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的事情过去两周后,纪寒松开始系统研读《玄空秘要》。
他惊讶地发现,书中许多内容竟然与现代建筑学、环境心理学不谋而合,只是表述方式不同。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看见"的能力越来越强。
现在走在街上,他能轻易分辨出哪些店铺"气场"好——而这些店铺往往生意兴隆;哪些住宅"气滞"——这些地方住的人大多面色不佳。
周六上午,纪寒松来到城西的古玩市场,想找些风水用品进一步研究。
市场里人头攒动,各色摊位摆满了铜钱、罗盘、八卦镜等物件。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纪寒松被一块墨玉雕刻的貔貅吸引。
这块玉不过巴掌大小,但在他眼中,却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老板,这个多少钱?
"他拿起貔貅问道。
"小伙子好眼力。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这是清代的老物件,八千。
"纪寒松正要还价,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从旁边伸来,轻轻按在貔貅上。
"这块玉有问题。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纪寒松转头,看见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子。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却莫名给人一种出尘之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又清澈见底。
"什么问题?
"纪寒松下意识地问。
女子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看向摊主:"老周,又在卖阴玉?
"摊主脸色一变,急忙摆手:"苏小姐说笑了,这就是块普通的老玉..."被称为"苏小姐"的女子轻哼一声,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罗盘,放在貔貅旁边。
罗盘的指针立刻疯狂旋转起来。
"看见了吗?
"她对纪寒松说,"这玉在地下埋得太久,吸了阴气。
摆在家里,轻则失眠多梦,重则..."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纪寒松惊讶地发现,自己眼中那块玉散发的青光,此刻竟带着丝丝黑气。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女子拿出的罗盘,与祖父留下的几乎一模一样。
"谢谢提醒。
"纪寒松真诚地说,"我叫纪寒松,请问你是...""苏雨晴。
"女子简短地回答,转身就要离开。
纪寒松急忙跟上:"等等,你对风水很有研究?
能不能请教几个问题?
"苏雨晴停下脚步,打量着他:"你身上有气的波动,刚入门?
"纪寒松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头。
"城南有家清心茶馆,明天下午三点。
"苏雨晴说完,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纪寒松愣在原地。
他确信自己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祖父的书和最近的变化,这个陌生女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离开古玩市场时,纪寒松注意到一个细节——苏雨晴走过的地方,空气中那些流动的"气"会短暂地形成规则的图案,就像石子投入水中产生的涟漪。
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清心茶馆坐落在城南一条僻静的小巷内,青砖灰瓦,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
纪寒松提前半小时到达,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茶馆内光线柔和,檀香袅袅,几位茶客低声交谈,氛围宁静祥和。
三点整,苏雨晴准时出现在门口。
她今天换了一身素色旗袍,发髻挽起,比昨天更多了几分古典气质。
纪寒松注意到,她走过的地方,空气中那些常人看不见的"气"微微波动,形成规则的螺旋。
"你来了。
"苏雨晴在他对面坐下,声音依然清冷。
纪寒松给她倒了杯茶:"昨天谢谢你提醒,那块玉确实有问题。
"苏雨晴轻轻抿了口茶,突然问道:"纪云山是你什么人?
"纪寒松手一抖,茶水洒在桌上:"你认识我祖父?
""果然。
"苏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二十年前,纪大师在风水界名声显赫,尤其擅长玄空飞星派的风水布局。
后来他突然隐退,没人知道原因。
"纪寒松震惊不己。
在他记忆中,祖父只是个喜欢研究古籍的普通老人,偶尔帮邻居看看宅基地的朝向,从未提过什么"名声显赫"。
"我祖父...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苏雨晴盯着他的眼睛:"但你继承了他的能力,对吗?
你能看见气。
"纪寒松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他将自己继承《玄空秘要》后发生的变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雨晴,包括帮助蒋明调整风水的事。
"《玄空秘要》..."苏雨晴轻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了个复杂的符号,"那是纪大师的独门秘术,从不外传。
"她突然倾身向前:"纪寒松,你知道现在的风水界是什么情况吗?
"纪寒松摇头。
"表面上,风水术被归类为传统文化遗产,实际上..."苏雨晴压低声音,"几个主要流派暗中争斗不断。
有人用风水术敛财,有人用它害人,还有人...在研究如何将它武器化。
""武器化?
"纪寒松难以置信。
苏雨晴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七枚铜钱在桌上。
她手指轻点,铜钱自动排列成一个奇特的阵型。
"看好了。
"她说着,手指在铜钱上方划过一个弧形。
刹那间,纪寒松看到七道金光从铜钱上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微型星图。
更惊人的是,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某种能量被这星图牵引,不由自主地流向指尖..."啊!
"他猛地缩回手,星图随即消散。
苏雨晴收起铜钱:"你的感应很敏锐。
这就是现代风水师的能力——不是迷信,而是对能量场的理解和运用。
"纪寒松心跳加速,既兴奋又恐惧:"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纪大师的传人重现江湖,很快就会引起各方注意。
"苏雨晴神色凝重,"而你,显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茶馆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
车窗微开,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轻轻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