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室对峙檀香自玉骨佛珠的裂纹中溢出，与霓裳锁骨烫伤渗出的血气在冷空调中绞缠。
顾西洲的鳄鱼皮靴碾着满地珍珠，收购合同锋利的纸缘如毒牙抵在她喉间结痂的凤凰纹上。
"苏小姐的心跳..."他染着沉香的拇指按上合同血斑，"比那夜被我按在专利墙上时，更鲜活三分。
"天花板的监控探头微微颤动，映出霓裳旗袍开衩处金线凤凰焚翅的残影。
"喀嚓——"霓裳的绿翡盘扣突然爆裂，碎片擦过顾西洲手背血痕。
她拽着断开的金丝绦缠上他腕骨："顾总最好解释清楚..."残留的香灰自佛珠缝隙抖落，在纸面烙出克虏伯公司的鹰隼暗纹。
地下车库杀局顾西洲忽地咬住她渗血的耳廓，温热的呼吸灼穿鼓膜："听..."雾化玻璃应声透明，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如鬼魅来袭——陆沉舟的螭纹匕首正挑开迈巴赫油箱，汽油沿着青砖缝蜿蜒成霓裳旗袍上的凤凰尾翎。
"滴答..."霓裳的汗珠坠落在股权转让书，"急性苯中毒"诊断字样被晕染成父亲临终瞳孔的混浊。
她忽地暴起撕咬顾西洲虎口，血珠飞溅间，散落的珍珠在电子签名屏上滚出"SOS"的霓虹残影。
全景监控囚笼"我的小凤凰舞够了吗？
"顾西洲按下红木桌底的钛金钮，三面玻璃墙骤然大亮。
三百六十度监控矩阵中，代工厂的阻燃布料在霓裳指尖蜷缩成毒蛇信子；夜半档案室全息影像里，她后背渗出的冷汗浸透苏绣真丝睡袍。
"六月十七日凌晨三点零七分..."他沾着香灰的指腹摩挲她锁骨折痕，"太平间的低温都冻不住你的执念。
"监控画面特写放大，霓裳颤抖的指尖正从父亲尸身刮取CR-9纤维样本，冷冻柜反光映出太平间外陆沉舟举着针管的剪影。
云锦火刑"那你呢？！
"霓裳猛然拽着佛珠甩向雾化玻璃，墙面应声透明。
楼下云锦库房内，陆沉舟正将汽油泼向顾氏传家宝《百子千孙图》，火舌舔舐着缂丝婴孩的笑颜。
"这是你母亲最爱的藏品啊..."她染血的指甲刺入顾西洲掌心，"你纵火烧毁的，何止是霓凰？！
"沉香佛珠轰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过浸血的股权书。
顾西洲捏着她下颌按在智能会议桌上，人脸识别系统将她的面容扭曲成亡母的遗容："连签卖身契时咬唇的力度都如出一辙..."血契惊潮霓裳的犬齿刺破下唇，血珠坠在电子笔尖。
股权进度条亮起的蓝光中，所有监控画面突然切换——三年前省道连环车祸现场，母亲的翡翠耳环正被迈巴赫碾入沥青，而驾驶座上的劳力士腕表，停格在顾西洲生日当天的零点零分。
"轰！
"陆沉舟踹开防弹门闯入，燃烧瓶在他定制西裝上泼洒出诡异的曼陀罗圖案。
他抛出的文件袋中滑出孕检单，超声波图像下压着霓裳昏迷时被强按的手印。
"好妹妹，这才是真正的聘礼..."他的螭纹匕首挑开霓裳旗袍高领，露出颈动脉下的微型监测仪，"顾总的心率骤降，是总裁办空调太冷么？
"致命雾霭霓裳突然扬手击碎消防栓玻璃罩。
CR-9面料遇水蒸腾的蓝雾如鬼魅西溢，她在检测仪警报声中咯咯轻笑："哥哥的西装内衬...选的是克虏伯今春新款呢。
"顾西洲猛然扯过她撞向通风口，残存的佛珠缠住两人手腕。
他染血的唇抵着她耳屏启动倒计时："十，九，八..."排风系统的嗡鸣中，霓裳摸到他后腰的瑞士军刀——刀柄纹路竟与母亲耳环的翡翠裂纹完美吻合。
解毒罗生门"三，二..."倒计时最后一秒，霓裳咬碎假牙内的解毒胶囊。
针尖刺入顾西洲颈动脉时，她的泪珠坠在他颤动的喉结："这针头涂的是你自己研发的CR-8神经毒素..."监控屏幕炸开雪花噪点，她在他扭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嘴角溢出的黑血。
安全通道门被撞开时，顾西洲的腕表碎片映出祖坟坐标的夜光地图——正是母亲耳环里藏的联邦银行密钥的埋藏点。
荆棘枷锁"霓裳！
"顾西洲染血的掌心托住她后脑，素来修如佛偈的声线支离破碎。
他的玛瑙袖扣刮擦着她胸前的玉佛牌，十二年前火灾现场赠出的护身符正莹莹泛光。
"要死...也得戴着我的枷锁..."他将解毒配方胶卷塞入她染血的旗袍夹层。
霓裳在昏迷前最后一瞥，是陆沉舟举着DNA报告冲入火场的背影，而他西装内衬燃烧的CR-9纤维，正拼出"杀顾保苏"的摩斯密码...（火场余烬在排风管里聚合成凤凰残影，缠着佛珠的监测仪仍在嘀嗒作响。
霓裳颈侧浮现出淡金色荆棘纹——正是顾西洲纹身笔里混着解毒血清的隐形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