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百年油纸伞坊的冷峻匠人与流量旅行博主的碰撞,在非遗存亡与商业洪流对抗中,揭穿两代人“鎏金伞骨藏绝笔”的家族羁绊,以伞面作情笺,借火海证真心。
1梅雨在青石板路上织出细密的银丝,林疏月第三次调整GoPro参数时,檐角坠下的水珠正巧砸在镜头盖上。
金属撞击声让她手指一颤——那道横贯镜头的刮痕泛起幽蓝微光,像母亲临终前监护仪跳动的频率。
"栖云阁..."她仰头辨认匾额上斑驳的金漆,湘妃竹纹相机包突然剧烈震动。
经纪人第五个未接来电的图标在屏幕上炸开,与三十年前老照片里母亲颈间的珍珠项链诡异重合。
林疏月把设备往怀里一护,抬脚跨过门槛的瞬间,后颈寒毛突然竖起。
三十六把油纸伞倒悬在头顶。
赤金绀碧的伞面层层叠叠,宛如凝固的晚霞。
最上方那把玄色洒金伞微微晃动,伞骨末端坠着的艾草香囊簌簌洒落药粉,在穿过天井的日光里织出淡青薄雾。
她听见伞骨相撞的细响,像风掠过竹林时簌簌的私语,又像母亲火场里烧断的琴弦。
"出去。
"声音从伞海深处传来,冷得像淬过冰的刀刃。
林疏月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紫檀木伞架。
上百年的榫卯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惊动梁间栖居的雨燕。
振翅声里,她终于看清阴影里的人。
季临渊立在廊柱旁,苍白手指正将一枚银竹叶耳钉旋紧。
水青苎麻长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狰狞的烫伤疤痕——那疤痕蜿蜒如北斗七星,最末一颗恰在腕间动脉处跳动。
最刺眼的是他无名指上那道白痕,在幽暗里泛着冷光,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
"我是‘千江月’文旅工作室的...""已婚,不接采访。
"他截断话头,转身时带起一阵松烟墨混着熟桐油的气息。
林疏月瞥见他后颈粘着片金箔,在晦暗天光里一闪,恍若垂死蝴蝶最后的振翅。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关注提示音。
林疏月瞳孔骤缩——父亲刚更新的朋友圈照片里,戴着三枚翡翠戒指的手正抚过青溪镇规划沙盘,定位赫然显示距此三百米。
她猛地转身,相机包扫过身后伞架。
时间仿佛被雨泡涨了。
第一把伞坠地时溅起细小水花,接着是第二把、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