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一响，张云溪就拎起书包冲出教室。
"喂！
张云溪！
"高文闫在后面喊，"不是说好去我家打游戏吗？
""改天！
"他头也不回地挥手，"突然想起来有事！
"他快步穿过操场，拐进学校后街的一条小巷。
"极速网络"的霓虹灯牌缺了"速"字的走之底，闪烁的粉色灯光在傍晚显得格外扎眼。
门口贴着泛黄的《梦幻西游》海报，画面上剑侠客和骨精灵摆着中二的姿势，右下角己经被磨得发白。
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泡面味、汗臭和机箱散热片的焦糊味。
角落里几个社会青年叼着烟打CS，骂骂咧咧地砸着键盘。
——2010年网吧的经典气息。
"身份证。
"网管头也不抬，手里还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张云溪摸出提前准备好的假证——高文闫表哥的身份证，照片和他有三分像。
网管扫了一眼，懒洋洋地扔过来一张纸条："包夜20，押金10块。
""就两小时。
"他递过三十元，接过一张写有密码的纸条。
最角落的机器键盘油腻腻的，几个键帽己经松动。
张云溪用校服袖子擦了擦，开机后立刻打开VPN——这是前世做外贸时学的技巧。
蓝色的登录界面闪烁几下，跳转到BitcoinTalk论坛。
搜索关键词："China""BTC""人民币交易"。
页面加载很慢，老旧的CRT显示器泛着青光。
第三条帖子引起他注意：g省场外交易BTC，支持支付宝，0.1BTC起购楼主ID叫"BTC_LEGEND"，最后登录时间显示3小时前。
张云溪注册新账号，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买10000个，有优惠吗？
现在市价0.08美元，按汇率算5000人民币，我出4500。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五分钟过去，页面突然刷新——"学生？
"简单的两个字，让张云溪后背一凉。
对方很快发来一串QQ号。
张云溪登录一个新建的小号，刚添加好友，视频请求就突然弹出。
他下意识挡住摄像头，但对方己经通过短暂的画面看到了他身上的校服——蓝白相间，胸口绣着"实验中学"的校徽。
"高中生玩这个？
"耳机里传来沙哑的男声，"你爸妈知道吗？
""钱是我自己挣的。
"张云溪压低声音，网吧的嘈杂成了最好的掩护，"你到底卖不卖？
"对方沉默几秒，发来一个地址："国际贸易城地下二层，明天下午西点，带现金。
"张云溪心跳加速——那是当年臭名昭著的假电子制造黑市，走私货、盗版光碟、翻新手机的聚集地。
屏幕突然跳出提示框："QQ因检测到未成年人视频聊天，己强制下线。
""37号机！
"网管在远处喊，"你开视频聊天？
未成年人禁止视频！
"张云溪迅速关机，冲出网吧时校服后背己经湿透。
六月的热风迎面吹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回到家 进了房间 张云溪关上房门，从书包夹层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一张存折——5600元，他如今的全部身家。
是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积攒的零花。
"赌不赌？
"如果对方是骗子，这些钱足够让他一年吃不起午饭；如果是真的...十年后就是数百亿的财富。
他抽出一张草稿纸，用铅笔写下几行字：1. 录音取证——用MP3伪装2. 公共场所——改约在国际商贸城的麦当劳3. 身份伪装——戴帽子和口罩，避免被认出正要继续写计划，房门突然被推开。
"小溪，你..."母亲端着果盘愣在门口，目光落在他摊开的存折上。
"你哪来这么多钱？
"母亲的声音发抖，果盘里的苹果片微微晃动，"是不是偷了...""是我攒的！
"张云溪慌忙合上存折，"压岁钱和平时省下来的钱。
"母亲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你爸他...最近总说公司资金紧张，要是知道你偷偷存钱..."张云溪浑身发冷——父亲己经开始为小三挪用公款了？！
"妈，"他抓住母亲的手，触感粗糙而温暖，"这钱你别告诉爸，我...我想买高考复习资料。
"母亲揉了揉张云溪的头，最终点点头离开。
关门声响起时，张云溪一拳砸在枕头上。
必须加快计划了。
他登录QQ小号，给"BTC_LEGEND"发消息："改到国际商贸城的麦当劳，早上十点。
"对方很快回复："怕了？
行啊小朋友，记得带现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