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三十五年,庆元帝膝下终得嫡女。
皇后临盆时,宫产有异香盈室,殿外梧桐栖凤,太史令急奏"祥瑞降世"。
帝大悦,赐名鱼叶桑,封号碧玉,着礼部择金殿侧苑起"明玉别邸",未及满月便颁旨册封——此等殊荣,纵观燕昭十六代皇脉,亦无先例。
她既是中宫首出之嫡长女,又系东宫储君鱼尧诃唯一胞妹,帝后爱若掌珠,宫中皆言“碧玉衔金而生,半壁江山作襁褓”春晖苑外,垂杨拂地。
五岁的鱼叶桑攥着绢纱纸鸢,裙摆沾着草屑,跌跌撞撞扑向歪倚在梨树下的少年:“阿兄!
桑桑的纸鸢挂在西枝上啦,你快帮我取下来嘛!”
她仰头望着树冠,发间金铃随动作轻响,像撒了一把碎玉鱼尧诃将《贞观政要》往脸上一盖,修长指尖懒洋洋拂过小妹揪着他衣袖的小手:“傻桑桑,纸鸢没了便罢,明儿让枝枝给你扎个会转眼睛的”“才不要!
那是溪哥哥送我的生辰礼呢!”
小姑娘急得跺脚,忽然瞥见穿月白襕衫的身影转过花径,眼睛一亮:“溪哥哥!
你瞧阿兄又偷闲睡觉,夫子若知道了......”“哦?
原来诃兄还在为《早朝赋》犯难?”
萧竹溪负手而立,墨发束着银丝软带,嘴角噙着清浅笑意:“昨儿我听太傅说,东宫课业若再迟交......”“萧竹溪!”
鱼尧诃翻身坐起,书页"哗啦"滑落:“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
少年却已弯腰将鱼叶桑抱起,指尖替她理了理歪掉的珠花:“桑桑莫急,溪哥哥带你去折根长枝。
待我取下纸鸢,再教你画只真能飞天的凤凰如何?”
小女孩拍着手笑起来,发间金铃与萧竹溪腰间玉佩相触,清响如玉泉击石燕昭四十五年,塞北烽烟骤起。
萧氏父子披挂西征那日,鱼叶桑立在承天门下,看萧竹溪的银枪在晨雾中划出冷冽弧光,盔上红缨拂过她指尖,像一片被风揉皱的晚霞除夕雪落京城,檐角铜铃碎玉般叮咚。
鱼叶桑偷换了婢女装束,攥着枝枝的手腕扎进灯市。
琉璃盏映得她鼻尖泛红,忽然指着高处惊呼:“快看!
那盏兔儿灯的耳朵会动!”
话音未落,已挤进人群,发间珍珠步摇险些勾住他人衣摆灯谜摊上悬着十二盏绢灯,画着《山海经》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