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凡盯着手机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地铁车厢随着轨道轻微摇晃，周围乘客或低头刷手机，或闭目养神，没人注意到他此刻的困惑。
屏幕上是一个微信群聊界面，群名叫做"三界福利群"，成员列表里赫然列着几个让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的名字：财神赵公明、月老、齐天大圣孙悟空、嫦娥仙子...
"这又是哪个中二病晚期建的群？"余小凡小声嘀咕，手指滑到群成员最下方，发现自己是被一个叫"太白金星"的人拉进来的。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加过这么个人。
正当他准备退出群聊时，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财神赵公明：@全体成员 诸位仙友，今日蟠桃会筹备得如何了？老赵我这里还差些人间的新奇玩意儿做伴手礼。
余小凡嗤笑一声，心想这cosplay还挺认真。他随手回复：
余小凡：大哥，你入戏太深了吧？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群里突然安静了。余小凡看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反复出现又消失，仿佛群里的"神仙们"都被他这句话震住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呔！这是哪路小仙？竟敢对财神不敬！待俺老孙查查你的底细！
余小凡背后一凉，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是假的，这行文字却让他有种被火眼金睛盯上的错觉。
月老：大圣且慢。@余小凡 这位仙友面生得很，不知在哪座仙山修行？
余小凡决定陪他们演下去，反正地铁还有五站才到。
余小凡：我在朝阳区***修行，日常斩妖除魔，专治各种996。
发完这条，他自己先笑了。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财神赵公明：朝阳区...***...？莫非是人间的道友？@太白金星 你拉进来的这位是？
太白金星：哎呀呀，瞧我这记性！这位是人间特派员余小凡道友，专门负责为咱们天庭采购人间物品的。玉帝特批的，我忘记跟大家说了。
余小凡瞪大眼睛，手指飞快打字：
余小凡：等等！什么特派员？我就是一个普通社畜，你们认错人了吧？
群里再次安静了几秒。
太白金星：@余小凡 道友莫要谦虚。你微信名"人间小透明"在三界备案系统里清清楚楚写着"人间采购特派员"呢！
余小凡这才想起自己的微信昵称确实叫"人间小透明"，但这纯属自嘲，跟什么特派员八竿子打不着。他正想解释，财神突然发来一条私聊。
财神赵公明：道友，既然你是人间特派员，能否帮老赵一个小忙？最近人间有种叫"巧克力"的吃食很受欢迎，能否代购一盒？必有重谢。
余小凡盯着这条消息，地铁报站声仿佛远在天边。他鬼使神差地回复：
余小凡：你...真的是财神？
财神赵公明：如假包换。这样，你若不信，可先去买来，我自会证明身份。
余小凡看了看时间，距离上班还有半小时。公司楼下正好有家便利店。他心想，反正就一盒巧克力，大不了自己吃掉。
"就当陪神经病玩了。"他自言自语道，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
走出地铁站，朝阳洒在脸上，余小凡眯了眯眼。***的高楼大厦在晨光中闪闪发亮，西装革履的白领们行色匆匆。一切如常，却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便利店收银台前，余小凡犹豫了一下，拿起最贵的进口巧克力。"反正能报销...如果真有财神的话。"他自嘲地笑了笑。
结账后，他站在便利店门口，拍了张巧克力的照片发给财神。
余小凡：买好了，怎么给你？
几乎是瞬间，财神回复：
财神赵公明：道友将巧克力放在无人处，心中默念"财神赵公明收"，然后离开即可。
余小凡环顾四周，发现便利店旁边有条小巷。他走进去，确认没人后，将巧克力放在一个干净的纸箱上，按照财神说的做了。
"财神赵公明收。"他小声念道，然后转身离开。
刚走出三步，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余小凡猛地回头，发现巧克力不见了，纸箱上多了三枚古色古香的铜钱。
他颤抖着拿起铜钱，触手的瞬间，一股暖流从指尖蔓延至全身。铜钱上刻着"招财进宝"四个字，边缘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
手机震动，财神发来消息：
财神赵公明：三枚招财铜钱是小小心意，随身携带可保财运亨通。道友若有意长期合作，日后还有更多谢礼。
余小凡盯着铜钱，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将铜钱放进钱包，然后浑浑噩噩地走向公司大楼。
电梯里，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恶作剧，巧克力肯定是被流浪汉拿走了，铜钱是提前放好的...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万一呢？
上午的工作余小凡心不在焉，几次把数据填错，被主管瞪了好几眼。午休时间，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发现"三界福利群"已经炸开了锅。
月老：@余小凡 道友既然能为财神代购，可否也帮老朽一个忙？最近人间男女情爱方式变化太快，老朽的红线系统需要更新数据库。能否代购几本最新的人间言情小说？
齐天大圣孙悟空：俺老孙也要！听说人间有种叫"游戏机"的玩意儿，能让人足不出户就体验大闹天宫的***！
嫦娥仙子：妾身想要人间最新款的护肤品，据说有种叫"玻尿酸"的东西...
余小凡看着不断刷新的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如何回复。就在这时，钱包里的三枚铜钱突然变得滚烫。他赶紧掏出来，发现铜钱正在发出微弱的金光。
"什么情况..."他话音未落，手机弹出一条部门群通知：全体员工立刻到会议室，有重要通知。
会议室里，总经理面色凝重："很不幸地通知大家，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不得不裁员50%。"
余小凡心里一沉，他才入职半年，肯定是第一批被裁的。然而总经理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不过，就在一小时前，我们收到了神秘投资方的巨额注资，不仅不用裁员，所有人这个月奖金翻倍！"
会议室爆发出欢呼声。余小凡却如坐针毡，他悄悄摸出那三枚铜钱，发现金光已经消失，但铜钱比之前更加温润光亮。
"不会吧..."他喃喃自语。
散会后，主管叫住余小凡："小凡啊，刚接到HR通知，你被调去市场部了，薪资上调30%。据说是有高层特别看好你。"
余小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主管拍拍他的肩："对了，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转机？早上就见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回到工位，余小凡深吸一口气，在"三界福利群"里回复：
余小凡：各位大仙，我愿意为大家代购人间物品。不过有个条件——不能违反人间法律，也不能伤害任何人。
消息发出后，群里瞬间沸腾。
月老：道友爽快！这是自然，天庭有天规，不可扰乱人间秩序。
齐天大圣孙悟空：俺老孙只要游戏机，不惹事！
嫦娥仙子：道友真是体贴呢~妾身先谢过了。
余小凡看着这些回复，嘴角不自觉上扬。也许，他的平凡生活真的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下班路上，余小凡特意绕道去了趟书店，按照月老的要求买了几本畅销言情小说。结账时，收银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先生也喜欢看这种书啊？"
余小凡尴尬地咳嗽两声："给...给女朋友买的。"
将书放在僻静处，默念"月老收"后，余小凡刚转身，一本书从天而降砸在他头上。
"哎哟！"他捡起书，发现是一本古旧的《姻缘簿》，扉页写着："此簿可查人间姻缘，慎用。——月老"
余小凡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书塞进包里。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成为了连接三界的特殊存在。
回到家，余小凡刚放下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私聊，来自嫦娥仙子。
嫦娥仙子：道友，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小凡突然有种预感，他的代购生涯，恐怕远不止买买巧克力这么简单。
嫦娥仙子：其实...妾身的玉兔三天前偷溜下凡，至今未归。若道友在人间见到，能否帮忙留意？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天庭最近...有些不太平。
余小凡盯着这条消息，窗外的月光忽然变得格外明亮，仿佛有一双眼睛正透过云层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