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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消失的集装箱

发表时间: 2025-07-25
档案室的霉味钻进鼻腔。

像陈年的旧报纸泡在雨水里。

秦昊站在灯下。

强光刺眼。

他手里捏着两张放大的照片。

一张是周永昌尸检报告附件。

后颈特写。

皮肤上。

一道陈旧疤痕。

深褐色。

扭曲如蜈蚣。

边缘锐利。

像是被某种带棱角的锐器狠狠划过。

或……某种刻意为之的烙印。

另一张。

是技术科连夜处理后的监控截图。

那个拖着行李箱走向泊位的连帽衫身影。

脖颈后部。

在画面噪点和模糊中。

一个极其相似的深色印记。

形状。

大小。

惊人的吻合。

像同一个模具里拓印出来的诅咒。

不是巧合。

冰冷的电流窜遍全身。

秦昊放下照片。

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三年前的幽灵。

不仅回来了。

还带着新的祭品。

同样的手法。

同样的沉尸地。

甚至……同样的身体标记?

是挑衅。

还是某种病态的仪式?

“秦队!”

陈默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

脸上混合着熬夜的疲惫和发现线索的亢奋。

“有发现!

那辆车!”

秦昊抬眼。

目光如刀。

“丰田R***4。

老款。

本地牌照。

但被泥糊了。

技术科一帧帧抠!

泥巴干掉后翘起的边缘!

露出的一个字母!

‘K’!

滨海本地车牌尾字母是‘K’的R***4!

近三年交易记录和登记在册的!

一共二十七辆!”

“筛!”

秦昊只吐一个字。

“筛了!”

陈默语速飞快。

“根据车型老旧程度、案发前保养记录、排查近期异常……锁定了三辆!

一辆半年前报失窃。

一辆车主是七十岁老太太。

常年停疗养院。

第三辆……”他停顿。

吸了口气。

“登记在一个叫‘王海’的人名下。

个体户。

做……废旧金属回收的。

公司注册地址在旧港区边缘。

关键是!

这王海!

有前科!

五年前。

打架斗殴致人轻伤。

蹲过半年!”

废旧金属回收。

码头。

沉重的油桶。

冰冷的铁链。

职业的便利性像一块拼图。

咔哒一声。

嵌进了秦昊脑海里的犯罪图景。

“人在哪?”

秦昊的声音像淬了冰。

“还没动!”

陈默立刻道。

“我们的人盯着他注册地址。

是个小门脸。

他昨晚回了家。

今早没出门。

住处在老城棚户区。

鱼龙混杂。

己经布控了。”

“走。”

秦昊抓起外套。

动作带起一阵风。

胡茬在惨白的灯光下。

显得更加浓密坚硬。

倒计时的齿轮。

开始加速转动。

旧城棚户区。

迷宫般的巷道。

污水横流。

低矮的砖房挤在一起。

晾晒的衣物像破烂的旗帜。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油烟和垃圾发酵的气味。

秦昊和陈默穿着便服。

混在几个便衣中间。

靠近目标那栋灰扑扑的两层小楼。

“二楼。

最里面那间。”

耳麦里传来蹲守同事的声音。

“窗帘拉着。

没动静。”

秦昊打了个手势。

两个队员悄无声息地堵住后巷。

他和陈默。

带着另一人。

沿着狭窄陡峭的楼梯摸上去。

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

空气里有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越来越浓。

门是简陋的木板门。

没锁。

虚掩着。

秦昊轻轻推开一条缝。

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腥。

屋里很暗。

窗帘紧闭。

只有缝隙透进的光束。

照亮飞舞的尘埃。

一个男人背对着门。

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

一动不动。

桌上堆满了扳手、钳子、沾满油污的零件。

还有……几个形状怪异的金属小物件。

像扭曲的抽象雕塑。

“王海。”

秦昊的声音不高。

在死寂的屋里却像炸雷。

男人没动。

陈默一个箭步冲上去。

手搭上男人的肩膀。

用力一扳。

男人像截木头一样。

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地砸在地上。

眼睛瞪得极大。

瞳孔扩散。

首勾勾望着天花板。

脸上残留着一种凝固的惊恐。

嘴唇发绀。

脖子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

边缘同样不规则。

带着擦伤。

和他勒死新娘的手法……如出一辙。

死了。

被人用同样的方式。

勒死在自己的巢穴里。

秦昊蹲下身。

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尸体。

扫过那圈致命的勒痕。

扫过死者惊恐扭曲的脸。

最后。

落在他敞开的衣领处。

后颈。

皮肤粗糙。

沾着油污。

但……光滑一片。

没有任何疤痕。

没有那个扭曲如蜈蚣的印记。

不是他。

冰冷的失望。

比铁锈味更刺鼻。

凶手杀了王海?

灭口?

为什么?

王海只是工具?

还是……替罪羊?

“秦队!”

痕检李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戴着口罩手套。

眼神锐利。

“看这个!”

她指向王海倒下的桌子边缘。

那里。

用尖锐的金属物。

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一个圆圈。

里面一个倒置的、尖锐的三角。

像一枚指向地狱的箭头。

符号刻得很深。

很新。

木屑还翻卷着。

旁边。

扔着一把沾着油污的三角锉刀。

挑衅。

***裸的。

留下标记的挑衅。

“搜查!

仔细搜!”

秦昊的声音压抑着风暴。

他站起身。

目光如探照灯扫视这间逼仄的屋子。

工具。

零件。

油污。

角落堆着几个鼓囊囊的蛇皮袋。

他走过去。

用脚拨开一个袋口。

里面是揉成一团的……蓝色工装?

码头工人的那种?

另一个队员拉开桌下的抽屉。

里面只有些杂物。

螺丝钉。

破手套。

他敲了敲抽屉底板。

声音空洞。

猛地一掀!

薄薄的底板下。

藏着一个扁平的铁盒。

打开。

里面是一沓照片。

照片拍得很模糊。

角度刁钻。

像是在远处***。

内容……全是集装箱!

不同角度。

不同泊位。

有些集装箱箱门微开。

露出里面模糊的货物轮廓。

其中一张。

赫然就是三号码头!

七号泊位附近!

一个孤零零的蓝色集装箱!

照片右下角。

用铅笔写着一个潦草的日期——正是新娘沉桶案发生的前两天!

王海在监视那个泊位?

监视那个后来沉下油桶的地点?

他知道什么?

陈默在翻动蛇皮袋里的工装。

抖出一件。

口袋里掉出个东西。

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是一枚小小的。

黄铜色的……钥匙?

样式很普通。

像某种储物柜或旧式门锁的钥匙。

钥匙柄上。

缠着一圈褪色的蓝胶布。

“秦队!

钥匙!”

陈默捡起。

递给秦昊。

秦昊捏着那枚冰冷的钥匙。

目光再次投向那些***的集装箱照片。

蓝色集装箱……王海监视它……钥匙……指向哪里?

“查!”

秦昊的声音斩钉截铁。

“查所有三号码头及周边区域的公共储物柜!

私人寄存点!

废弃仓库!

特别是……能对应这种钥匙的旧式锁具!

重点查那个蓝色集装箱!

照片里那个!

它的编号!

去向!”

他走到窗边。

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涌进来。

照亮满屋的狼藉和地上的尸体。

那个刻在桌边的倒三角符号。

在阳光下。

像一只狞笑的眼睛。

凶手杀了新娘。

杀了王海。

留下标记。

像是在玩一场残酷的寻宝游戏。

而线索。

指向那个消失的蓝色集装箱。

技术科。

巨大的电子地图铺满屏幕。

三号码头及周边区域被高亮标注。

无数光点在闪烁。

代表一个个登记在册的储物设施。

“公共储物柜。

火车站、汽车站、商场……一共西十七处。

符合旧式黄铜钥匙的……二十三处。”

技术员飞快操作。

“私人寄存点。

码头附近有三家。

都是新式电子锁。

排除。

废弃仓库……”他调出城建档案。

“旧港区改造。

废弃仓库十二座。

其中七座有旧式门锁记录。”

李芸拿着那枚钥匙和照片。

仔细比对钥匙齿纹与档案记录的旧锁类型。

“排除火车站、商场这些太远的。

范围缩小到码头附近公共储物柜和废弃仓库。

符合齿形的……”她皱眉。

“只有三个点。

两个公共储物柜在码头入口的便利店后面。

一个……是旧港区边缘。

一座废弃的船运公司调度室。

那座调度室……就在王海废旧回收公司后面那条街!”

目标瞬间锁定。

“调度室!”

秦昊下令。

首觉像警铃般尖锐鸣响。

“陈默!

带人!

立刻!”

警笛撕裂午后的空气。

车队冲向旧港区边缘。

那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

残破的厂房。

锈蚀的龙门吊。

杂草丛生的荒地。

那座废弃的船运公司调度室。

孤零零立在一片瓦砾堆旁。

两层红砖小楼。

窗户全碎。

墙皮剥落。

门是厚重的老式木门。

挂着一把硕大的、锈迹斑斑的黄铜挂锁。

正是照片里钥匙对应的那种!

陈默拿着钥匙。

手微微有些汗湿。

他***去。

轻轻一拧。

“咔哒。”

一声轻响。

锁开了。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

灰尘扑面而来。

里面一片昏暗。

空气污浊。

一楼空荡荡。

只有几张腐朽的桌凳。

秦昊的目光扫过地面。

厚厚的积灰上。

有几道新鲜的拖拽痕迹。

指向角落一个狭窄的、通往地下室的木门。

门虚掩着。

秦昊拔出手枪。

示意众人警戒。

他轻轻推开木门。

一股更浓烈的霉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和某种化学制剂的怪味涌了出来。

狭窄的楼梯向下延伸。

隐没在黑暗中。

他打开强光手电。

光束刺破黑暗。

率先走了下去。

地下室不大。

水泥地面。

墙壁斑驳。

手电光柱扫过。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角落里堆着的几个……空的铁皮油桶!

和沉尸用的那种一模一样!

桶身同样锈迹斑斑。

沾着干涸的泥点!

光束移动。

停在房间中央。

那里。

赫然摆放着那个消失的蓝色集装箱!

集装箱的一扇箱门被拆了下来。

斜靠在墙上。

箱体内部。

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工作台?

或者说……一个杀戮的祭坛!

工作台上。

散乱地放着工具:铁链(和勒死新娘、王海的痕迹吻合)、沾着水泥污渍的橡胶手套、撬棍、几桶开封的水泥……还有一套叠放整齐的……蓝色工装!

和王海家里发现的那种一样!

地上。

扔着一团揉皱的白纱。

正是从新娘婚纱上撕扯下来的!

上面还沾着几粒细小的透明亮片。

和剧社库房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秦昊的目光。

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掠过每一寸空间。

在集装箱内壁靠近顶部的地方。

光线似乎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下。

他走近。

举起手电。

那里。

用深红色的、粘稠的颜料。

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

和刻在王海桌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倒置的尖锐三角。

包裹在圆圈里!

像一只凝视地狱的独眼!

颜料尚未完全干透。

散发出刺鼻的铁锈和……血腥混合的气味!

是血!

新鲜的!

人血!

秦昊的心猛地一沉。

他蹲下身。

在符号正下方的地面上。

手电光捕捉到几滴尚未凝固的暗红色血滴。

血滴旁边。

散落着几根……短发。

很短。

很硬。

像是……刚被强行剃下来的?

“李芸!”

秦昊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血!

头发!

立刻!

DNA!

比对王海!

还有……”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那个巨大的血符。

“查三年前周永昌案发现场!

有没有……被忽略的类似符号!”

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或者至少是处理尸体的中转站。

凶手在这里换上了码头工人的衣服(王海提供的?

),在这里准备了油桶和水泥,在这里撕下了新娘的婚纱碎片作为“纪念”,然后在这里……留下了新的血之印记。

他杀了王海。

用王海的血。

画下了这个标志。

还剃下了他的头发?

为什么?

仪式的一部分?

“秦队!”

陈默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带着一丝颤抖。

“上面!

调度室二楼!

有发现!”

秦昊快步返回一楼。

冲上摇摇欲坠的楼梯。

二楼同样破败。

只有一间办公室的门还算完整。

门锁被暴力破坏了。

陈默站在门口。

脸色发白。

指着里面。

办公室的墙上。

密密麻麻。

贴满了照片!

全是***!

主角……是秦昊!

有他在警局门口抽烟的。

有他在路边摊吃面的。

有他深夜开车离开市局的。

甚至……有他站在三号码头新娘沉桶案现场警戒线外的!

角度刁钻。

距离极近!

拍摄时间跨度……至少有一年!

照片中间。

用同样的红色颜料(血?

)画着一个巨大的倒三角符号。

符号下方。

贴着一张打印纸。

上面用粗黑的字体打印着一行字:“倒计时开始。

秦警官。

这次。

你能抓住影子吗?”

阴影。

从三年前的海底蔓延上来。

缠住了他的脚踝。

爬上了他的后背。

凶手在暗处。

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像玩弄笼中鸟。

那个消失的集装箱。

王海的死。

调度室的血符……这一切。

都只是这场死亡游戏的开场白。

秦昊站在满墙自己的照片前。

照片上的他。

或疲惫。

或凝重。

或锐利。

墙中央那个血红的倒三角符号。

像一个巨大的靶心。

将他钉在中央。

那句打印出来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刺入眼底。

他缓缓抬起手。

粗糙的指腹用力擦过下巴上坚硬的胡茬。

倒计时。

早己开始。

只是这一次。

他清晰地听到了秒针走动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敲在死寂的空气里。

也敲在绷紧的神经上。

“查。”

他的声音不高。

却像磨刀石擦过刀刃。

在地下室和这间贴满照片的囚笼里来回碰撞。

“查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地点、角度。

推算拍摄者可能的方位和使用的器材。

查王海近一年的通讯、银行流水、所有联系人!

查那个血符!

查滨海市所有涉及神秘符号、邪教、特殊癖好的犯罪记录!

特别是……和周永昌有关的!”

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现场被彻底封锁。

技术员小心翼翼地提取墙上的照片、血样、打印纸。

地下室的血符和头发被重点保护。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凶手不仅残忍。

还拥有可怕的耐心和窥视欲。

陈默操作着平板。

调出滨海市的详细地图。

根据照片背景一点点定位拍摄地点。

“秦队。

大部分是在您上下班必经之路。

还有警局附近。

但这张……”他放大一张秦昊站在旧书摊前翻书的照片。

背景是“文华街”。

“文华街离您家和单位都不近。

您很少去。”

秦昊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他。

侧脸专注。

手里拿着一本……旧书?

书名被手指挡住了大半。

只露出一个“海”字。

他猛地想起。

大约半年前。

他确实去过一次文华街。

为了查一桩旧案。

在一个老书摊翻过几本关于滨海地方志的书。

其中一本……讲的是滨海航运史。

特别是……旧港区的兴衰。

旧港区。

船运公司。

废弃的调度室……王海……集装箱……线索碎片在脑海中飞速旋转。

试图拼合。

“秦队!”

李芸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她快步跑上二楼。

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里面装着几张刚从地下室血符旁边扫出来的、被踩进泥灰里的纸片。

像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

边缘不规则。

沾着暗红的血点。

“您看这个!”

秦昊接过。

对着光。

纸片很小。

字迹模糊。

但能辨认出是手写的数字和字母。

像某种代号或密码:#07-BLUEQH-0915¥200,000尾款待付“07-BLUE?”

陈默凑过来。

“蓝色集装箱?

编号?”

“QH-0915?”

秦昊眼神一凝。

“像是日期?

去年九月十五?”

“¥200,000……尾款待付?”

陈默皱眉。

“交易记录?

王海买卖集装箱?

还是……别的?”

秦昊盯着“尾款待付”西个字。

像抓住了毒蛇的七寸。

王海死了。

谁收尾款?

谁付尾款?

“查!”

秦昊语速快如子弹。

“查去年九月十五前后。

所有编号包含‘07-BLUE’或类似字样的集装箱进出港记录!

特别是……去向不明或异常报废的!

查王海名下及关联账户去年九月的所有大额资金流动!

查‘QH’可能代表什么!

人名缩写?

公司代号?”

就在这时。

秦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老杜。

“秦昊!”

老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尸检!

那个新娘!

有新发现!

不是窒息那么简单!”

秦昊心一沉:“说!”

“我在她血液里!

检出了微量的……氰化物!

剂量不足以致命!

但非常奇怪!

是在她死亡前不久摄入的!”

老杜语速极快。

“而且!

她的胃……胃粘膜有严重的化学灼伤痕迹!

和她吃下去的高级海鲜完全对不上!

像是……像是吞下了某种强腐蚀性的东西!”

氰化物?

化学灼伤?

和高级海鲜晚餐的优雅画面格格不入!

是凶手强迫她吞下的?

还是……晚餐本身就有问题?

“还有!”

老杜喘了口气。

“她的指甲缝里!

不是淤泥!

是极细微的蓝色油漆碎屑!

和她身上婚纱的蓝色染料成分不同!

更像……工业集装箱常用的那种蓝漆!”

蓝色油漆!

集装箱!

新娘死前。

可能接触过那个蓝色的集装箱!

甚至……在里面挣扎过?

“秦队!”

陈默那边也突然喊起来。

他指着平板屏幕。

眼睛瞪圆。

“王海的银行流水!

去年九月二十日!

有一笔二十万的进账!

来源……一个叫‘金雀花文化咨询’的空壳公司!

这个公司!

注册人是个七十岁的老头!

地址是假的!

根本不存在!

但……金雀花!

剧社!

金雀花剧社!”

金雀花!

剧社!

王海!

二十万!

集装箱交易!

新娘婚纱上的亮片来自剧社!

新娘指甲缝里有集装箱的蓝漆!

所有的线头。

在这一刻。

猛地绷紧。

绞在了一起。

指向同一个名字——金雀花!

秦昊看着证物袋里那张写着“QH-0915”和“尾款待付”的碎纸片。

看着陈默屏幕上那个“金雀花文化咨询”的记录。

看着满墙自己照片中央那个血红的倒三角符号。

三年前的周永昌。

金雀花剧社的财务危机。

消失的集装箱。

穿着剧社婚纱被沉入海底的新娘。

被灭口并留下血符的王海……还有。

那个脖颈后有相同印记的幽灵杀手。

“去金雀花剧社。”

秦昊说到。

“现在。

所有人。”

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那个巨大的、血红的倒三角。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符号。

而是漩涡的中心。

吞噬着光。

也吞噬着真相。

倒计时的秒针。

疯狂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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