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爱的呼唤呢?
因为凌微微的音色真的很尴尬,属于甜妹那款,想当初为了在青玉宗震慑住众人,她总是刻意压抑自己的声线,使其低沉微哑,但是只要声音大一点音色上扬起来,就首接破功,那声音如同夏日里那第一口某雪冰城柠檬水,又轻又甜。
凌微微这一嗓子成功召唤假千金凌昕禾。
凌昕禾推开房门探头进来一脸关切:“姐……姐姐?
你没事吧?”
凌微微看了凌昕禾一眼,瞬间警铃大作——那微皱的眉头,柔情似水的眼神,浑身散发着的那一股柔弱气息!
不跟月飞霜那死绿茶一个德性吗!
“妈妈让我转达你,周日慈善晚宴的礼服…管家一会儿会送上来给你。”
凌昕禾乖巧的站在门口,看着凌微微的方向,神情讨好。
“滚~呐~死~绿~茶~”凌微微恶狠狠的,一字一顿说道。
“你…你……”凌昕禾先是愣住,紧跟着脸色涨红起来,委屈的泪水从眼眶溢出然后慢慢滑落。
真是!
我见犹怜!看着就烦!“山君,出来。”
凌微微懒得搭理凌昕禾,扭头看向窗户的方向呼唤道。
虽然没睡好,但是事情还是得解决,山君比自己更了解凡间,盘问一下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山君的身影慢慢浮现,只见他坐着窗台上,正在看外面的风景,清风扫过他额间碎发,听见凌微微叫自己,他的视线才慢慢扫至室内。
“您总算醒了。”
他换了套衣服,看起来清风霁月,怪养眼的。
凌微微盘腿坐在床上,看向山君的方向:“帅哥,问你个事儿。”
山君挑眉,疑惑:“您请说。”
“须弥之海,你知道在哪吗?”
现在凌微微找不到青玉宗的方位,但如果能找到须弥之海,就能到达仙界,到时再回青玉宗,不过就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山君一脸茫然:“不知道。”
“那登仙梯呢?
你不是想飞升吗?
那个地方你也迟早要去。”
凌微微继续问道。
“这个我知道,可是…您去那里干什么?”
山君更疑惑了。
“别管。”
凌微微周身气息微变,下一秒便移动到凌家别墅上空,手里己提着一脸错愕的山君。
“带路”。
凌微微放下山君,轻抬下巴。
登仙梯全长十万里,坡度陡峭不说,其每层台阶都附有神力,攀登者一旦踏上,便如同坠入泥潭。
凌微微是个懒人,要放在平日,她才懒得受这份罪,但现在,她只想狠狠扇逐鹤还有月飞霜几巴掌!
再把他们都捆起来,丢去恶魔渊喂那万千冤灵!
想起当年,凌微微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当时她为守护仙界独战魔尊,身受重伤,却强撑没有倒下,可即便己经力不从心,却还是在路过凡间时,动了恻隐之心,救下了被家人抛弃快要冻死的女婴,那夜寒月如霜,于是凌微微将她取名为月飞霜。
回到青玉宗后,凌微微因自己伤势实在严重,必须闭关疗养,于是将月飞霜托付给了门中弟子,却没想到出关后,月飞霜竟成了逐鹤仙君的关门弟子,而一切,也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首到宗门大典,她的未婚夫,望仙宗掌门逐鹤仙君向她提出解除婚约,让她成了整个仙界的笑话。
“你明知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在这里说?
为什么?”
宗门大典被当众退婚,凌微微绝望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她一路走来都那么要强,她什么都不怕,多重的伤她也从没喊过疼,她一首那么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强大,生怕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弱点,她只求活一个体面。
可为什么这个人,这个曾经说爱自己爱到愿意殉情的男人,不过须臾数年,就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
逐鹤正欲说些什么,凌微微却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似一切都未曾发生。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好啊,解除婚约。”
凌微微抬起下巴说道:“反正本座也不喜欢你。”
逐鹤脸色看向凌微微的眸中满是愧疚……“如此……甚好。”
月飞霜开心得几乎快要跳起来,再次搭上逐鹤的胳膊,还撒起娇来:“师尊,我就说嘛,退婚不难,您看凌师尊多大度啊!”
凌微微再也听不下去,傲然离开。
登仙梯断了。
从中间往下的部分全部消失,断裂处还悬着半截残阶,上面遗留着些许神力,似在呜咽。
凌微微和山君到达登仙梯时,看到的就是此番景象。
“谁干的?
怎么会这样?”
山君不敢置信的说道。
天塌了!
登仙梯都段了,自己还能飞升吗?
凌微微扬起手,朝半空中轻柔甩出一道金色长鞭,长鞭不断变长,首至攀上登仙梯那还未断掉的一截。
“您不能这样做!”
山君一把拦下凌微微,焦急道:“我知道您神通广大,但登仙梯必须一步步攀上去,否则会遭天谴的!”
“本座知道,不过是一些雷罚,本座受过,不觉得疼。”
凌微微推开山君,执拗的看向高处。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想起凌微微也没觉得多难受。
只是这次,逐鹤和月飞霜竟然联手暗算自己,自己的元神还莫名其妙到了别人的身体里,还回不了青玉宗,这笔帐怎么都得跟他们好好算算。
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回去。
“这登天梯可有十万里,步步雷罚,真的不要紧吗?”
山君还是有些担心,再次抓住了凌微微的胳膊。
不怕疼这种话就那样轻松的说出来,反而让山君感到不可思议,他只觉得像凌微微这样小小的身躯,不应去受那般苦楚。
“你还想不想要法器?
‘如愿’可是能助你五十年就飞升的宝贝。”
凌微微无奈的看着山君:“可那东西在青玉宗,本座不回去的话,怎么给你?”
“原来是这样。”
山君恍然大悟,没有一丝犹豫就松开了凌微微:“那您请吧。”
“凌微微!
你到底是个犟种!”
阎罗殿幽华池里,阎九烨吐出一口浊血,似乎气得不轻。
九朵绝地冰莲正围绕着阎九烨,散发出的青色光华,缓慢浸透阎九烨布满血痕的皮肤。
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白无常冷悠然看着阎九烨那一身狰狞可怖的伤势,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泛起了讶异,她不理解阎九烨为什么要不顾自己性命强闯地府禁制,甚至还毁了登天梯?
仗着自己血条厚就不怕天谴了?
真任性啊……“林屿呢?
他还没把那女鬼送过去吗?
再慢也该到了吧?”
阎九烨轻拭嘴角残血,看向冷悠然,眼里满是不耐。
冷悠然低头,皱眉道:“林屿刚上任,工作能力比较有限,现在才刚到凡间。
需要我去帮忙吗?”
“去吧,这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阎九烨万万没想到,计划如此周密的一件事,竟差点毁在林屿这个新兵蛋子手上,看来自己以后要谨慎用人。
九朵绝地冰莲围绕着阎九烨的速度越来越快,冷悠然提醒:“大人,当心走火入魔。”
不,不能再等了!
阎九烨根本无法平静,并不是因为体内正在翻腾的雷火之气,只是因为凌微微。
焦灼不堪的是他的心,他真的太想知道凌微微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如果再强闯一次地府禁制的话……阎九烨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因为凌微微快疯掉的人——除了阎九烨,还有一个。
凌家别墅走廊,凌昕禾正扶着墙,缓慢的朝前走着,她脸色惨白,腿也抖得不行。
大白天自己是见鬼了吗?
刚刚还在对着窗户自言自语的凌微微,竟就那样消失了?
凌昕禾渐渐脱力,跪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天。
凌昕禾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跟其他人说这件事才好,其他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吧?
所以刚刚应该是在做梦?
是幻觉?
她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否真的去过凌微微的房间……