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然刚到公司，就被张涛叫进了办公室。
“苏然，你昨天做的报表怎么回事？
数据错了好几个地方！”
张涛把报表摔在桌上，声音尖利，“客户早上打电话来投诉，说我们不专业！
你知道这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吗？”
苏然拿起报表，上面的错误明显是被人改过的——有几个关键数据被人用涂改液改了，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李伟的手笔。
他昨晚核对了三遍，绝对不可能出错。
“张经理，这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改了……你还敢狡辩？”
张涛拍了下桌子，“全公司就你昨晚接触这份报表，不是你是谁？
我看你就是能力不行，还想推卸责任！
这个月绩效扣2000，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趁早滚蛋！”
苏然攥紧了报表，指节泛白。
2000块几乎是他半个月的工资，父亲的药钱、房租……每一笔开销都像石头压在他心上。
他看着张涛不耐烦的脸，又想起李伟早上路过他工位时那抹得意的笑，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知道了。”
他低声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中午吃饭时，他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名片，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他不是想图什么回报，只是觉得应该告诉老人自己平安到家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林建国温和的声音：“喂，哪位？”
“林大爷，是我，昨天送您回家的苏然。”
“哦，是小伙子啊！”
林建国的声音立刻轻快起来，“你怎么样？
昨天没耽误你事吧？”
“没有没有，您没事就好。”
苏然连忙说，“我就是打个电话告诉您一声。”
“有心了，”林建国顿了顿，问道，“听你声音，好像不太高兴？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苏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老人这么敏锐。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把早上报表的事简单说了说，说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林建国的声音：“小伙子，你在哪儿上班？”
苏然报了公司名字，林建国“嗯”了一声：“我知道这家公司，规模不大，管理倒是挺混乱。
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苏然吓了一跳：“大爷，这太麻烦您了，不用……不麻烦，”林建国打断他，“就当是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公司，正好缺个助理，待遇比你现在应该好点，你愿意去试试吗？”
苏然握着手机，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又想起自己在“宏图商贸”受的委屈，还有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余额。
机会就摆在眼前，像一道突然照进裂缝里的光。
“……我愿意。”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好，”林建国笑了，“你把简历发我邮箱，地址我短信发给你。
明天上午十点，你去林氏集团楼下等我，我带你上去见见负责人。”
挂了电话，苏然盯着手机屏幕上“林氏集团”西个字，愣住了。
林氏集团——那可是本市最大的企业，旗下涉及地产、科技、商贸等多个领域，是无数人挤破头想进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手里的半个馒头，好像没那么难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