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相亲对象条件很不错，听说颜值在线，家境殷实。"老妈把茶杯往我面前一推，
眼里闪着期待。我瞥了一眼手机上那个陌生女人的朋友圈。茶艺照、旅游照、美食照，
一水儿的精修滤镜，俨然人间富贵花。"妈，我现在事业正起步，没心思谈恋爱。"我抬头，
撞上老妈凌厉的目光。"三十岁了还起步？你起到坟墓里去吧！"老妈一巴掌拍在餐桌上，
"周六下午三点，凯悦酒店大堂，不见不散！"周六下午，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凯悦酒店大堂。
黑色衬衫，卡其色休闲裤，既不显奢侈也不显寒酸，一副中产阶级标准打扮。
"请问是曹先生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身，
看到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本人比照片素净，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穿着一件淡粉色连衣裙，脚踩十厘米高跟鞋。"你好，我是张莉。"她微笑着伸出手，
指甲上涂着闪亮的银色甲油。"你好，我是曹宇。"我与她握了握手，
"要不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她点点头，跟着我走向酒店一楼的咖啡厅。路上，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服务员引导我们坐下后，
张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菜单。"你平时喜欢喝什么咖啡？"我问道。"随便什么都行。
"她头也不抬，"我一般喜欢在米兰的小咖啡馆喝意式浓缩。""哦？你常去意大利？
""嗯，一年两三次吧。"她放下菜单，"主要是工作需要，我在一家奢侈品公司负责采购。
"我点了两杯美式咖啡和一份提拉米苏。张莉明显对这个平价选择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你呢？做什么工作的？"她问道，语气漫不经心。"我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
""具体是哪家公司？"她眼神突然变得专注。"就是本地一家小公司，做教育软件的，
你应该没听说过。"她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哦，那薪资待遇怎么样？"这么直接问薪资？
我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回答："还可以，能养活自己。""在上海有房有车吗？
"她继续追问。我愣了一下，"暂时还在租房，不过有辆车，雪佛兰的。""国产车啊。
"她点评道，眼神已经开始在咖啡厅里游移，显然对我失去了兴趣。
服务员端上咖啡和提拉米苏，我们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试图找话题。"购物，旅游，品酒。"她随口回答，"上周刚从瑞士回来，
那边的百达翡丽专卖店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哦？你买表了？""看了几款，没买。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戴的这块积家已经有点过时了，
打算换一块百达翡丽或者宝玑。"我随口夸了句手表好看，然后继续喝咖啡。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如何在各大奢侈品店里淘宝，如何认识各种有钱有势的朋友，
如何被邀请参加各种高端派对。咖啡喝到一半，她突然问道："下个月我生日，
你有什么安排？""你生日？"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就是想知道你平时怎么给女朋友过生日的。
"她直视我的眼睛，"一般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这个...要看关系进展吧。
"我委婉地回答。"我上个前男友给我买了一只爱马仕包，还在外滩的米其林餐厅订了位置。
"她若有所思地说，"那家餐厅人均消费三四千呢。"我咽了口唾沫，"挺大方的。
""你觉得外滩的餐厅怎么样？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议？"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觉得过生日最重要的是氛围，不一定非要去多高档的地方。"我试图转移话题。
"那你觉得什么礼物比较有诚意？"她不依不饶。"这个真的要看关系和个人喜好。
"我感到一阵不适。"我最近很喜欢YSL的新款包包，五位数吧，不算太贵。
"她状似无意地说道。一个小时的相亲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在我第三次看表后，
她主动提出该离开了。"今天聊得很开心。"她站起来时说道，
表情却不太符合这句话的内容。"我也是。"我违心地回应。"下周末有空吗？
我想去看一场歌剧，一个朋友送了我两张票，位置很好，在黄金区。""下周末可能要加班，
不太确定。"我含糊地回答，"我到时候再联系你吧。"我们互相加了微信，然后各自离开。
回家路上，我立刻把她的微信拉入了黑名单。一周后，老妈问起相亲情况。"妈，
那女的就是个拜金女，第一次见面就暗示我给她买奢侈品包包，还要去高档餐厅过生日。
""啊？不会吧，她家条件不错啊，怎么会这样？"老妈一脸难以置信。
"有钱人更懂得占便宜。"我摇摇头，"反正我是不会再联系她了。"老妈叹了口气，
正想说什么，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您好？""是曹宇吗？我是张莉。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发现你把我微信拉黑了？"我一时语塞，
"呃...可能是手机出了问题...""没关系，我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是道歉。
我上次表现得太功利了。"她的语气出奇地诚恳。我犹豫了一下，
"这个...""就当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请客，你定地方。"在她的坚持下，
我勉强答应了周末见面。挂了电话，老妈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人家知错就改，
还是有希望的嘛！""妈，别多想，就是吃个饭而已。"周六晚上，
我按约定来到了一家普通的川菜馆。选这里是有意为之 - 既不是太高档让她误会，
也不是太低端显得刻意。张莉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才到。让我意外的是，
她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白T恤配牛仔裤，妆容也很淡。"抱歉，堵车了。"她坐下来，
微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我礼貌地回应。点菜时，她表现得异常随和，
什么都说"你来定就好"。菜上来后，她开始主动找话题。"其实上次见面，
我表现得确实很差劲。"她盯着盘子里的辣子鸡，"我一直有种不安全感，
总觉得需要通过物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嗯..."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我反思了很多，觉得应该更真实一点。"她抬头看我，"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不确定她的话有几分真心，但气氛确实比上次好多了。我们聊了工作、兴趣爱好，
甚至聊到了童年趣事。她讲述了自己在小城市长大，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上海的大学，
然后留在这座城市打拼的经历。"所以你真的在奢侈品公司工作？"我忍不住问道。
她笑了笑，"是啊，不过职位没有我吹的那么高，就是个普通销售而已。
那些出国旅游、认识富豪的事情...有一部分是真的，但大多是夸大其词。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表现自己？""大概是...害怕被看不起吧。"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在这个城市，有时候感觉如果没有闪亮的光环，就会被人忽视。"晚餐结束后，
气氛已经相当融洽。我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她欣然接受了。"谢谢你今天给我机会。
"站在她住的小区门口，她真诚地说道，"我能再约你出来吗？"我点点头，"可以，
不过下次我可能会更忙一些，刚接了个新项目。""没关系，我理解。"她笑着说，"晚安，
曹宇。""晚安。"接下来的两周，我们断断续续地聊天，周末又见了一次面。
她确实和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温柔体贴，从不提及奢侈品和高消费。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误会了她。然而，在第三次约会后，事情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曹宇，
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拿了融资？"吃饭时，她突然问道。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朋友圈看到的啊，你不是发了吗？"她笑着解释。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