫不是要胁迫女帝,欲行僭越之事!?”
苏墨的话戳到了秦世藩的痛处。
秦世藩虽然阴毒,但毕竟也是玩了几十年政治的人。
他虽有僭越之心,可不能擅行废立之事,否则就算成为天子,那政权的合理性也是荡然无存的。
所以让苏墨这么一怼,他竟哑口无言,像只霜打了的茄子,底气早就泄了一半。
“你……你……”秦世藩气得胡子乱抖,却不知怎么反驳苏墨。
“你,你,你什么你!还不赶快跪拜女帝!”苏墨凤目圆瞪,怒斥道。
“……”
秦世藩往大殿外瞅了瞅,并不见禁卫军的影子,顿时剩下的一半气也全泄了。
“臣,辅政大臣,上柱国,左丞相秦世藩叩见女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世藩只能不情愿地跪在地上,叩起首来。
心里想着等禁卫军来了,非得把这小子碎尸万段不可!
此时女帝坐回了龙椅上,居高临下盯着俯首称臣的秦世藩。
称帝三年以来,她的心情还从没有这么舒畅过。
她感激地看了苏墨一眼,眼里充满了无以言说的喜悦和信任。
没想到满朝文武百官都不敢站出来支持自己的时候,这个貌似文弱的素衣少年却站了出来,
凭一己之力,对抗权臣秦世藩。
苏墨也回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
“不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