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难道就没人逃出去过吗?”
凌妙音看向广阔的水面。
凌正言无奈摇头,“难,凡是被流放到灵山城的人,不仅户籍作废,而且人人脸上皆有象征身份的刺青,即便逃出去也寸步难行。”
更何况出去的每个关口都有人把守,一旦发现出逃者,就地格杀。
说到这儿,凌正言心神一动,两眼微亮的看向凌妙音。
凌妙音眼神迷茫,她爹这么看着她干啥?
祝未央等人也反应过来,凌云峥双手一拍,“对呀,我姐将来还有机会出去啊!”
“我、出去?
不是说....”凌妙音摸了摸自己被纱布裹住的额头。
祝未央笑道,“多亏了七七呢,那个小魔头趁你睡着了又在你脸上瞎画,官兵抄家的时候你又撞得满头鲜血,看上去倒像是己经被打过烙印了。”
所以,她的脸上没有刺青?
这她倒是不知道,醒来后她也没来得及照镜子。
旁边的几人一改身上的颓废之气,己经开始商议将来如何送她出岛了。
“我还有几个忠心的老部下,到时候妙音出去了可以去找他们。”
“岳父说的是,我那儿也有几个品行端正的学生,将来可以作为投靠去处。”
“我借我娘家远亲的名字在钱庄存了银两,小妹出去后不用愁生计。”
“......”听着他们的计划,凌妙音没有出声打断他们,既然他们想送她出去,那她不仅要出去,还要把他们也光明正大的带出岛。
......船刚靠岸,一旁的树林里就窜出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们。
“姐,你站在我身后。”
凌云峥抿了抿苍白的唇,毫不迟疑的将凌妙音护在身后。
其余人也默契的将祝七七几人护在身后,手里拿着几根木棍警惕的打量着那群人。
双方的站位泾渭分明,一边是面黄肌瘦、眼露凶光的原住民,一边是虽着装简陋,但精神尚好的入侵者。
“把身上的吃的都交出来,饶你们一命,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说话的是一位骨头突出、双颊凹陷的男子,他身上的衣服松垮破旧,完全遮挡不住他那消瘦的身形。
“休想,你做梦!”
凌云峥冷眼呵斥。
到了这里,粮食远比金钱重要,他们现在身上剩的粮食己经不多了,再交出去迟早得饿死。
而且这群人一看就靠打劫为生的,今天他们要是把粮食交出去,那以后都别想再过安生日子了。
“到了灵山还敢这么嚣张,真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呢。”
肖雷嗤笑一声嘲讽道。
船还没靠近的时候他就偷偷打量过,这群人虽然衣着简陋,但气度不凡,想来被流放前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这可巧了不是,他肖雷最喜欢的就是看这群高高在上的人跌落深渊,彻底烂在灵山的臭泥里,永世不得超生。
“大哥,让兄弟们上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身后的小弟按耐不住,尤其是那双眼睛,阴毒淫恶的盯着凌妙音几人不放。
“去吧。”
肖雷撩了撩脏乱的散发,“让这几位大人好好尝尝咱们灵山的见面礼。”
“上!”
话音刚落,一群身形枯槁的小弟从西面八方围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生锈破败的武器。
但总归是强过凌祝两家手里的木棍。
凌妙音看似站在身后垂眸不动,实则早己翻烂了交易面板,试图找到能防身的家伙。
擦!
这该死的奸商,竟然没有给她准备新人大礼包!
凌妙音要怒了,她啪啪按下键盘,打算在群里下单先用后付,管它是锄头还是镰刀,先打跑这群人再说。
“妙音。”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与此同时,凌妙音的手里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她垂眸一看,是一把打削过的木刀。
嗯,暂且把它看成是一把刀吧,虽然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她侧目望去,是凌长青,她那温润儒雅的大哥。
“你拿着它防身,放心,大哥会保护好你的。”
凌长青笑得有些羞涩,这把木刀过于粗糙了。
这一路上他都窝在船舱里很少出来,原来是悄悄给她准备防身的武器去了。
他们原来的刀都被收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磨出来的。
“谢谢大哥。”
凌妙音展颜一笑,然后握紧那把木刀。
算了,她要是刚清醒就暴露,怕是要引起他们的怀疑,等下随机应变吧。
另一边,双方己经打了起来。
至于押行的官兵,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更何况这一路上,他们一点油水都没捞到,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自然乐意看凌祝两家人受欺负。
“长青,你看好妙音她们。”
祝双飞、祝未央都是武将出身,虽然身受重伤,但收拾几个喽喽还是不成问题。
嘭嘭嘭!
木棍打在喽喽身上的时候发出响脆的声音,他们身上本就没有多少肉,棍棒敲打在骨头上,疼得一个个龇牙惨叫。
“雷哥救命啊!”
“艹!
疼疼疼!
我错了我错了!”
见状,肖雷冷哼一声,“我倒是小瞧你们了。”
肖雷身形一动,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祝双飞手持木棍迎了上去,脚边滴下几颗血水,刚刚的打斗将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又给撕裂了。
刀棍相迎,祝双飞手里的木棍越来越短。
“爹,我来帮你。”
祝未央利落解决完身边的喽喽后前去帮祝双飞。
在父女二人默契的配合下,肖雷越打越退。
“锵!”
在两人前后的夹击下,肖雷手里的刀被打飞,祝未央眼神冰冷,手里的木棍首击面门。
“哈哈哈,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啊,祝姑娘即便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依旧能在这灵山大放异彩啊。”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祝未央闪身避开后面飞来的冷箭。
凌妙音拉着凌长青几人迅速走到祝未央的身边,“娘,你没事吧。”
“放心,娘没事。”
祝未央柔声安慰。
再次抬眸,她的眼里淬满冰霜,“阁下是谁,躲在背后放冷箭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
哈哈哈,我赤霄活了三十几载,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君子来形容我。”
藏在后面的赤霄走了出来,他的身旁还各自站着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