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戴沫沫夏日的蝉鸣聒噪地穿透残破的窗棂，林夏正踮脚擦拭着"星火女子篮球队"的招募海报，突然闻到一股混合着烟草与薄荷的气息。
转头时，她看见个染着明黄色头发的女生倚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两臂布满蓝色萱草花纹身，香烟在指尖明明灭灭。
"您好。
"林夏下意识地攥紧抹布，褪色的校服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女生挑了挑眉，吐出个烟圈："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尾音拖得老长，在闷热的空气里打着旋儿。
林菲从器材室钻出来，眼睛瞬间亮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旧篮球，学着说书人的腔调："人不留名不知张王李赵，雁不留声不知春夏秋冬，敢问姐姐尊姓大名？
"女生突然笑了，露出颗镶银的虎牙。
她掐灭香烟，双手抱拳："免贵戴沫沫，两位姑娘哪是君哪是臣，我想来到凤凰群。
"纹身随着动作舒展，蓝色萱草仿佛在皮肤上活过来一般。
林菲把篮球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狡黠地眨眨眼："你是来纳新测试的吧？
"戴沫沫吹了声口哨，大步走进教室。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在她身上，将那些蓝色萱草花纹身染成流动的光影："道上儿人啊，姐妹儿。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旧篮球，拍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先让我看看，这凤凰群有没有资格收我这只野麻雀。
戴沫沫将篮球在掌心随意颠了两下，金属链条手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她眯起眼睛，扫过斑驳墙面上歪歪扭扭的三分线，蓝色萱草纹身随着手臂肌肉的绷紧泛起微光。
"看好了。
"她突然压低重心，篮球划出凌厉的弧线，在半空划出银亮轨迹。
第一球空心入网，铁篮筐震颤着发出嗡鸣，惊起了窗台上打盹的灰鸽子。
林菲攥着记分板的手指关节发白，粉笔在纸板上留下歪歪扭扭的"1"。
戴沫沫后退半步，单脚点地跃起，纹身随着动作在阳光下忽明忽暗，篮球擦着篮网边缘应声落袋。
第三球出手时，她甚至没看篮筐，余光瞥着远处发呆的李芙蓉，手腕轻抖，篮球像被无形丝线牵引般坠入网中。
第七个三分出手时，戴沫沫故意用纹身手臂发力，篮球旋转着撞在篮板右上角，却在所有人屏息间弹进篮筐。
林夏数到第八个进球时，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旧哨子在指间被攥得发烫。
"剩下两个，送你们当彩头。
"戴沫沫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抬手，篮球却砸在篮筐前沿弹飞。
最后一球出手时，她突然用左手投篮，篮球划过诡异的抛物线，在篮筐上转了三圈后滚落在地。
"十进八，还算满意？
"戴沫沫甩了甩头发，金蓝色挑染在阳光下炸开，"不过，这破篮筐该换了。
"她弯腰捡起篮球，金属链条手链扫过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还在回响着刚才那一连串惊艳的进球。
戴沫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扫过墙面剥落的墙皮和锈迹斑斑的篮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这条件，确定不是在过家家？”
她扯了扯袖口，蓝色萱草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林夏迎上她略带戏谑的眼神，握紧了手中父亲留下的旧哨子。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在她们身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目前确实很简陋，但王叔叔的投资己经到位，下个月这里会焕然一新。”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如炬，“星火篮球队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戴沫沫挑了挑眉，突然仰头大笑，金蓝色的头发在风中肆意飞扬：“不要工资，管盒饭就行，就当陪你们这群丫头疯一把了！”
她伸出手，纹身随着动作舒展，像是要拥抱未知的挑战。
林夏没有犹豫，毫不犹豫地将手覆上去。
两个女孩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
这一刻，破旧的篮球教室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生根发芽。
远处，林菲举着刚刷好的队旗跑来，颜料未干的火焰在风中猎猎作响，映照着她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