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
管家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沉走进房间,立刻感受到几道目光同时投向他。
宽敞的客厅里己经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年龄各异,都带着不同程度的警惕打量着他。
壁炉里的火燃烧着,却驱散不了房间里那股阴冷的气息。
"又一位老朋友?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冷笑道,他穿着考究的西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看来我们的主人交友甚广啊。
"季沉环视一圈,确认自己不认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他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走向壁炉旁的空位。
"我叫季沉,是个作家。
"他简单介绍自己,"你们也都是收到邀请函来的?
""显然如此。
"一个染着紫色短发的年轻女子耸耸肩,"我叫苏茜,自由摄影师。
收到信时我还以为是某个前男友的恶作剧,但那个印章..."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印章?
"季沉心头一跳,"你们收到的邀请函上也有那个玫瑰与蛇的图案?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点头。
"我是徐曼,心理医生。
"坐在角落的一位优雅女士开口,她约莫西十岁,穿着米色高领毛衣,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说实话,我对这次聚会有些不安。
我们彼此素不相识,却被同一个人以老朋友的名义召集到这里...""也许是个书迷聚会?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插话,"季先生是悬疑作家,说不定主人是他的狂热读者,把我们这些也喜欢悬疑的人聚在一起搞什么活动。
我叫赵刚,开健身房的。
"季沉皱眉:"但我从不在书上用那个印章...""够了!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突然站起来,她看起来不超过十八岁,脸色苍白,"我要离开这里!
这地方让我毛骨悚然!
"她冲向大门,但门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刚才试过了。
"最后一个未开口的男人说话了,他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黑眼圈很重,"我叫李铭,程序员。
门从外面锁上了,窗户也是。
这栋房子像个监狱。
"女孩颓然坐回沙发,双手抱膝:"我叫周小雨,高中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到那封信..."一阵沉默笼罩了房间,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回荡着。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晚餐己经准备好了,各位请随我来。
"餐厅的长桌上摆着七套餐具,烛光摇曳,映照着墙上的油画。
季沉注意到,每幅画都被调整过角度,画中人物的眼睛都盯着餐桌中央。
"主人不和我们一起用餐吗?
"徐曼医生问道。
管家正在倒红酒的手微微一顿:"主人说,等时机成熟时自会与各位见面。
"晚餐是精致的七道菜,但几乎没人有胃口。
季沉观察着其他六人:徐曼医生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有长期佩戴的痕迹,但内侧似乎刻着什么;苏茜脖子上那道细长的疤痕像是刀伤;赵刚右手虎口处的纹身仔细看是个数字"7";李铭的指甲缝里有蓝色墨水;周小雨的校服袖口有一块暗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你们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林雨晴的女孩?
"季沉突然问道。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烛光在六张突然变得苍白的脸上跳动。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徐曼医生的声音颤抖着。
"我不知道,"季沉老实回答,"刚才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做过一个噩梦..."周小雨小声说,"梦里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一首对我说你们都会死...""够了!
"赵刚猛地拍桌而起,"这都是什么狗屁心理游戏!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冲向窗户,抄起一把椅子砸向玻璃。
椅子反弹回来,玻璃纹丝不动。
"防弹玻璃。
"李铭平静地说,"我早该想到的。
"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各位的房间己经准备好了。
由于山庄年代久远,只有二楼七间卧室可用,请随意选择。
主人说,明天早餐时会与各位见面。
""等等!
"季沉叫住他,"山庄有电话或者网络吗?
我的手机没有信号。
"管家头也不回:"雾隐山庄与世隔绝,这是主人特意选择的地点。
晚安,各位。
"七人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