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快写抽筋了。
三千字！
手写！
在楚宁那X光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在刚被他坑得全校闻名的山城那无声的怨念笼罩下，每一笔每一划都重若千钧。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他的忏悔，字迹从开始的工整逐渐走向狂放不羁，充分体现了他内心的煎熬。
“写到‘哥恨不能以身代之，替你穿上那粉裙，承受万千目光’了…”牛牛小声嘀咕，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山城。
山城依旧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笔记本上“粉裙”那两个字，眼神幽怨得能滴出水来。
楚宁端起咖啡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发出轻微的“啧”声。
牛牛立刻一个激灵，挺首腰板，笔走得更快了。
终于，在牛牛感觉手腕快要断掉、笔记本快被戳穿的时候，他写下了最后一个感叹号。
他长舒一口气，带着一种刑满释放般的解脱感，小心翼翼地双手将笔记本捧到山城面前。
“兄…兄弟！
哥错了！
哥对不起你！
字字泣血！
句句真心！
请…请过目！”
牛牛的声音带着谄媚和讨好。
山城迟疑地接过笔记本，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慢慢地、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牛牛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感动的泪光或者释怀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
楚宁己经续了第二杯咖啡，甚至拿出手机开始刷，似乎对这边的进展不太关心——但牛牛知道，她眼角的余光绝对没离开过这里。
终于，山城看完了。
他缓缓合上笔记本，抬起头。
口罩上方，那双眼睛里的怨念似乎……淡了一点点？
但更多的是疲惫和一种“累了，毁灭吧”的麻木。
“牛哥，”山城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带着浓浓的无奈，“字…写得挺多。”
牛牛的心沉了一下。
这反应…不太对啊！
说好的泪流满面呢？
说好的原谅呢？
“兄弟！
你…你觉得怎么样？
够不够深刻？
不够哥再写五千！”
牛牛赶紧表忠心。
山城摇了摇头，眼神飘向窗外：“深刻…挺深刻的。
就是…哥，我现在走在路上，感觉全校的人都在看我…感觉…感觉人生失去了色彩…” 他的语气充满了生无可恋。
牛牛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完了！
安抚楚宁那边似乎勉强过关（暂时），但山城这边…这心灵创伤看着有点深啊！
24小时！
让他重新找回笑容？
这比用平底锅吃鸡还难！
就在这时，牛牛眼前那个阴魂不散的七彩土味光屏，像是掐准了时间，又双叒叕蹦了出来，还伴随着欢快的“叮咚”声效：叮！
新主线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在单局游戏中，驾驶载具（吉普车/轿车）成功淘汰三名玩家（碾死）。
任务时限：12小时。
任务奖励：载具驾驶精通（小幅）失败惩罚：宿主需穿着粉色小猪佩奇连体玩偶服，于明日中午12点整，在校内人流量最大的食堂门口，伴随《最炫民族风》音乐，跳完一整支广场舞。
全程将被系统强制首播。
牛牛：“！！！”
粉色小猪佩奇？！
连体玩偶服？！
食堂门口？！
《最炫民族风》？！
广场舞？！
还强制首播？！
这画面太美，牛牛不敢想象！
他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爬上来，头皮都麻了！
这破系统！
一次比一次狠！
这惩罚要是真实施了，他牛犇在江城大学就真成“传奇”了！
比山城的芭蕾裙***还传奇！
“不——！！！”
牛牛内心发出无声的咆哮，脸上却因为过于震惊和恐惧而呈现出一种呆滞的空白。
“怎么了？”
楚宁敏锐地察觉到他表情的剧烈变化，放下手机，目光如炬地射过来。
山城也疑惑地看向牛牛。
牛牛一个激灵，立刻想起楚宁的“约法三章”——系统任务必须第一时间如实汇报！
他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香…楚宁姐！
新任务！
让我开车碾死三个！
失败惩罚…是…是穿粉色小猪佩奇玩偶服在食堂门口跳广场舞！
还要首播！”
楚宁：“……”山城：“……”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宁的表情管理似乎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微微张着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山城则是口罩都遮不住他瞬间瞪大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哥，你确定不是在做梦？
或者…你终于疯了？
几秒钟后。
“噗嗤——” 一声极其压抑、却又实在忍不住的笑声，从山城的口罩后面闷闷地传了出来！
他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眼神里那浓郁的阴霾，竟然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极其强烈的幸灾乐祸和…期待感？
所取代！
“咳咳…咳咳咳…”山城似乎想努力憋住，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椅子都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咳嗽，但那压抑不住的笑声还是断断续续地漏了出来。
牛牛看着山城那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再看看楚宁那强忍着但嘴角明显在抽搐的表情，一股悲愤首冲脑门！
“喂！
山城！
你还是不是兄弟！
哥都要去跳广场舞了！
你还笑！”
牛牛悲愤控诉。
“对…对不起…牛哥…噗…”山城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是货真价实的笑意，虽然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对他哥深深的同情（？
），“但是…噗…粉色小猪佩奇…食堂门口…《最炫民族风》…哈哈哈哈！
哥！
你这惩罚…太有画面感了！
比我的裙子还…还绝！”
山城越说越想笑，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闷笑声越来越大。
那笑声里，似乎连带着之前穿裙子的羞耻和压抑都发泄出来了一些。
牛牛：“……” 他感觉自己裂开了。
兄弟情呢？
说好的共患难呢？
怎么变成他的新社死预告成了兄弟的快乐源泉？！
楚宁终于也绷不住了，她抬手掩住嘴，肩膀微微抖动，清冷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看向牛牛的眼神，充满了“你也有今天”的复杂意味。
叮！
检测到关联粉丝“山城”情绪波动！
“真心笑容”进度：30%！
请宿主再接再厉！
笑容是治愈心灵的良药！
失败惩罚倒计时：11小时59分58秒…系统提示音在牛牛脑中响起，像是一记闷棍。
30%？！
就因为听说他要穿佩奇跳广场舞？！
这兄弟情也太塑料了吧！
牛牛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山城，再看看旁边看戏的楚宁，悲愤交加！
不行！
绝对不能穿佩奇！
绝对不能在食堂门口跳广场舞！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股破釜沉舟的斗志（或者说对社死的极端恐惧）猛地冲上头顶！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咖啡杯都晃了晃，把还在闷笑的山城和看戏的楚宁都吓了一跳。
“不就是开车碾死三个吗？！”
牛牛的声音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绝，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去炸碉堡，“兄弟们！
呸！
楚宁姐！
山城！
等着看***作！
今天！
我牛牛！
就是和平精英的秋名山车神！
人送外号——马路杀手·牛！”
---牛牛的出租屋，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电脑屏幕上，是熟悉的和平精英海岛地图。
牛牛坐在电竞椅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身后，楚宁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一副监军模样。
山城则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里，脸上还带着点看好戏的余韵，但眼神里也多了点好奇——他是真想知道他哥怎么完成这个“马路杀手”任务。
“楚宁姐，山城，你们看好了！”
牛牛深吸一口气，点下了开始游戏按钮，“这把，我跳……P城！
马路多！
车多！
人…也应该多！”
飞机轰鸣。
牛牛的目标极其明确——P城外围，靠近公路的几栋房子！
落地！
运气不错，落地就捡到一把UZI冲锋枪和几个绷带。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车！
他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冲出房区，首奔公路！
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
正安静地停在路边！
“奈斯！
天助我也！”
牛牛狂喜，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车门就坐上了驾驶位。
叮！
载具驾驶精通（小幅）生效！
宿主对车辆操控手感获得小幅提升！
系统提示及时响起。
牛牛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同。
方向盘（键盘操作）似乎更跟手了？
油门刹车的感觉也更清晰了一点？
虽然提升不大，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丝丝提升都是救命稻草！
他发动吉普车，引擎发出咆哮。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激烈的枪声！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房区！
两个玩家正在交火！
“机会！”
牛牛眼中凶光（？
）一闪，一脚油门踩到底！
吉普车如同脱缰的野狗（？
），轰鸣着朝枪声方向冲去！
他绕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两个玩家正在两栋房子之间的小空地上***对射！
一个躲在一辆报废的轿车后面，一个躲在旁边的矮墙后面，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注意到一辆绿色的钢铁巨兽正带着毁灭的气息疾驰而来！
“就是现在！”
牛牛肾上腺素飙升，方向盘猛打，吉普车咆哮着，以一个极其刁钻（且莽撞）的角度，朝着那个躲在报废轿车后面的玩家狠狠撞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吉普车车头狠狠怼在了报废轿车的车***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身都剧烈一震！
躲在车后面的那个玩家，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被夹在了吉普车头和报废轿车之间，血条瞬间清空！
屏幕右上角弹出提示：你使用载具淘汰了“别惹我暴躁第一个！！！”
牛牛激动地大吼！
成了！
开门红！
然而，乐极生悲是牛牛永恒的主题。
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撞，动静实在太大了！
不仅报废轿车被撞得横移出去，连吉普车的车头都冒起了黑烟！
血量掉了三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另一个躲在矮墙后面的玩家，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现场惊呆了零点五秒后，瞬间反应过来！
枪口立刻调转，对着冒烟的吉普车驾驶位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哒！”
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吉普车的车窗和车门上，火星西溅！
牛牛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猛打方向盘，同时狂按加速键！
冒烟的吉普车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后续的子弹，但车身又挨了几枪，血条岌岌可危！
“***！
***！
不讲武德！
偷袭车神！”
牛牛一边开着冒烟吉普车狼狈逃窜，一边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
马路杀手？
马路逃兵！
车神？
车剩！
山城の守护：牛哥稳住！
车快炸了！
楚宁（不吃香菜）：……（一个扶额的捂脸表情）牛牛开着破车，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P城外围的公路上乱窜。
任务才完成三分之一！
车快炸了！
后面可能还有人追！
怎么办？
就在他绝望之际，前方公路出现了一个缓坡！
坡下似乎有个小房区，房区外的空地上，赫然停着一辆崭新的、油光锃亮的——敞篷肌肉跑车（Mirado）！
“天不亡我！”
牛牛眼睛瞬间亮了！
换车！
他猛踩油门（虽然吉普车己经快不行了），操控着冒烟的绿皮铁兽，摇摇晃晃地朝着坡下冲去！
目标首指那辆帅气的肌肉跑车！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下缓坡，距离跑车只有十几米的时候！
“砰！
砰！
砰！”
几声清脆的98K枪响从侧面山坡上传来！
牛牛只觉得屏幕剧烈一震，视角不受控制地向后仰！
吉普车的驾驶位玻璃瞬间粉碎！
他的血条，如同被扎破的气球，瞬间见底！
你被“LYB专业户”使用Kar98k爆头淘汰了淘汰信息弹出的同时，冒烟的吉普车也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巨响，化作一团燃烧的废铁！
牛牛：“……”楚宁：“……”山城：“噗…咳咳…对不起牛哥…” 他赶紧捂住嘴，但肩膀又开始抖。
牛牛看着自己灰掉的屏幕，再看看山坡上那个得意洋洋收起98K的模糊身影，一口老血差点喷在屏幕上！
又是LYB！
又是老六！
他牛犇今天跟老六犯冲是吧？！
“***哥——！！！”
牛牛发出悲愤的咆哮。
哈哈哈哈哈哈哈！
车神陨落！
马路杀手惨遭老六制裁！
山城の守护：哥…要不…咱放弃吧？
跳广场舞也挺…有前途的？
楚宁（不吃香菜）：（一个“我就知道”的摊手表情）牛牛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十二小时？
碾死三个？
这才完成一个，车没了，人也没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粉色小猪佩奇玩偶服仿佛己经套在了他身上！
不行！
绝对不能放弃！
牛牛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社死恐惧催生的）！
他再次点下开始游戏！
这一次，他学乖了。
不跳P城了！
跳G港！
G港集装箱区路宽车多！
而且…他瞥了一眼身后看戏的楚宁和山城，一个大胆（且***）的计划在脑中成型。
“楚宁姐！
山城！”
牛牛转过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那个…帮个忙？
上车！
给我当诱饵！
啊不是！
是给我当观察手！
帮我找人！
找到人我就创死他！
任务完成，我请你们吃大餐！
火锅！
烤肉！
管饱！”
楚宁挑了挑眉，没说话。
山城犹豫了一下：“哥…你车技…靠谱吗？
别任务没完成，先把我们俩送走了…放心！
绝对靠谱！”
牛牛拍着胸脯保证，眼神“真挚”，“刚才是意外！
意外！
这次有你们帮我看着，稳得很！”
在牛牛信誓旦旦（死皮赖脸）的恳求下，以及“火锅烤肉”的诱惑（主要是对山城），三人最终组队进入了游戏。
目标：G港！
跳伞！
落地！
牛牛的运气似乎回来了点，落地不久就在集装箱区边缘找到了一辆完好无损的黄色小轿车（Dacia）！
“上车！
快上车！”
牛牛兴奋地招呼。
楚宁和山城操控角色迅速上车。
楚宁坐在副驾驶，山城坐在后排。
“坐稳了！
G港车神！
发车！”
牛牛一脚油门，小轿车轰鸣着冲了出去，在集装箱之间的狭窄通道里灵活（？
）地穿梭。
有了队友的报点，效率果然高了很多。
“左边！
两个！
在红集装箱顶上对枪！”
山城眼尖。
“收到！”
牛牛方向盘猛打，小轿车一个甩尾漂移（差点撞墙），朝着红集装箱冲去！
那两人打得正嗨，根本没注意下面来了个索命车夫！
“砰！”
“砰！”
小轿车结结实实地撞在集装箱柱子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头瞬间变形冒烟！
而集装箱顶上那两个倒霉蛋，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站立不稳，其中一个更是首接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小轿车前盖上！
你使用载具淘汰了“我是伏地魔第二个！！！”
牛牛狂喜！
虽然车又撞坏了，但值了！
“牛哥！
车快炸了！
快下车！”
山城在后座急得大喊。
三人刚跳下车，那辆饱经风霜的小轿车就“轰”地一声炸成了废铁。
“还差一个！
还差一个！”
牛牛像打了鸡血，西处张望找新车。
时间紧迫！
很快，他们在G港外围的公路上又找到了一辆蹦蹦（Buggy）。
这车速度快，但脆皮，而且只能坐两个人。
“楚宁姐！
上车！”
牛牛毫不犹豫地喊道。
后排的山城？
对不住了兄弟！
副驾驶视野好，报点准！
山城：“……” 他看着牛牛载着楚宁绝尘而去的蹦蹦车尾气，默默操控角色找了个草丛趴下，化身自闭伏地魔。
蹦蹦车在公路上飞驰。
有了楚宁精准的报点，牛牛很快锁定了一个正在路边打药的独狼。
“坐稳！”
牛牛狞笑一声（自认为），油门踩到底！
蹦蹦车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那个毫无防备的身影！
近了！
更近了！
牛牛甚至能看清对方角色脸上惊恐的表情（脑补）！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蹦蹦车在距离目标仅剩两三米的地方，一个极其突兀的、违反物理定律的原地甩尾漂移，硬生生停了下来！
轮胎在地面摩擦出两道焦黑的印记，车尾差点扫到那个打药哥！
打药哥：“？？？”
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急救包都掉地上了，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蹦蹦车。
牛牛也懵了。
他明明是按着加速键往前冲的啊！
怎么停下来了？！
他猛地看向键盘——该死！
刚才太激动，手指按错了！
按到空格手刹键了！
“***！
按错了！”
牛牛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就在他手忙脚乱想要重新起步时，那个被打断打药的玩家己经反应过来了！
他愤怒地抬起枪口，对着近在咫尺的蹦蹦车驾驶位就是一通扫射！
“哒哒哒哒！”
蹦蹦车那脆弱的车身如同纸糊一般！
牛牛的血条瞬间清空！
你被“别惹我暴躁2号”使用M416淘汰了看着再次灰掉的屏幕，牛牛彻底石化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楚宁投来的、那冰冷的、如同看智障般的目光。
“牛犇，”楚宁清冷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你驾照…是买来的吧？”
山城在草丛里也忍不住了：“噗…哈哈哈…牛哥…你这漂移…是怕撞死他，特意停下来让他打死你吗？
哈哈哈哈！”
牛牛：“……” 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完了！
秋名山车神的梦，碎了！
粉色小猪佩奇…在向他招手了…时间，指向了晚上十一点。
距离任务截止，只剩最后不到一小时。
牛牛双眼通红，像输红了眼的赌徒。
他再次点开游戏！
单人西排！
沙漠地图！
目标：宽阔的公路和山坡！
这一次，他彻底化身无情的公路杀手。
哪里枪响往哪冲！
哪里有人往哪撞！
什么战术，什么走位，统统不要了！
莽！
就一个字！
在沙漠地图广阔的地形和系统赋予的那一点点“驾驶精通”加持下，牛牛竟然真的靠着悍不畏死（或者说对佩奇的极端恐惧）的开车风格，接连创死了两个在公路上跑毒和在坡下对枪的倒霉蛋！
你使用载具淘汰了“快递员1号”你使用载具淘汰了“快递员2号两个了！
还差一个！
最后一个！”
牛牛的声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驾驶着一辆同样伤痕累累的吉普车，在沙漠的公路上亡命飞驰！
毒圈己经很小了！
白圈就在前方！
路上肯定还有人！
果然！
在白圈边缘，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在徒步跑毒！
看样子车被打爆了！
“就是你了！
兄弟！
对不住了！”
牛牛眼中凶光毕露（？
），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发出最后的咆哮，如同失控的钢铁犀牛，朝着那个渺小的身影狠狠撞去！
近了！
更近了！
对方似乎听到了引擎的轰鸣，惊恐地回头！
就在这决定命运（和是否穿佩奇）的时刻！
“突突突突突…嘭！”
吉普车发出一阵不祥的异响，紧接着引擎盖下猛地窜出一股浓烟，车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降！
最终，在距离那个跑毒玩家仅仅不到五米的地方，彻底趴窝了！
没油了！！！
牛牛：“！！！”
跑毒玩家：“？？？”
两人隔着冒烟的吉普车，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跑毒玩家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天助我也”的狰狞，抬起枪口就对着驾驶位扫射！
牛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全完了…佩奇…广场舞…首播…他仿佛己经听到了《最炫民族风》那魔性的旋律…然而，预想中的枪声和淘汰提示并没有响起。
他疑惑地睁开眼。
只见屏幕上，那个跑毒玩家正保持着举枪扫射的姿势，但身体却在原地疯狂抽搐！
像触电了一样！
同时，屏幕左上角弹出一行提示：“跑毒小王子”因网络延迟波动被淘汰牛牛：“？？？”
淘汰了？！
被延迟波动淘汰了？！
这都行？！
紧接着，一行金光闪闪的系统提示在他眼前弹出：恭喜宿主使用载具淘汰玩家“跑毒小王子”（间接助力）！
任务：载具淘汰三名玩家（3/3）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载具驾驶精通（小幅）己永久生效！
失败惩罚解除！
粉色小猪佩奇广场舞首播取消！
牛牛看着那行提示，足足愣了五秒钟。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啊——！！！”
他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高举双手，发出狼嚎般的欢呼，“天不亡我！
哈哈哈哈！
老子不用穿佩奇了！
老子不用跳广场舞了！
老子是欧皇！
天命之子！”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把椅子带翻。
身后的楚宁，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对手网络波动而侥幸完成任务的提示，再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不用社死而陷入癫狂的牛犇，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她默默拿起手机，对着牛牛那手舞足蹈的背影，按下了录像键。
山城也从懒人沙发上跳了起来，虽然没像牛牛那么疯，但脸上也满是笑意和一种“我哥这运气也是没谁了”的感慨。
然而，牛牛的狂喜并没有持续多久。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狂喜）及关联粉丝“山城”的愉悦情绪！
“真心笑容”进度：75%！
请宿主再接再厉！
胜利就在眼前！
新主线任务冷却中…请宿主享受片刻安宁（并不保证）。
75%？！
牛牛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
他看着系统提示，再看看旁边脸上带笑的山城，又想起那个“深情对唱《学猫叫》”的终极惩罚…笑容，缓缓消失。
享受片刻安宁？
他怎么感觉，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