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夜收到妻子和学生婚礼照片时,我正在包三鲜馅饺子。> “他是真爱,
你只会做家务。”妻子晃着红本冷笑,“大教授,体面点别闹。
”> 家族群突然弹出学生论文抄袭实锤:“师母,举报材料已发您邮箱。
”> 我擦掉面粉打开直播:“同学们,大过年的,师母请大家看场伦理剧。
”> 弹幕疯狂刷屏中,妻子尖叫着扑向镜头。> 我笑着按下学术举报键:“热闹吗?
这才刚开始。”---除夕夜的厨房,暖黄灯光笼罩,
空气里弥漫着芹菜猪肉馅、香油和蒸腾面皮的浓郁香气。
我系着那条洗得发白、印着褪色卡通小熊的旧围裙,指尖沾满面粉,
正专注于给一个饺子捏出细密匀称的褶儿。案板上,一排排白胖的饺子兵整齐列队,
像等待检阅的士兵。窗外,零星的爆竹声已提前敲响了年的边鼓,
楼下偶尔传来孩童追逐嬉闹的尖笑,电视机里春晚前的预热节目聒噪地充当着背景音。
一切都包裹在一种略带疲惫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家”的氛围里。
直到手机在流理台边缘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瞬间点亮,幽蓝的光刺破了这层暖黄的薄纱。
我随意瞥了一眼,手指习惯性地在围裙上擦了擦,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发来的是一张照片预览。心头莫名地一跳,指尖沾着面粉,
有些黏腻地点开了那张图。
高清像素无情地捕捉下一切细节:纯白的婚纱裙摆铺展如盛放的花朵,
深黑色定制西装剪裁得一丝不苟。两张年轻的面孔紧贴着,笑容灿烂得刺眼,眼神胶着,
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和甜蜜的宣告。背景是巨大的玫瑰花墙,中央挂着一个烫金的囍字。
新郎,是周扬。
我去年刚带的、那个总是坐在第一排、眼神明亮、提问积极、被我私下评价为“很有灵气,
就是基础稍显薄弱”的研一学生。新娘,是苏蔓。我的妻子。
此刻她正穿着那件我们结婚时我咬牙买下的、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只是新郎换了人。
时间凝固了。饺子皮在指尖变得冰凉僵硬,
厨房里的暖香瞬间被一种冰冷的、铁锈般的腥气取代。
窗外的爆竹声、电视的喧哗、孩童的欢笑,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遥远而扭曲。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一张高清扫描件。红得刺目的封皮上,三个烫金大字——结婚证。
持证人:周扬,苏蔓。登记日期:今天。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抽空,
只留下尖锐的耳鸣。指关节捏着手机边缘,用力到泛白,沾着的面粉簌簌落下。我猛地抬头,
视线穿透厨房门框,落在客厅沙发上那个慵懒的身影上。苏蔓斜倚着,
纤细的手指正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专注。她穿着舒适的家居服,
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侧,侧脸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显得柔和而平静。那份平静,
此刻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我深吸一口气,
那混合着肉馅香油和冰冷铁锈的空气呛得肺叶生疼。我大步走出厨房,
沉重的拖鞋底摩擦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电视机里主持人聒噪的笑声此刻显得无比刺耳。
“苏蔓。”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刮着喉咙,“这,是什么?
”我把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了她眼前,指尖的颤抖让屏幕上那对璧人的笑脸也跟着晃动起来。
苏蔓的目光终于从平板移开,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没有惊讶,没有慌乱,
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她只是微微挑起精心描画过的眉梢,
唇角甚至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带着点怜悯和嘲弄的弧度。“哦,你看到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快递,“效率还挺高。”她放下平板,
身体坐直了些,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彻底的坦然,
甚至有一丝“你终于知道了”的轻松。“他?周扬?我的学生?”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感,“今天?结婚证?”每一个词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石头。“对啊。
”苏蔓点点头,伸手理了理垂落的发丝,动作优雅依旧,“真爱来了,挡都挡不住。年龄?
身份?那都是世俗的偏见。”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那条旧围裙和沾满面粉的手上扫过,
那眼神像在看一件过时又碍眼的旧家具,“陆教授,看看你自己。
整天不是埋在故纸堆里发霉,就是围着灶台转。除了会包几个饺子,修个漏水的水龙头,
你还会什么?生活是需要情趣,需要***的。你给不了我。”“情趣?***?
”我重复着这两个词,感觉一股冰冷的怒火正从脚底窜起,烧灼着四肢百骸,
反而让声音诡异地平静下来,“所以,你选择了我带的学生?
一个靠着我给他推荐信才拿到课题经费的学生?在我除夕夜包的饺子上,
给我送这么一份‘大礼’?”“别说得那么难听,陆怀远。”苏蔓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疏离,“我和周扬是真心相爱。你懂什么是爱吗?
你的世界里只有你的书,你的学生,还有这永远打扫不完的房子!
我受够了这种死水一样的生活!”她站起身,比我略矮,但此刻气势却咄咄逼人,“大教授,
体面点。别像个市井泼妇一样闹,太难看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家丑?
”我咀嚼着这个词,舌尖尝到一股浓重的苦涩和荒谬。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过去七年的点滴——她生病时我彻夜守在床边的焦虑,她事业不顺时我笨拙的安慰,
她想要那件昂贵大衣时我默默多接了几份***稿费的疲惫——瞬间涌上心头,
又迅速被眼前这冰冷的现实冻结、粉碎。是啊,家丑不可外扬。老祖宗传下来的金科玉律,
刻在骨子里的羞耻感。仿佛只要关起门来,所有的龌龊、背叛、伤害,
都能在沉默中自行消化,维持住一个光鲜亮丽的空壳。
我盯着苏蔓那张写满“理所当然”和“你该认命”的脸,
心底那点残留的、属于“丈夫陆怀远”的犹豫和软弱,被彻底碾碎了。
一股陌生的、带着毁灭欲的冰冷力量,开始接管身体。“体面?”我忽然笑了,笑声干涩,
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异常突兀。我抬手,用沾满面粉的手背蹭了一下额角,
大概留下了一道滑稽的白痕。“苏蔓,你说得对。大过年的,是该体面点。”我转身,
不再看她,大步走回厨房。流理台上,手机屏幕还固执地亮着,定格在那张刺眼的结婚照上。
我拿起它,指尖冰凉。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手指异常平稳地划开屏幕,
点开了那个沉寂已久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微信群。
这个群通常只有节日里机械的祝福转发和养生文章分享。几乎在我点开的同时,
一条新消息毫无预兆地弹了出来。发信人是一个略显陌生的头像,
备注名是“陶静周扬女友”。消息内容只有一行字,
却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师母,
周扬抄袭陆老师核心成果的证据链包括原始数据篡改、未授权引用、关键模型剽窃,
已整理成PDF,发送至您学校邮箱。举报材料齐全,请查收。新年礼物,不谢。
** 后面跟着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表情。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像一面被擂响的鼓。邮件发送时间显示是十分钟前。
陶静?那个总是安静地跟在周扬身边,看起来温顺甚至有些怯懦的女孩?
原来她手里握着这样的核弹?她选择在除夕夜,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递到了我手里?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发出了清晰而冷酷的“咔哒”咬合声。
苏蔓带着胜利者余韵的脚步声跟到了厨房门口,不耐烦地催促:“陆怀远,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饺子还煮不煮了?别以为装模作样就能……”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猛地转过了身。我的脸上大概没什么表情,或者只剩下一种极度的空洞。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让她能清晰地看到陶静那条信息,以及信息上方,
她和周扬那甜蜜的结婚照。苏蔓脸上的不耐瞬间冻结,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
瞳孔猛地收缩。她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想要看清那条信息:“什么……什么东西?陶静?
她胡说八道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像暴风雪来临前的死寂。我抬手,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点开了手机上的直播软件。
那是我偶尔用来给学生们做线上答疑的工具,用户名就是简单直白的“历史系陆怀远”。
“苏蔓,”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嘴角慢慢扯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近乎耳语般说道,“你猜,如果我把这‘家丑’,扬出去给大家看看……这个年,
会不会更热闹一点?”话音未落,我的指尖已经按下了那个鲜红的“开始直播”按钮。
---手机摄像头无声地启动,
前置镜头忠实地捕捉着厨房流理台的一角:案板上排列整齐的白胖饺子,几根散落的芹菜叶,
还有我那只沾满面粉、撑着台面的手。背景是暖黄的灯光,
以及厨房门口苏蔓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慌而扭曲的半张脸。
直播标题被我随手改成:陆教授除夕厨房夜话——聊聊学术伦理与家庭和谐?起初,
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个误入的ID,挂着系统默认的头像,漫无目的地飘过几句:“???
进错房间了?不是说美食直播吗?”“包饺子教学?主播手挺巧啊。
”“这背景…像我家厨房…过年好!”然而,
当我的脸完整地出现在镜头里——额角滑稽的面粉印子,
镜片后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平静的眼睛,以及那身格格不入的旧围裙——尤其是,
当门口苏蔓那压抑着怒火的、尖利的声音穿透过来:“陆怀远!你疯了?!立刻关掉!
你想干什么?!”——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起来。“***?有情况?!
”“门口那女的好凶啊…这什么家庭伦理现场?”“等等…陆怀远?
是我们学院历史系那个陆教授吗?!”“陆教授??真是您??您这…什么情况啊?
”我将手机固定在调料架的空隙里,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拍到我,
也能拍到门口苏蔓那进退维谷、气急败坏的身影。我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抽了张厨房纸巾,
仔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面粉,动作从容得像是在准备一场重要的讲座。“同学们,朋友们,
还有误入的陌生网友们,”我对着镜头开口,声音透过手机麦克风传出,
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晰和稳定,甚至还有一丝刻意的温和,“除夕快乐。本来呢,这个点儿,
我该在煮饺子。不过,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我拿起自己的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家族群里陶静那条信息和结婚照上。我把它缓缓举到直播镜头前,
确保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都被清晰地摄录进去。“就在刚才,
我收到了一份非常特别的‘新年礼物’。”我的指尖轻轻点在结婚照上,
“我的妻子苏蔓女士,和我指导的研一学生周扬先生,在今天,登记结婚了。喜结连理,
恭喜恭喜。”轰——!直播间瞬间炸了。弹幕不再是文字,
而是彻底疯了般喷涌的血红色浪潮,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几乎完全覆盖了屏幕画面:“我屮艸芔茻!!!!!!!”“惊天大瓜!!!师母嫁学生??
?”“除夕夜????这操作太骚了!!!”“陆老师!!!您没事吧???抱抱您!!
”“WOCAO!这学生是畜生吧?!!”“那女的是谁??门口那个??***!!!
”“陆教授冷静啊!!!”“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年度***戏!!!
”“快截图!!快录屏!!!”礼物特效也开始疯狂炸屏,
免费的“666”和“啤酒”如同瀑布般倾泻,甚至开始夹杂着付费的“跑车”和“火箭”,
伴随着刺耳的音效。直播间人数像坐了火箭,从几百飙升到几千,然后瞬间破万,
数字还在疯狂跳动。苏蔓站在门口,显然也看到了我举起的手机屏幕内容。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眼睛死死盯着直播镜头,
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个小小的电子窗口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种被扒光了扔在聚光灯下的巨大恐慌和羞耻。“陆怀远!!!”她终于彻底失控,
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麦克风,“你***!!!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完全不顾形象,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目标直指我固定在调料架上的直播手机!她的长发散乱,面容扭曲,
眼神里只剩下摧毁一切的疯狂。“拦住她!”“***要动手了?!”“保护我方陆教授!!!
”“快截图!疯婆娘!!!”弹幕瞬间变成了统一的声讨和惊呼。在她扑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