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不亮穿书者的路。别人穿书,要么逆天改命当主角,要么躺平享受当咸鱼。我呢,
绑了个缺德系统,专业扮演恶毒女配。任务目标:用尽手段拆散男女主,
推动他们历经磨难终成眷属。工具人?不,我有编制。恶毒,是我的职业素养。
闹钟响得震天。七点整。我眼皮都没掀,精准拍停。翻身,坐起,
动作流畅得像流水线上的机械臂。床边镜子里映出一张脸,明艳,张扬,
带着点没睡醒的戾气。林晚,恶毒女配本配。今天有硬仗要打。剧情节点:慈善拍卖晚宴。
我的戏份:高价抢拍男主江屿捐出的祖传怀表,再“不小心”摔碎它,激怒男主,
顺便让女主苏禾目睹我的跋扈,心生怜惜,加速他俩的感情升温。“007,
”我对着空气喊,“今日任务清单。”脑子里“叮”一声,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宿主林晚,
今日任务:1. 成功竞拍目标物品江屿祖传怀表。2. 制造意外损毁该物品。
3. 确保苏禾目睹全程。4. 对江屿进行言语羞辱标准模板已加载。
任务时限:晚宴开始至23:00前。完成后可获得8小时自由休息时间。
失败惩罚:电击套餐中档。“收到。”我掀开被子下床。电击?啧,
工伤险都没给我买。衣帽间大得能跑马。手指划过一排排高定礼服,
最终停在一件酒红色的露背长裙上。够招摇,够恶毒女配的标准皮肤。换上,化妆,
头发卷成***浪,红唇烈焰。看着镜子里杀气腾腾的自己,我很满意。恶毒,
也要恶毒得专业,有格调。司机老陈稳稳把车停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门童殷勤拉开车门,
闪光灯瞬间聚焦过来。我扬起下巴,挂上标准的、三分讥诮七分傲慢的笑容,
踩着十厘米的“凶器”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进去。所过之处,窃窃私语自动为我让路。
“看,林大小姐又来了……”“啧,又是冲着江总来的吧?”“苏禾小姐也在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很好,氛围组到位。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我目标明确,视线雷达般扫射,精准锁定目标区域——江屿和苏禾。江屿一身挺括的黑西装,
身姿挺拔如松,侧脸线条冷硬,正微微低头听身边人说着什么。苏禾穿着月白色的纱裙,
清纯得像朵沾着晨露的小白花,安静地站在他旁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
金童玉女,璧人一对。可惜,我是来拆台的。侍者端着香槟过来,我顺手拿了一杯,
径直朝他们走去。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带着进攻性。“江总,苏小姐,
真巧。”我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几桌人听见,尾音拖得有点长,自带嘲讽效果。
江屿抬眼看过来,深邃的眸子没什么温度,像两口深井。苏禾则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半步,
笑容有点僵:“林小姐,晚上好。”“好,当然好。”我抿了口香槟,
目光在苏禾身上溜了一圈,毫不掩饰地挑剔,“苏小姐这身……挺素净。慈善晚宴嘛,
是该低调点。” 言下之意,寒酸。苏禾的脸瞬间白了白,手指绞紧了手包。
江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冷淡:“林小姐有事?”“没事就不能打个招呼?
”我挑眉,笑得更加明媚张扬,视线转向他,“听说江总捐了块祖传怀表?真是大手笔。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也参与一下慈善?” 我把“慈善”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拍卖环节马上开始,林小姐随意。”江屿显然不想跟我多费口舌,微微侧身,
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目的达到。我优雅转身,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走向前排预留的、视野最佳的位置。能感觉到背后两道目光,一道冰冷如刀,一道怯怯不安。
拍卖师在台上口若悬河。前面的珠宝字画流水般过去,举牌应价声此起彼伏。我靠在椅背上,
指尖无聊地敲着扶手,像在等待上工打卡。直到拍卖师提高了音量:“接下来,
是今晚的重头戏之一,由***总裁江屿先生捐出的,十九世纪瑞士制古董怀表!起拍价,
八十万!”聚光灯打在那块躺在丝绒托盘里的金色怀表上,做工确实精美,
透着岁月的厚重感。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一百万!”立刻有人举牌。“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价格稳步攀升。我耐心等着,像潜伏的猎豹。等叫价喊到两百八十万,
节奏慢下来时,我才懒洋洋地举起手中那个镶满水钻、闪瞎人眼的号码牌。“三百万。
”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全场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拍卖师眼睛一亮:“68号林晚小姐出价三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三百万第一次……”角落里有人犹犹豫豫地举牌:“三百一十万。”我眼皮都没抬,
直接加码:“三百五十万。”全场一静。这溢价有点狠了。果然,没人再跟。
拍卖师激动地落槌:“三百五十万!成交!恭喜68号林晚小姐!”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
夹杂着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我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展台。经过江屿和苏禾那桌时,
我清晰地看到苏禾担忧地看了江屿一眼,而江屿,面无表情,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指节泛白。很好,情绪铺垫到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装着怀表的托盘递给我。
我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地一滑——“啪嚓!”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碎裂声,
在骤然安静的宴会厅里炸开!
金色的表壳、细小的齿轮、碎裂的玻璃表蒙……散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那块承载着历史和情感的怀表,瞬间成了一堆昂贵的垃圾。惊呼声四起。我捂住嘴,
演技浮夸地“啊”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半分真正的惊慌,
只有一种“哎呀真不小心”的假惺惺。“真是不好意思,”我放下手,
看向脸色瞬间铁青的江屿,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手滑了。江总这祖传的玩意儿,
好像……不太结实?”空气凝固了。江屿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在我身上剜出几个洞,下颌线绷得死紧,
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苏禾也站了起来,脸色煞白,
下意识地去拉江屿的衣袖:“阿屿……”我迎着他杀人的目光,不退反进,
红唇勾起最标准的恶毒弧度,用只有我们三人能听清的音量,
一字一顿地吐出系统加载好的标准台词:“江屿,一块破表而已,值得你摆这副死人脸?哦,
我忘了,这是你那个短命妈留下的?真是……晦气。” 最后一个词,轻飘飘,却淬着剧毒。
“林晚!”江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他往前一步,
手臂肌肉贲张,似乎下一秒就要掐断我的脖子。周围的抽气声更大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苏禾死死拉住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阿屿!别这样!不值得!
林小姐她……她不是故意的……”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还有一丝深切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完美的受害者反应。剧情点完美踩中。
男女主感情催化剂,get。“007,任务完成没?”我在心里默问。滴!
检测到任务1、2、3、4均已完成。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剧烈,符合剧情要求。
任务结算中……宿主获得8小时自由休息时间。“行了,打卡下班。
”我瞬间觉得索然无味。在江屿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在所有人以为我要被愤怒的男主撕碎的紧张时刻,我忽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挑衅和恶意,
仿佛刚才那个恶毒刻薄的女人只是个幻影。
我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敷衍、极其职业化的假笑,
像柜台后应付客人的售货员:“江总消消气。钱我会照赔,一分不少。
至于这堆……”我瞥了眼地上的碎片,耸耸肩,“垃圾,您自己处理吧。我还有事,
先走一步。”说完,我无视身后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和满场错愕惊呆的目光,转身,
踩着我的高跟鞋,在一地狼藉和死寂中,如同女王退场般,
优雅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远去,
留下一厅的目瞪口呆和江屿压抑到极致的冰冷风暴。司机老陈的车刚开出酒店地库,
我就踢掉了那双刑具般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车垫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紧绷的职业假面瞬间垮塌,只剩下满脸的疲惫。“陈叔,回家。”“好的,大小姐。
”“等等,”我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去‘忘忧’咖啡馆。” 我需要一杯冰美式,
和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恢复我“工伤”损耗的元气。“忘忧”藏在一条老巷子深处,灯光昏黄,
没什么客人,只有舒缓的轻音乐流淌。我窝进最角落的卡座,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
冰美式灌下去半杯,脑子才稍微清醒点。“007,汇报今日‘工伤’情况。”滴!
检测宿主精神疲惫度:75%。情绪波动:轻度烦躁。建议:充分休息。“废话。
”我翻了个白眼。天天演这种遭雷劈的戏码,不烦躁才怪。系统就是个无情的打卡机。
刚闭上眼想放空一会儿,一个熟悉又带着点迟疑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林……林小姐?
”我掀开眼皮。苏禾。小白花女主。她居然跟来了?还换下了那身晚礼服,
穿着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和牛仔裤,素面朝天,眼睛还有点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阴魂不散。我职业假笑瞬间上线,语气不耐烦:“苏小姐?有事?追着要赔偿金?
” 我指了指桌上的包,“支票本在里面,自己填。”苏禾慌忙摆手,
脸涨得通红:“不、不是的!林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钱的!”她咬着唇,
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我……我是想跟你道歉。”道歉?给我?我差点被冰美式呛到。
这剧情歪到姥姥家了吧?“道歉?道什么歉?”我挑眉,觉得荒谬。“为……为阿屿。
”苏禾声音很低,带着愧疚,“我知道他脾气不好,刚才在宴会上,
他差点对你动手……真的很抱歉。还有……那块表……”她声音哽咽了一下,
“我知道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那对他真的很重要,
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所以他才……”哦,原来是替她男人道歉,
顺便缅怀一下白月光婆婆。真是感天动地。我扯了扯嘴角,打断她:“所以呢?
苏小姐是来提醒我,我摔碎的不仅是一块表,还是江总的‘孝心’?想让我更愧疚一点?
” 我晃了晃咖啡杯,冰块叮当作响,“省省吧。我赔钱,天经地义。
至于他的心情……”我嗤笑一声,“关我屁事。”苏禾被我直白粗鲁的话噎住了,
眼圈更红了,眼泪要掉不掉。“不是的……林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
但是阿屿他其实……”她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最终只是低低地说,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这样了?别再故意激怒他,伤害他了?
他……他也很不容易的……”圣母光辉普照大地了。
我看着她这副悲天悯人、仿佛包容一切的模样,胃里一阵翻腾。这就是女主光环?
无条件包容男主的暴戾,还要替他向恶毒女配求情?“苏小姐,”我放下杯子,
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平静,
甚至带着点疲惫的真诚,“听着。我对你的江屿,没兴趣。一丁点都没有。我做的所有事,
都不是为了得到他,或者让你难堪。”苏禾愣住了,显然没听懂。我靠回沙发,
仰头看着天花板昏黄的灯,像在自言自语,
又像在解释给一个无法理解的人听:“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
一份非常、非常恶心的工作。按时打卡,完成任务,然后下班。仅此而已。激怒他,伤害他,
甚至‘伤害’你,都是工作内容。明白了吗?”“工作?”苏禾喃喃重复,
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不可思议,“什么工作……会需要做这些?”“一份你永远不会懂的工作。
”我懒得再解释,挥挥手,“行了,歉也道了,话也说了。苏小姐请回吧。
别打扰我……下班时间。”苏禾呆呆地看着我,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她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背影依旧纤细柔弱,
却带着巨大的困惑。世界终于清净了。我重新闭上眼。007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滴!
检测到女主苏禾对宿主认知产生偏差,情绪波动剧烈。
警告:此偏差可能影响后续剧情稳定性。请宿主注意维持人设。“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耐烦地屏蔽掉它的聒噪。影响就影响吧,天塌下来也得等我睡醒再说。
恶毒女配也是要休假的。日子在“上班打卡作恶 - 下班躺平回血”的模式里机械重复。
系统发布的“恶毒”任务五花八门:任务:在苏禾负责的公益画展上泼脏水,诬陷她抄袭。
于是,我“买通”了一个落魄画家用系统经费,在画展当天闹事,
指着苏禾的心血之作大喊抄袭。看着苏禾惨白的脸和众人质疑的目光,我站在人群外,
像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内心计算着下班倒计时。
任务:制造江屿酒驾撞人未遂假象,让苏禾误会并伤心离开。我掐准时间,
在江屿应酬结束前,安排人系统傀儡开着他的同款车,
在他必经的僻静路段“撞”倒一个假人道具确保绝对安全,然后火速撤离。
再“匿名”给苏禾发去模糊的撞人视频和车辆信息。看着苏禾哭着跑出江屿公寓,
我坐在对面的车里,嗦着冰棍,感叹这届道具组不够逼真。
任务:散布苏禾父亲当年商业欺诈的“证据”伪造。
我化身网络水军头子用系统提供的虚拟IP,
在深夜将精心炮制的黑料铺满各大财经论坛和社交媒体。看着“苏氏黑幕”登上热搜,
苏禾被记者围堵得狼狈不堪,江屿焦头烂额地动用关系压新闻,我在家里敷着面膜,
刷着搞笑视频,准时在零点前进入梦乡。每一次,我都精准地完成指标,不多一分,
不少一秒。每一次,都用最标准的恶毒嘴脸,说着系统提供的刻薄台词,
然后在任务完成的“滴”声后,瞬间切换回面无表情的“林晚”,迅速离场。我的“恶毒”,
高效、精准、毫无感情,如同工厂流水线上的标准件。江屿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冰冷愤怒,
逐渐变得复杂。愤怒依旧在,但似乎掺杂了更多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他不再轻易被我激怒到失态,更多时候是沉默地、锐利地审视着我,
仿佛想从我这张精心描画的恶毒面具下,看穿点什么。苏禾则彻底懵了。
她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行为逻辑。我的“恶毒”是实打实的,造成的伤害也是真实的,
可我每次抽身离去的速度,又显得那么……敷衍?像完成任务后的解脱?她看我的眼神,
恐惧依旧,但那份悲悯的圣母光辉里,硬是挤进了一丝茫然和好奇。
她甚至在我一次“作恶”后仓皇逃离现场时,鼓起勇气追上来,塞给我一盒……胃药?
“林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这个……或许有用?”她说完就跑,像怕被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