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毅然决然选择了离婚！但是，我越是远离顾俞舟，他越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好马不吃回头草，滚吧，渣男！1我站在衣橱的镜子前，细心地抚平裙摆的波纹。
这是一袭香槟色的桑蚕丝长裙，专为今晚的聚会而精心挑选。
镜中的女子面容清丽，眼眸柔和，秀发披肩。
“俞舟，这裙子我穿行吗？”我转过身，望向坐在床沿的丈夫。
顾俞舟抬起眼眸，在我身上掠过了几秒，又低头去紧鞋带。
“挺不错的。”
他的语调平平。
我听不出丝毫情绪，轻轻抿唇，转身继续梳理发丝。
婚后的三年光景，我已慢慢适应了丈夫这种疏离又亲近的感觉。
顾俞舟称得上是位好丈夫，他细心周到，从不轻易动怒，可总感觉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用“最熟悉的陌生人”来形容我们，再贴切不过。
就如此刻，他虽在回应我的话，但眼神却未曾真正聚焦在我身上。
“听说许曼今晚也会来。”
顾俞舟忽地出声道。
2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镜中的她，脸色略显苍白。
许曼，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
顾俞舟的大学同窗，也是他曾经的挚爱。
当初两人分手，只因许曼要远赴海外求学，而顾俞舟决定留在故土。
“真的吗？”她竭力让声音保持镇定。
“好久没她的消息了。”
“嗯，她上个月刚回国。”
顾俞舟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后。
我从镜中窥见他的神情，依旧那般沉静。
可她分明察觉到，他的指尖在轻微颤动。
聚会选在了大学时常去的那家餐馆。
推开包厢门的刹那，我的目光就锁定了许曼。
她坐在窗边，身着一袭白裙，长发微卷。
正低头与同学交谈。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
目光穿越人群，径直投向顾俞舟。
那一刻，我仿佛感到心脏被什么紧紧揪住。
“俞舟。”
许曼站起身，声音轻柔得仿佛生怕打扰到什么。
“好久不见啊。”
3顾俞舟愣在那儿，我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本能地挽上他的胳膊，却意外发现他的手心满是冷汗。
“好久不见啊。”
顾俞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望着许曼缓缓走来，瞧着她优雅地伸出手，瞧着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顾俞舟的手腕上。
那一刻，她恍然大悟，为何顾俞舟会选择自己。
她们实在太像了。
并非容貌相似，而是那种神韵。
温柔的眉眼，恬淡的笑容，就连说话时微微低垂的头颅，角度都惊人地一致。
我一阵眩晕，好似瞧见了另一个自己。
“这位是？”许曼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
4“这是我爱人，唐思。”
顾俞舟介绍说，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你好呀。”
许曼微笑着伸出手，“俞舟以前老提起你呢。”
我愣住了，看向顾俞舟，发现他的耳尖泛起了红晕。
所以他们在一起时，顾俞舟就经常提起我吗？聚会进行到一半，我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几乎是逃出了包厢。
我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好陌生。
原来，她一直活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顾俞舟的场景。
那是在一家咖啡厅，她正埋头看书，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抬头一看，一个帅气的男人站在桌前，眼神里满是温柔。
“抱歉，我认错人了。”
他说，“你和我一个朋友特别像。”
5如今想来，那个朋友定是许曼无疑。
我打开水龙头，用手捧了冷水扑在脸上。
她得冷静下来，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失控。
可当她转身想走，却瞧见许曼站在门口。
“你没事吧？”许曼关切地问道。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许曼走近几步，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
那是顾俞舟最爱的味道，我曾问过他为何总买这牌子的香水，他只说是习惯。
现在我明白了，这习惯从何而来。
“俞舟是个很棒的人。”
许曼突然开口。
“你们很登对。”
我抬起头，对上许曼的眼眸。
那双眼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怀念，又似是遗憾。
“谢谢。”
我轻声说道。
“你们……以前关系挺好吧？”6许曼笑了：“对啊，大学时我们经常来这家餐馆。
他总是点我最爱的菜，还记得我不吃香菜，会细心地帮我挑掉。”
我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原来顾俞舟那些体贴的举动，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不过……”许曼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也没追问。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回到包厢，回到顾俞舟身旁。
可当她推开门，却瞧见顾俞舟独自站在窗边。
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我只瞅了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那是年轻时的许曼。
7顾俞舟好似没察觉到她的存在，仍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张照片。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屏幕，就像在抚摸一件珍宝。
我站在那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她猛然想起结婚那天，顾俞舟宣誓时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想起他每次看她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想起他总在深夜独自站在阳台抽烟的身影。
原来，她只是个替代品。
我站在客厅里，瞧着顾俞舟慌忙穿上外套。
他动作急促，领子都没整好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我挡在门前，声音有些颤抖。
顾俞舟停下脚步，却没看我：“许曼打电话来，说有些事要当面说清楚。”
“什么事这么急？”我感觉胸口闷得慌，“我们刚吵完架，你就要去找她？”“我……让开。”
顾俞舟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烦，“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8“那我们之间的事呢？”我的声音陡然提高。
“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心里却一直装着别人。”
“现在她一回来，你就要扔下我去找她？”顾俞舟终于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复杂。
“我没想扔下你，只是有些事必须得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我冷笑着问。
“说你这些年一直忘不了她？”“说你娶我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顾俞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顾俞舟沉默了，他的沉默就像一把利刃。
“你知道吗？”我的声音哽咽了。
“每次你看着我，我都觉得你在看另一个人。”
“你喜欢的香水，爱吃的菜，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因为她。”
“我一直在努力成为你心里的那个人，可是……”“够了！”顾俞舟突然打断我。
“唐思，你根本不懂。”
9“我不懂？”我苦笑着，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我不懂你为何在结婚纪念日喝得酩酊大醉，还喊着她的名字？我不懂你为何总深夜在阳台驻足发呆？顾俞舟，我可不是傻瓜！”顾俞舟的脸色瞬息万变，他动了动嘴唇，仿佛有话要说，却只是长叹一声：“我，让开吧。”
“不！”我紧紧握住门把手，“今天你若踏出这扇门，我们就彻底完了。”
顾俞舟凝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那犹豫被决绝所取代。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力度轻柔，却坚决地将我的手从门把手上挪开。
“抱歉。”
他言罢，推门离去。
我愣在原地，耳畔回响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我缓缓瘫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骤然响起，是许曼发来的信息：“唐思，我知道你此刻心如刀割。
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俞舟讲明白。
你放心，我绝不会插足你们的婚姻。”
10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不禁觉得一阵荒诞。
不会破坏？他们的婚姻早已支离破碎。
从顾俞舟选择她的那一刻起，这段婚姻就筑在了谎言的沙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