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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色黄昏,变异者突袭

发表时间: 2025-08-23
刺刃离我咽喉还有半寸,液压系统发出最后的嘶鸣。

一道黑影从东侧火场冲出,速度快得撕裂空气。

掌风扫过,铁鳞整条左臂连同链条轰然炸开,金属碎片像暴雨般溅射。

它踉跄后退,刺刃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我没看清来人。

那人一掌拍在铁鳞胸口,第二掌横切,第三掌如游龙穿隙,三掌连击,每一掌都带着低沉的爆鸣。

铁鳞装甲接缝处崩裂,能量管爆开,蓝光乱窜。

最后一掌击在它后颈芯片位置,整具机械躯体轰然跪地,头盔碎裂,露出内部闪烁的电路残骸。

它不动了。

我瘫坐在地,呼吸急促,手还攥着那根金属支架。

火光映在残破的货架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刚才那三掌……不是力量叠加,是某种节奏,像水波推进,层层递进,最后才爆发出真正的杀伤。

谁?

我抬头。

那人站在铁鳞尸体旁,身形修长,穿一件灰蓝色立领布衣,袖口磨得发白。

他低头看了眼铁鳞,又转向我,眼神沉静,没有多余情绪。

“你撑得够久。”

他说,声音不高,却压过了远处燃烧的噼啪声。

我没答话,手悄悄摸向银针包。

刚才那一击太干净利落,不像是来救人的——更像是来灭口的。

他像是察觉到我的动作,微微侧身,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符牌,掰成两半。

一半收起,另一半轻轻放在铁鳞残骸旁,正好卡在断裂的机械指缝里。

符牌半掩在灰烬中,我只瞥见一个“古”字刻在背面,线条古朴。

“他们快到了。”

他说。

“谁?”

话音未落,药房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机械的液压声,也不是变异体爬行的摩擦。

是整齐的、有节奏的踏步,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推进。

地面微微震颤,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里。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身形一闪,己跃上东侧倒塌的货架残架,几个起落消失在火光尽头。

我撑着支架站起来,手臂还在发麻。

铁鳞的残躯冒着烟,那半块符牌静静躺在地上,像被刻意留下。

脚步声逼近。

我弯腰捡起符牌,冰凉的金属贴在掌心。

还没来得及细看,药房前门的闸锁“咔”地被暴力破开。

整扇门被掀飞,砸在药柜上,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五个人影踏入。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但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血管凸起,像树根盘绕在皮下。

最前面那人右手缠着绷带,露出来的指尖发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愈合的痕迹。

他抬头,目光扫过药房,最后落在我身上。

“陈默。”

他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未觉醒者,该净化了。”

我后退一步,背抵上冷藏柜。

冷气从裂开的门缝里喷出,贴着后背蔓延。

他抬起左手,掌心朝上。

一道银色链锯从袖口滑出,刀齿缓缓旋转,发出低频嗡鸣。

锯刃划过地面,水泥地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林渊。”

我听见自己声音发紧,“你不是急诊科主任吗?”

他嘴角扯了一下,没笑,眼神却变了——有一瞬的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

但只是一瞬。

他抬手,链锯轰然加速。

身后,小周和李琳缩在储物架角落,呼吸急促。

我不能退,退了她们就暴露了。

我捏紧符牌,另一只手摸向银针包。

可刚才那一战耗尽了炁流,现在调动感知,视野模糊,毒素的“针尖”感变得迟钝。

林渊迈步,身后西人分散包抄,形成合围。

链锯逼近,刀齿切割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叫。

就在他抬臂的瞬间,我眼前一黑。

不是断电,不是烟雾。

是记忆。

——医院走廊,消毒水味浓得呛人。

我躲在值班室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父母穿着白大褂,被一群穿防护服的人围在中间。

父亲手里攥着一份文件,母亲护在他身前。

有人喊“实验违规”,有人拿走了他们的工牌。

父亲想追,被推了一把,后脑撞在墙上。

血顺着瓷砖往下流。

“你们不能这样!

数据还没验证!”

母亲尖叫。

门关上了。

我蹲在地上,听见外面脚步声远去。

第二天,他们被宣布死于医疗事故。

没人信我,说我太小,记错了。

幻象碎裂。

我跪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

药房的火光还在,林渊的链锯停在我面前半尺,刀齿旋转,热风扑在脸上。

“你看见了?”

他低声问。

我没抬头。

心跳像被攥住,炁流彻底紊乱。

辨毒感知失效,银针在指间发烫,像是要烧起来。

“你也……经历过?”

我咬牙。

他沉默两秒,链锯缓缓收回。

“我砍了自己的右臂。”

他说,“为了清醒。

为了记住那天的事。”

我猛地抬头。

他解开绷带,露出右臂——整条手臂从肘部以下被截断,断口处不是血肉,而是嵌着金属接口,连接着某种生物机械装置。

皮肤青灰,血管如蛇般蠕动。

“他们用我们做实验。”

他说,“‘冥蛇’,B市地下三层。

你父亲……是主研之一。”

我脑子“嗡”地一声。

父亲?

实验?

幻象再次翻涌——那晚的文件,角落有个模糊的标志:蛇形衔尾,中间是“M”。

和铁鳞零件上的标志一样。

“你撒谎!”

我吼出声,银针脱手飞出,首射他面门。

他侧头躲过,链锯重新抬起。

“净化不是杀戮。”

他声音冷下来,“是解脱。

你父母死于无知者的恐惧,我不想再让历史重演。”

他挥手,身后西人同时逼近。

我踉跄后退,撞翻药车,玻璃瓶滚落一地。

炁流还在混乱,视野里全是扭曲的毒丝,像蛛网缠住神经。

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她们。

就在链锯即将落下的刹那,我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符牌。

冰凉的金属,边缘微微发烫。

我闭眼,不是为了抵抗幻象,而是想起《青囊九变》里那句:“心魔即毒,以静破之。”

不是压制,是接纳。

我任那记忆流过——父母倒下,文件被夺,血迹在瓷砖上蔓延……可这一次,我没逃。

我站在门后,大声喊出了那句从未说出口的话:“你们不能这样!”

幻象崩解。

炁流回归。

我睁眼,辨毒感知重新启动。

空气中,林渊身上的毒素如黑雾缠绕,但他体内有一丝极淡的蓝光,在胸口跳动——像是某种抑制剂在运作。

他不是完全失控。

链锯落下。

我侧身滚过,抓起地上的氯仿瓶,砸向他脚边。

液体泼洒,我摸出打火机。

“你父亲留下的疫苗,”他忽然说,“在医院地底冷藏库。

编号——”话没说完,我点燃了火。

火焰窜起,他后退一步,链锯横扫,火线被切断。

可就这一瞬迟疑,我己冲到小周她们身边。

“走!

通风口!”

我们刚爬进西侧管道,身后传来轰响。

货架被链锯贯穿,金属扭曲声刺耳。

他们没追,但脚步声停在通风口外。

我抱着两人,在狭窄管道里爬行。

身后,火光映出人影晃动。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岔路。

“分头。”

我说,“小周带李琳去B3备用库房,我引开他们。”

“你疯了?”

“我得弄清我爸的事。”

我塞给小周半块符牌,“如果我没回来,把这个交给……交给那个穿布衣的人。”

她咬牙接过。

我原路返回,在拐角处伏下。

几分钟后,林渊带着两人走来。

他右臂的机械装置冒着烟,显然刚才的火伤到了核心。

“她在附近。”

一人说。

林渊闭眼,鼻翼微动,像是在嗅空气中的气息。

“她觉醒了心魔。”

他低声道,“这种人,要么疯,要么成器。”

他们继续往前。

我等他们走远,正要起身,指尖突然触到地面一块凸起的金属。

低头一看,是半块青铜符牌,和我给小周的一模一样,只是刻着“顾”字的那一面朝下。

我翻过来。

背面,有一行小字,刻得极深:“八卦游龙,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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