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灌木丛里,捏着鼻子,大气不敢出。
外头脚步声杂沓,手电筒的光柱像探照灯一样扫来扫去,晃得我眼睛发花。
“仔细搜!
每个角落都别放过!
少爷说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一个粗嘎的声音吼着,震得我头顶的叶子簌簌往下掉灰。
我心里骂了句娘。
不就是从那个看起来金碧辉煌、实际上跟个金丝鸟笼没两样的地方跑出来了吗?
至于吗?
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卷走了他们苏家几个亿呢。
哦,严格来说,我确实“卷”走了点东西。
我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小布包。
里面是我这几个月省吃俭用,从苏家那流水一样花出去的开销里,偷偷抠下来的金瓜子、小金豆子,还有几张薄薄的银票。
我的买命钱。
穿进这本狗血虐恋小说里,成了里面那个同名同姓、最后死得老惨的炮灰——反派大佬苏烬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苏灼。
原书里,这位白月光苏灼,仗着苏烬年少时那点懵懂的好感,可劲儿作死,最后成功把自己作成了推动反派彻底黑化的第一块垫脚石,结局是被黑化后的苏烬亲手……嗯,反正不太体面。
我穿过来的时候,正赶上原主刚被苏烬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请”回苏家,好吃好喝供着,当菩萨一样供在神龛上。
苏烬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怀念?
有。
偏执?
更有。
还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沉甸甸的,让我后脊梁骨发凉的东西。
他对我越好,越小心翼翼,越百依百顺,我头皮就越麻。
这哪是供白月光?
这分明是供着个定时炸弹,还是绑在他心口上的那种!
指不定哪天他脑子里的哪根弦搭错了,或者我哪个动作眼神没按他记忆里那个“白月光”的模板来,他就“轰”一声,连人带笼子一起炸了。
跑!
必须跑!
趁着现在他对“白月光”的滤镜还在,还没彻底疯批,我还有操作空间。
我花了几个月时间,装乖,装柔弱,装对过去无限追忆(其实全靠瞎编和观察他脸色),降低所有人的戒心。
然后,就是今晚。
我借口心口闷,想独自在花园里透透气,支开了寸步不离跟着我的丫鬟。
利用白天散步时摸清的狗洞位置(别问为什么这种高门大户会有狗洞,问就是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